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弦一郎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来挽回这段关系,他很清楚,真田苓要么不说,她要是真的明明确确的说出来后,那就是认真的,他们再也恢复不了了。
真田弦一郎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能用最笨的办法,真田苓不想看见他,他就避开真田苓的时间,减少见面的次数,也不许他们,那些不相干的人再来家里。
真田潘士沉默的看着这两个孩子的状态,真田苓那天说的话,一字不落的他都知道了。
知道又如何,伤害已经造成了,难道他还能按着她的脑袋,去逼她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吗?小孩子闹矛盾,弄的老死不相往来,也是常有的事,等他们再长大一些会不会就好些。
真田潘士不清楚,他年纪大了,管不了这些小孩子了,也掺和不进去他们之间的事情。
真田潘士其实早有打算把真田武太他们一家弄走,也开口暗示过好几次,示意他们主动离开。
没想到真田武太不知道从哪里练出来的厚脸皮就是不走,愣是跟听不懂一样的装傻充愣,真田明俊也不好说的太过于直白,只好见缝插针多提醒几遍。
但是现在不能在暗示了,前两天真田潘士的弟弟给他打电话,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老了落得一身毛病,是特意从老家那边过来神奈川这边看病的,想住几天,人已经在路上了。
真田潘士能说什么,到底也是弟弟,因为生病过来,他还能直接把人轰出去不成。
但是他心底也很清楚这就不联系的弟弟突然上门来,打的是什么鬼主意,看病可以,看亲人也可以,其他的就免了吧,德不配位。
真田苓现在还不知道,她就是知道了也无所谓,她现在已经放飞自我了,爱谁来谁来。
她的注意力放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准确的说是两个人。
德绘里奈和真夏。
真田苓上回在咖啡店的洗手间,偶然间还真的看到了德田绘里奈一次,只不过她现在可称不上一个好字。
再名贵的衣服,再昂贵的宝石,都整在身上,也挡不住她眼里的怨毒,哪还有平时见到的那张假脸能看。
没有哪个女人在声嘶力竭的时候是漂亮了,这只会让人见到她最丑陋的一面。
真田苓静等了许久,才慢悠悠的洗手离开,看来真夏发挥的不错。
狗咬狗一嘴毛,她还真是有点期待接下来的剧情,真夏可千万不要辜负她的期望啊。
当然了,如果他们不出现在真田苓的面前,真田苓也不会主动的去找她们。
闲来无事玩一把那是太无聊图个乐子,主动过去,太跌份,她们还不够格。
真田苓没有过多的去关注她们,大概的过程她也能猜到一点儿,德田绘里奈是杀人凶手这是不争的事实,关键是还被人拿住了证据,这可就怨不得别人了,一报还一报,迟早的事。
真田苓比较想解决掉的人是她们的爹,跟小的打多没意思,赢了也没什么成就感,直接跟老的打多好,弄死一个是一个。
不过这还需要一点时间,她搜查的证据链还没有完善,可以定罪但都是小罪,活动活动缓期执行,那根没有一样,白费劲。
她可不干这白活,要玩就来把大的,一劳永逸,小打小闹有什么意思,挠痒痒呢,还不够那些A4纸的钱。
但是真田苓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在这么仓促的,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看到以前的人。
真田苓在楼下到了一杯热水正准备上楼去,路过客厅的时候,真田籓士正在看国际新闻,真田苓过去打了个招呼,正要闪身离开的时候,实现不经意间撇到了电视屏幕里,主持人旁边的小屏幕里,是他国的头条新闻。
乔和克里斯在屏幕里,记者还给了一个面部特写,乔的面容比她最后印象里的更要年轻,蓝色好看眼睛,深邃静谧。
两个人隔着时间和空间巧合对视上的时候,真田苓心下一颤,手里的水杯也抓不住了,砰的一声掉在地上,玻璃碎片碎了一地,杯里的水也溅了真田苓一裤腿。
真田籓士听到动静诧异的回头看去,“苓?”
