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苓,你果然不在房间,大半夜的出去鬼混去了。
我看这回精市和弦一郎他们能够轻易得放过你,你又该怎么解释?
德田加奈枝原地想了片刻,不不,这会儿不是告发的好时机,她自己可不想被扯进去,既然真田苓频繁的外出,那她之后也一定会继续出去的,她知道等待就好。
真田苓才没工夫搭理背后人的那点心思,吃饱撑了没事干的家伙。
他们俩在门口汇合后,直接明目张胆的从大门进去了,至于密码?重要吗?不重要的。
倒是工藤新一良心发现,“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那要不你把门重新锁上,咱翻墙进来。”
工藤新一立即改口,“哦,到倒是不至于,这,来都来了是吧。”
真田苓哼了一声才继续往里走,之前已经来过一次了,但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怎么说也是村镇,基础条件摆在这里,这房子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查过去也不费什么时间。
在储物间的时候,真田苓的眼神一凝,落在角落里的某个地方,工藤新一顺着她的动作蹲了下去。
没什么稀奇的东西,就是一把铁锹,大街上一卖一车,随处可见的那种。
真田苓手上带着白色的一次性织布手套,伸出一根指头,在铁锹上面轻轻划了一道。
指腹处仅有一团很浅淡的痕迹,看着房间里的其余杂物,这个的灰尘厚度是不是薄了一点。
工藤新一看着她手套上的污渍,自然也是发现了,视线在这片区域内仔仔细细的扫过。
真田苓拍了拍手,“你说,会有人在用完铁锹之后把这玩意擦的干干净净连点土都不带吗?”
“如果他不是有严重洁癖的话,那就是为了掩藏证据,放开了想,那个男人被害死了,分尸也说不定。”
真田苓撇了他一眼,“你知道有些时候你的话说出来是会灵验的,尤其是在凶宅。”
“喂喂,我只是发散思维,做出一个猜测而已。”
真田苓:“随你怎么想,我去主卧看看。”
卧室的床铺一片凌乱,烟灰缸里按灭了好几个烟头,烟灰有的还飘在床头柜上,卫生间看着也是杂乱不堪,洗手池边上都是水渍牙膏滋还有一些碎头发,白色瓷砖上面黑一道灰一道的。
“上次我过来的时候,这里的布置是很整齐的,完全是女主人一个人的天地,柜子里连一件男士的衣服都没有,就像是一个独居女性的卧室。”
“但是现在你看,”真田苓指了几个地方,“富冈隆太恨不得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搬进来。”
工藤新一看过这些地方,“很扭曲的夫妻关系,家里连个婚纱照都没有,她的卧室有很多自己的照片,可是所有的照片,除了零星的几张全家福之外,他们夫妻没有一张合照。”
真田苓指尖在花盆上轻敲一下,“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你觉得这是真爱吗?”
“不好意思,我还是一个小孩子,不了解这些呢。”
真田苓:“........”
心里有句emmm不知当讲不当讲。
真田苓收回手准备离开了,然后她的视线就停下了,看着自己的左手,又伸出刚刚摸了铁锹的右手,最后视线落到眼前的花盆上面。
黑红交融的开口立式大圆瓶,里面种的不知道是什么,深绿色的枝叶郁郁葱葱的。
真田苓伸手摸了一下瓶身,掌心干干净净,这瓶子是对称的,她又摸了一下另一个,还是如此。
然后,真田苓随意在桌面上蹭了一下,一手的灰尘,白色的手套,染了一层灰。
工藤新一看着她的动作一开始还明白,等到他看见真田苓的掌心脏了后,脑海中一道电流急速闪过,倒抽一口冷气。
真田苓后退两步,看着这两个花瓶的位置,正正好对着床中央,这意味着不论是睡前还是睁眼后,受害者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两个花瓶。
真田苓抬手将花瓶砸碎在地上,土腥味还混杂着一丝奇异的腐烂的味道,顿时飘散在空气中。
两人蹲在地上,拿碎瓷片碾过这些土壤,在触碰到硬物的时候,真田苓拿起来,搓了搓上面的土,是一小截指骨,人类的。
真田苓把这东西伸到工藤新一眼前,“我该说你什么好,大侦探。”
工藤新一:“.....”
