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本来还在给服部解释真田的事情,不成想一抬头就对上了她如此诡异的眼神,最重要的是,真田她眼神所看的方向正是安室先生的背影,工藤新一背上顿时升起一股白毛汗,不是吧,就这么一会会儿的功夫,安室先生就掉马了,这么快的吗,僵硬开口,“真田,你在看什么?”
真田苓收回视线,她自然发现了安室先生不正常的停顿,饶有兴致地看着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两人,“我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稍后要验证一下。”
行了,别说了,我知道了,不用稍后了,安室先生准是马甲掉了,太悲催了,是我对不起他,工藤新一面无表情地想。
“喂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被两人忽视了半天的服部平次忍不住开口道,他的存在感难道就这么低吗?
工藤新一抬头默默地撇了服部一眼,凑近他的耳朵悄声道,“真田在见我第一次的时候,前后不超过2小时,我的马甲全掉了。”
服部平次瞳孔微缩,他当然清楚工藤说的马甲是什么意思,但正是知道所以才会失态,2小时内工藤就被看透了,这,这太厉害了。
而且要是这么说的话,是刚刚在自我介绍的气候,那种被人扫视的眼神不是他的错觉,他是不是连裤衩是什么颜色都被猜出来了。
“同学,你的热可可。”安室透端着一杯可可浅笑宴宴。
真田苓:“谢谢,安室先生。”
她在接过杯子的时候,手指不小心颤抖了一下,顿时杯子倾斜马上要摔落在地。
安室透条件反射抬手就抓起杯子,安稳的放在小姑娘的面前,抬头的瞬间却不想对上了一双充斥着兴味和了然的眼神,他的心脏蓦的一紧,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止,坏了!
如果刚刚柯南说的是真的的话,他怕是被看穿了,有些时候根本不需要证据,一个眼神足矣。
真田苓对自己试探的结果很满意,“抱歉安室先生,可可有些烫我一时没拿稳。”
安室透这会儿已经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了,事情已经发生他就是在担忧也没用,重新摆好自己服务生的位置,直视她的目光,“没关系,是我没留心,我还要做一些甜点,请慢用。”
服部平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就他侦探的直觉来说,刚刚那两个人的对话有一种刀光剑影的感觉,不过,他侧头撇了一眼工藤新一,只见他眼底浮现一丝无奈,整个人显得生无可恋。
嗯,这样看的话,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吧,“真田桑,我能问问你是怎么发现那个人手里拿着硫酸的吗?我第一次碰到你这种方式的破案,有些好奇。”
真田苓慢吞吞的咽下嘴里的蛋糕,拿过可可直接喝了一大口压下嘴里的甜腻,蛋糕很好吃,就是太甜了,她在心里面无表情的吐槽。
突然听到服部平次的问话,微微扭动脖子,对上他好奇又充满挑战的眼神,才慢慢开口,“圆谷先生刚好在我之前进去,我跟在他身后,恰巧发现了他一些不寻常的表现。
眉毛下压、上眼睑抬高、嘴巴紧抿成一条直线、身体紧绷的像一条拉满的弦,这代表了仇恨和愤怒,你应该见过许多凶杀犯,不知道你有没观察过他们的表情。”
服部平次听着她的话,眉头紧皱,并不是质疑她的准确性,他在想如果今天在蛋糕房的人是他,他会不会提前发现凶手的手法,提前将危险解决在摇篮,良久,服部平次不得不承认,他并没有本事在事件发生前阻止,他是侦探可以破很多的案件,但这些的前提都是被害人已经死了。
这个时间点咖啡厅的人很少,客人只有柯南他们三人,安室透在料理台前慢慢描绘蛋糕的花边,准备晚上备用,看起来并没有再继续关注那个看穿她的小姑娘,但你若是将视线转移到安室透手中的蛋糕上,就会发现,漂亮精致的蛋糕在中间横贯了一条裂缝,露出里面黄色的底托,异常狰狞,使人没有再吃下去的欲望。
真田苓继续说道,“而且,当时蛋糕店还有不少空位,位置好光线足,但是圆谷先生便选了一个靠在柱子后面的位置,那个位置的旁边是坐了十几个人的大拼桌,通常来说,人们下意识的避开选择人那么多的地方,这就相当于你在无人的电梯里随意站着,但只要有陌生人进来,你会下意识的后退,后背紧挨电梯墙。
圆谷先生选择位置的关键在于柱子,这代表了他很没安全感。当我坐到他对面时,我只是入侵了他的正常社交范围,但是他显得异常紧张,双手紧紧攥住她放在胸前的背包,用后背来面对我,手指上带着婚戒,跟我对话的时候很暴躁,但是双眼一直在扫视门口,这幅模样告诉我他不是在等人,而是来抓人,抓的还是他的妻子。