真田弦一郎这时候刚好从外面回来,看见真田苓脚边的碎玻璃,她穿的还是凉鞋,快步走过去,“你先站着别动,我把这扫干净。”
保姆很快过来打扫干净,绝不留一粒玻璃碎片,地板上的水都擦干净了,只是真田苓的裤脚还是湿的。
真田苓回过神来,对上他们诧异的视线,“不好意思,不小心走神了,手上没抓稳。”
真田籓士示意没事,不过一个杯子而已,摔就摔了吧,玻璃没弄到身上就行。
真田苓在极短的时间内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一丝一毫都露不出来,“爷爷,哥哥,我先回房间换身衣服,这湿了。”
不管真田苓心里是怎么想的,除了刚开始那一瞬间没有防备的错楞之后,真田苓面上却是不动神色,平淡冷静。
“你上去吧。”
“好,”真田苓转身就离开了,一步一步的踩上台阶,身影消失在楼道间。
真田籓士微微皱眉,看着电视屏幕,乔的画面已经过去了,他什么也看不见,就算是看到了,也根本不知道是有什么原因。
真田苓静静的坐在床沿,视线刚好落在墙上的油画上,双眸呈现一种放空的状态。
她在思考,要不要过多的打乱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如果她想,她当然可以从网上查到一切她想知道的消息,甚至她还能直接一张机票飞过去。
但那又如何呢,她能见到她想见的那个人吗,她想见的人也同样想见到她吗?
答案是否认的,从来没有交集过的人,怎么像老朋友一样的打招呼交谈。
如果面对面的情况是这般,那她大概会受不了的,这太糟糕了。
况且爱德华在论文中曾经提到过,“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煽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现在还没有到时间,如果这些事情提前发生的话,真田苓无法估计未来会有什么后果。
她讨厌未知的事情,更不会因为未知的事情而去冒险,这代价是不可估量的,没有谁能承担的起。
真田苓只是,她只是有点儿想他了,很想很想。
真田苓安静的保持一个姿势,好几个小时肩膀都没挪动一分,整个人就跟定住了一样。
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真田苓没有开灯,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格外的清晰。
真田苓这才从发呆中回过神来,正要站起来的时候身体踉跄了一下,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弹,血液不流畅,麻了。
门外传来了保姆的声音,“大小姐,晚饭备好了。”
真田苓:“我知道了,这就下去。”
真田苓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又去洗手间看看自己的状态,稍微的补了个妆,气色瞬间提起来了,关灯下楼吃饭。
真田家的饭桌上一向都是沉闷的,就算是有人说话,大部分都是工作上的事情,枯燥且乏味。
她端着自己的碗,慢吞吞的扒饭,其实她现在没什么胃口,不是很想吃。
但是不吃的话,又要说很多话,太麻烦了,将吧几口就行了。
真田夫人看着低头专心吃饭的真田苓,她就是想帮忙夹个菜,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真田苓吃过饭就在院子里遛弯消食,事实证明,没心情就不要勉强吃饭,因为之后会难受。
真田苓双手插兜,吹着夜风,在院子慢悠悠的走着,又不心急,走这么快做什么?
身后传来了些许动静,真田苓也没回头看,该说就会说的。
是真田秀人,也算上是散步吧,一路小跑到真田苓的身后,“苓堂妹。”
真田苓停下脚步,“堂哥。”
真田秀人擦擦额头上的汗,明明感觉苓堂妹就在眼前,走的也不快,他自己愣是没跟上。
是他经常坐办公室,疏于锻炼,体力差到这种地步了吗?看来该去健身房了。
“对了,苓堂妹,我叫住你是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不知道你这周有没有空闲时间?”
真田苓不忙着答应,“堂哥有事吗?”
真田秀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周末打算去游乐园玩,爱理也会去,弦一郎要是没训练的话也会一起去的,苓堂妹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过去啊,朋友们都说游乐园很好玩的。”
真田苓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抱歉,堂哥,这周末有一个摸底考试,不能和你们一起过去了。”
首先,她对游乐园这类的不感兴趣,上次会去世因为慈郎想去,她就是陪客,一块玩呗。
再次,跟你们这些人出去玩,太影响心情,出去玩又不是找罪受,完全没必要。
最后,没有任何理由的,她就是不想去。
真田苓说的话太果断了,连一点犹豫都没有,真田秀人再天真,他也是一个成年人,早已步入了社会,不会再重复那些没有意义的话,虽然有一些可惜。
但是被拒绝,还是会有些尴尬啊,真田秀人不自觉的摸了摸头发,“那这样啊,还是考试比较重要,去游乐园的时间还有很多,咱们下次吧。”
真田苓点头,“好。”
毕竟也不是什么太熟的关系,打个招呼意思意思问两句就行了这要真的一直说,哪有那么多话可聊的。
“那,苓堂妹,你继续走吧,我跟爱理说一声,先回去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