现在局势一下子就明朗起来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德田绘里奈,真田苓也是被无辜牵连进来的另外一个受害者,事实也确实如此。
当然,如果警察认为毛利先生是为了包庇真田苓而来的,这些证据他们不信任,那也是没有办法,她解释了,并且交代的很清楚,你们非不信,那她也是没有办法的啦。
毛利先生最后收尾,“我只能查到这里,关于德田小姐的事情,我没有权利直接上门问话,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我会随时配合你们调查。”
“还有一点我必须要说,真田小姐破坏了案发现场确实有错,但她年纪还小,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一时间慌乱很正常,但不是有罪。”
“真田小姐没有杀害凶手的杀人动机,被催眠误杀那就更加不可能了,你觉得会有人催眠别人来杀了自己吗?而且死者的实力你们也都调查过,半瓶子晃荡而已,她并没有催眠别人的实力。”
“没有无缘无故的杀人,真田小姐跟凶手素不相识,话都没说过几句,每次还都是她们主动凑上来,完全没有动机。”
其实说的再多也不如证据来的关键,松下警官心底已经相信了一大半,他们一开始怀疑的只是现场留下来真田苓的指纹,法医做尸检报告的时候,就已经排除了那些身高不够的人。
真田苓看着他们谈话,没有多说一个字,德田的杀人动机她这有,但也不能全部都拿出来,今天的消息够多了,再继续说下去,真田苓就算是洗清了怀疑也会被重点关照的。
能不能查到德田绘里奈背后究竟干了什么事,就要看松下警官你们的努力了,她该做的也都差不多了。
松下警官他们把所有的证据都带走,顺便邀请了毛利先生去警局做客,真田苓就暂时的没事了。
真田明野也随同他们一块回了警局,只不过走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真田苓。
真田苓转着手指上的戒指,回头看向真田籓士和真田伯母,同时看到了他们眼里的探究,和惊疑。
她已经把证据全部摆出来了,证明了自己是清白的,也明白自己当初确实是做错了,后悔到还不至于,就是看着所有人都因为她的举动休息不好,怪不合适的。
不过她想,接下来真田家可能还是安静不了,德田绘里奈还是真田家的未来儿媳,这一遭,声誉可能会受到一些影响。
真田苓想着平藏叔叔说的话,她虽然不能立即改变,但道歉的话,该说也还是说的,“我很抱歉耽误了这么长时间,给警方查案和伯父带来麻烦了。”
真田苓该道歉就道歉,该解释就解释,至于他们信不信,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信的话最好,不信的话她也没办法,这种事情又不是她能强迫的,看个人意愿了。
真田籓士看着袖口的纹路,“你猜到这一天了是吗?”
真田苓否认,“我只是把证据给了他们而已。”
这是真的,她都没打算这么快结束的,本来还想再多玩一阵子的,不过他们都不许,真田苓就只能提前解决了。
真田苓想了想又问道,“那我明天可以去上学了吗?”
真田夫人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脑子可能有点儿不够用,这些事态的发展完全超忽了她的想象。
真田籓士开口道,“去吧,想去就去吧,你现在也算没事了,不会再有警察盯着你的。”
因为警察现在的注意力会全部投入到德田绘里奈的身上。
真田苓:“好,那我就先回房间了,有一些作业还没写完。”
现在还记得作业吗?真田籓士沉默一瞬,“好,你上去吧。”
真田苓礼貌的告辞,转身上楼去了。
已经解决一个,下一个也要做好准备了,一个一个来,总能轮到你的,不心急,谁也不会丢下的。
警方通过调查确实发现了一些事,德田家都要炸开一样,德田绘里奈故作镇定,心里其实慌得不行。
明明真田苓已经被确认为凶手了不是,为什么还会怀疑到她头上,那些东西她都扔掉了,为什么警察还能找到!!