真田苓看着散开的床铺,低叹一声,“心里素质真好。”
工藤新一的脸色非常的阴沉,他自然明白这两个花瓶摆在这的意思,真是令人作呕的畜生。
真田苓摘下手套,“通知警方过来取证,你要的决定性证据找到了。”
“至于现在,”真田苓看了一眼腕表,“还有一些时间,我去见见这个富冈隆太。”
富冈隆太还穿着睡衣就被警察从家里拖了出来,外面披了一件羽绒服,脚上的鞋子都是慌乱中踩上的拖鞋,审讯室里常年不见光日,有些阴冷,又或许是其他的心里因素,他只觉得冷的厉害。
“警官,该说的,我知道的,已经全部告诉你们了,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再把我叫过来,还是以这种方式,实在是让我怀疑我们警察的专业素质,不能因为抓不住凶手就来拿我顶罪啊,我可是这桩案子里最可怜的苦主了。”
队长冷笑一声,“苦主?那天底下可真是没有比你更可怜的人了。”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呢,警官。”
“你不需要理解,富冈隆太,我是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队长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叼着一根烟,朝空中吐出了一个烟圈,“都是大老爷们,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你是怎么活成这副窝囊废模样的,绿帽子一顶一顶的往上扣,我瞧着你戴的还挺欢实的,你那老婆不就把你当成一个男保姆吗?你连主卧都进不去吧,你可真能忍,忍成绿毛龟了都。”
富冈隆太脸色绷得死紧,后牙槽咬的死死的,脸部的肌肉蹦起,桌下的双手用力攥住力道快要将掌心刺破,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警官,你在诽谤我的名誉,我可以去告你。”
“呦,”队长发出一道怪声,“告我?可以啊,你要是老老实实的交代你的罪行,怎么告都可以。”
富冈隆太的眼神阴冷的吓人,“警官,我说了,我已经交代清楚了,没什么要补充的。”
“你不能因为抓到了我的亲戚,就认为我和他是一伙的,我们可不是一类人。”
“警官,你说我是凶手,是要拿出证据的,没有证据,你可不能空手说白话啊。”
队长眼睛微眯,“看来你还真是嘴硬的狠,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着他猛地站了起来,高大健硕的身躯能顶富冈隆太一个半,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富冈隆太被男人的这种气势压倒,不自觉地就矮了一头,嘴上依旧逞强,“警官,据我所知这屋子里是有监控地的,如果你暴力执法,恐怕连警察都做不了,当然,这里是你的地盘,你要是把监控关掉,我也没有任何办法,是让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普通人呢。”
队长眉尖微动,好小子,嘴皮子耍的挺溜。
玻璃窗外的警察怒火中烧,“混蛋,这个畜生玩意。”
“妈的,有种就一直嘴硬下去,别他妈落老子手里。”
“**&#**,狗娘养的杂种。”
真田苓戴着口罩站在边缘,自动隔离耳边的谩骂,这种都是正常现象,她已经习惯了。
两指屈起在桌面上轻敲了一下,“劳烦问问队长,我能进去吗?”
本地的警察面面相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倒是跟着队长从东京一起过来的警察立马应道,“当然可以,马上啊。”
有个沉不住气的小年轻忍不住说了一句,“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小姑娘是东京那边的警官领过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脸上一直带着口罩也看不清长相,但这年龄摆着这,就算是只露出眼睛也看的出来极为年轻,怕是连成年都没有。
怎么就一直出现在案发现场和警局等地,这根本就不是她一个小姑娘能来的地,这不是瞎胡闹吗?
听到这声音的老警察身后往后捣了他一下,示意这小兔崽子闭嘴。
他这个岁数的人,见过的人和物太多了,虽然能力上比不上那些高材生和上头的领导们,但是基本的阅历还在,有时候这人呐,不能光看表象,否则也不会有斯文败类和道貌岸然这些成语了。
有些时候年龄不代表什么,这小姑娘往那一站,如果不是她主动说话,都会下意识地忽略她。
可一旦她开口了,出现在人前,那视线扫过来不小心对视上地瞬间,啧,这可不是一个普通地小姑娘能有的眼神。
再说了,这人和人的脑子是不一样的,要不然哪来的天才和庸才。
其实他心里有一个猜测,这孩子怕也是一个高中生侦探,就跟那东京的工藤新一是差不多的那种。
队长在耳返里听到询问,看了一眼玻璃微微颔首。
“您请进去。”
真田苓:“谢谢。”
“不客气,是我该做的。”
等真田苓进去后,队长又做了一个隐秘的手势,他带来的几个兄弟自然会看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