价值不菲的西装像是腌菜一样穿在身上,昂贵的皮鞋边缘全是泥泞,非常明显的破产大亨形象,这种时候,除了捉奸我想不到别的理由。”
服部平次瞠目结舌,“那,那你是怎么劝说他放弃的。”
工藤新一:“孩子。”
事实上他也想知道真田是怎么知道对方的女儿是弱点的,就当时的情况来看,那个叫圆谷的似乎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境地,真田是怎么发现的。
真田苓对上两双,四只眼睛,脑后出现几根黑线,继续道,“他抱在怀里的书包拉链上有一个hollekittyd的装饰,我见过,是KFC儿童套餐的赠品,我坐到他对面的时候闲聊了几句,谈到了孩子,我说在等我弟弟,通常父母都会在涉及到孩子的问题时,会不自主的提起自家孩子,能在那种窘迫的处境中还带着孩子随手给的赠品,代表女儿在她心里的地位很重要。本来都已经劝说好了,差一点我都要拿到硫酸了,偏偏他老婆说话不过脑,再加上旁观群众里某个人说的蠢话刺激到了他,才会有后面的事。”
一提起这个她就来气,她就没见过那么蠢的人,现在她的手还疼呢。
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这才搞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清楚之后也不在多问,转而说起侦探联会的事。
这边他们三个人在商量,料理台边的安室透面无表情的处理了失败的蛋糕,垂下的留海遮住了他眼里的惊涛骇浪,叫真田是吗?他还是小瞧了这个小姑娘,这么厉害的分析能力,警局里也不见得有几个。
准备离开的时候,真田苓突然回头,“安室先生。”
本来就注视着女生的安室透,在少女突然转头的瞬间,冷不丁对上了她略带兴味的视线,心脏蓦的一紧,“真田小姐,还有什么需要吗?”
真田苓眉毛上扬,“我好像并没有向你介绍我的名字吧。”
安室透一怔,还不待解释,就被接住了话茬。
“安室先生做的可可非常好喝,很合我的口味,我以后,会经常过来光顾的。”
“还请,不要嫌弃啊。”
安室透对上少女幽深的黑眸,湛蓝色的眼底浮现一丝凝重,面上确是扬起标准的笑容,“能得到顾客的喜欢是我们厨师的荣幸,欢迎,常来。”
真田苓轻笑一声,没有在说话,关门离开。
工藤与服部大眼瞪小眼,吼!
真田苓在决定好去之后,给伯母打了个电话,说是在朋友家过夜,明天再回来,她可不敢在做出销声匿迹的事了,果不其然得到伯母的叮嘱,一定要注意安全,明天早早回来。
服部平次在事务所跟工藤挤着睡,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真田苓随便找了家酒店凑合一晚。
......
本以为就算不是很有意思,也不会无聊至极,没想到啊,真田苓在椅子上懒散地打个哈欠,擦掉眼角的生理泪水。
无趣地听那几个半大的高中生在吹嘘自己破了多少多少案子,警方对他又是多么多么尊敬,同学们对他又是多么多么吹捧。
啊,真田苓默默在心里哀嚎,她现在非常需要一副耳机来隔绝外界的噪音,这个人的话怎么就这么多,她连记住对方名字的心情都没有!
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里的无语,任他们再怎么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这所谓的侦探联会竟然是一群人在搞吹捧大会,什么啊,亏他还专门请真田过来/还专门从大阪赶过来,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
两人同时打了个哈欠,好无聊,什么时候才结束啊,说实话,要不是因为良好的教养,他们早就摔桌子走人了。
熬啊熬,终于等到吃午饭了,坚持,在忍一忍就能走了,三人同时在心里安慰道。
“啊!死人了!”服务员小姐一脸惊恐地跌坐在地上,双手颤抖的指向里屋,地上趴着一个男人,脑后有一摊红黑色的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人怕是不行了。
服部平次率先跑道被害人身边,手指探上颈动脉,一脸凝重的开口,“不用打救护车了,人已经没了,报警吧。”
工藤新一因为腿短慢了几步,但在知道被害人已经去世后,打量起案发现场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真田苓看大家都在愣神,直接打电话报警,跟警方说了具体地点后,挂掉电话沉默地盯着围绕在尸体门前的一圈人,在看到其中某个人时眉心微蹙,扭头仔细观察被害人脑后的血渍,果然少了一点,她想她已经知道谁是杀人凶手了,啧,又是激情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