真田苓可不关心他们家是个什么情况,乱吧,乱的更猛烈些才好,如果不够的话,她会在添把火的。
证据链还差那么一丢丢,等你们这起案子确定了,她这边就好了。
真田苓确实是回房间写作业去了,不过写了一半就被打断了,工藤新一的电话,“喂?你们这么快就出来了?”
工藤新一坐在警局门外,“不是,叔叔还在里面。”
真田苓捏着下巴说到,“你到底跟毛利先生说什么了?怎么感觉今天特别的不一样?”
工藤新一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我告诉他案件经过之后拜托叔叔帮忙,条件是未来一年洋子小姐所有演唱会的门票。”
真田苓听着他的笑感觉不太对,“你这个门票该不会……”
“啊,这个啊,”工藤新一拖了一个长长尾音,“你都把我拖下水了,买几张票不过分吧。”
真田苓估算了一下金额,“……”
行吧。
真田苓没想到这起案件之后,第一个跑到她面前质问的人竟然是真田弦太郎,她的大堂哥,也是德田绘里奈的未婚夫。
真田弦太郎具体说了什么,真田苓没怎么过耳去听,她只是有一瞬间怔愣的看着他的脸,瞳孔里满是焦急之色。
很少见到大哥失态的模样,应该是很...很担心未婚妻吧,毕竟也是好多年的感情了。
真田弦太郎说完之后,注意到了真田苓此刻的神态,骤然发现不管他刚才是如何的失礼,真田苓的表情从未变过,依旧是跟那死水一样,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真田弦太郎痛苦的搓了一把脸,最近的事情压的他实在是太头痛了,怎么也想不到绕来绕去凶手最后落到了绘里奈的头上,他不想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冲过来,可真田苓静静观看的态度在他心里狠狠的戳了一刀,真田弦太郎也忍不住想起那天所有人都在的时候,真田苓偶尔流露出来的厌烦。
“真田苓你为什么不说话?”
真田苓安静的听他说完,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因为自己心爱的未婚妻,就算是做出一些失礼出格的举动,都是可以原谅的。
所以,真田苓并不生气,“大哥想听我说些什么?”
“你...”
“我知道我没有第一时间报警是我的错,可是都这么久了,爷爷和伯父都知道了,大哥还要来质问我吗?”
“我把这起案子全权委托给了毛利先生,如果大哥是想问关于案子的情况,或是涉及到的什么人,大哥应该去问毛利先生,再不然是松下警官,你会得到你想知道的,大哥你问我是没用的。”
真田弦太郎目光悲切的看着真田苓,就像是第一天才认识她一样,身体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真田苓,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你的心石头做的吗?谁都不能让你心软是吗?”
真田弦太郎不等真田苓回答,直接转身离开了,已经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
真田苓站在原地不动,默默的看着真田弦太郎的背影,慢慢说出三个字当做是回答,“或许吧。”
你都不相信她说的话,为什么还要来问呢,又不能改变什么?
出来会让心情变得糟糕之外,没有任何用处,有意义吗?
真田苓并没有因为这点小插曲儿而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她晚上失眠也不是真田弦太郎的原因,他还没能影响到这一地步,只不过最近老是梦到以前的事情,梦境跟连续剧一样,还能接上的。
真田苓半夜醒来后,才一点半,她自己去阳台坐着了,开了点窗户,晚风佛过,意境不错,只可惜人的心思根本就没在这。
时间越来越近了,她想。
真田苓第二天走在半路上的时候,身旁的汽车突然响了两声,车窗缓缓降下,是远山银司郎。
“远山叔叔?”真田苓停下脚步,有些奇怪的问道,“您怎么来神奈川了?”
远山银司郎解锁车门,“先上车吧,这里不好停车。”
“好,”真田苓也没做他想直接上车了。
“你平藏叔叔有些担心你,但是上头有些任务抓的紧,他暂时不能离开,刚好我今天出来办公,离神奈川也挺近的,拐过来看看你的情况,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真田苓点点头,“案子已经跟我没关系了,剩下的就是他们背后的利益纠纷,我查到了一条完整的证据链,这就准备下一步行动了。”
真田苓有多大本事,远山银司郎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既然她都保证了可以,那就先暂且看看,平藏也说了暂时不要插手,等真田苓弄不了了,再添一把,这之前他多注意些。
远山银司郎:“你自己有把握就好,我要传达的意思只有一点,保护好自己,不可以以身犯险。”
真田苓摸了摸头发,“我保证,保护好自己。”
“那最好,你心里掂量着一些,再受伤让你平藏叔知道了,你就自求多福吧,提醒一句,他手里的太刀有段时间没拿出来亮亮了。”
真田苓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一下,“我知道了。”
“行,既然我来都来了,也不能白来,这附近有家买和菓子的地方特别有名,我带你过去吃一顿,再买几份给和叶带回去,着急回家吗现在?”
真田苓不甚在意的摇头,“不着急,您安排就行。”
何止是不着急,她现在就是出去玩都没人管。
真田苓下车后,刚往台阶上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转头看行身后的车流,眼眸微沉,就在刚刚,她感受到一股窥视,那种不怀好意,就像是有一条毒蛇躲在暗处,伺机出动咬你一口的恶心感。
远山银司郎神色一凝,顺着真田苓的动作看了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
“怎么了,是不是察觉到什么?”
真田苓收回视线,“好像有人在看我,也可能是我太敏感,感觉错了。”
远山银司郎眉心微蹙,“最近一段时间要注意些,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是人。”
“你现在伤势还没有痊愈,这样吧,我回去后挑几个人过来保护你。”
真田苓捏了捏鼻骨,“还是不要了,远山叔叔,我要是在神奈川还会受伤,那就太丢人了,放心吧,这里是真田家的地盘,我不会有事的。”
远山银司郎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正要说些什么,真田苓伸手一指,“远山叔叔,前头没人了,我们快去排队。”
真田苓说完自己先溜达着跑进去了,远山银司郎无奈,就跟看到和叶是一样的,只得抬脚跟上去,算了,他回去跟平藏商量一下吧。
德田本宅。
德田家主在书房,看着桌面上摆放的资料,是白天他看到真田苓身旁的那个中年男人,当时他就觉得有些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这一查,他还真是小瞧了真田苓。
因为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大阪警署刑事部长,远山银司郎。
看俩人走在一起的神态,颇为的熟稔,根本就不是什么陌生的打招呼,这就有些难办了。
德田家主不管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只知道,真田苓这个黄毛丫头,是一刻钟都不能留了。
真田苓手里到底掌握了多少东西他也不知道,可就凭远山银司郎就在她身后,毛利小五郎特意赶来替她洗清罪名,真田苓在他眼里就不是一个有点儿能耐的小鬼了。
只有死人才最安全,才能保守所有的秘密。
咚咚咚,咚咚咚
德田绘里奈敲门进来,“父亲,您叫我?”
德田家主看着他最出色的大女儿,只不过现在因为真田苓的缘故,着实憔悴了不少,“有件事,你亲自去做。”
德田绘里奈神态谦逊,“您吩咐。”
“处理干净真田苓,就像你以前解决的那些人一样,我要她身败名裂,再也站不起来,但是留一口气给她,这么简单就死了,太便宜她了,毁了她的一切,半死不活最好。”
“你自己不行,就联合其他的人,想要她真田苓命的可不止你一个人。”
“做好了,真田弦太郎未婚妻还是你,如果做不好,你自己知道后果。”
“婚约一旦解除,我会替你安排人选,到时候就不是你的意愿了。”
德田绘里奈眼底暗光涌动,“我知道了父亲,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去吧,我会在后头帮你一把,想想自己,千万别心软。”
德田绘里奈鞠躬后离开,关门的瞬间,脸色顿时冷下来。
心软,呵,她可从来没有这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