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苓在另外一个小孩子的名字上点了点,记得询问。
至于今晚的惨案,这么巧,你的妻儿被杀害了,你这个时间点恰好不在。
不是真田苓铁石心肠,不顾及人家的丧妻丧子之痛,实在是方方面面都要注意到,再说了,她又不是没有遇见过相似的案件。
她的丈夫是个颇为无趣的男人,没什么特别喜好,也没什么花样情趣,两人在一起的合照,一眼看去,第一反应就是不太搭,很奇怪完全相反的两个人是怎么在一起生活的。
通常情况下他会下班接了孩子就回家,但是最近一月显示,他晚归的次数多了起来。
倒不是出轨,是公司的应酬,据说是为了...升职?
升职啊?真田苓捏着下巴思考着这两个字,一个四十大几,都快五十的中年男人,在一个岗位上待了快20年的人,现在才开始为了升职去应酬,不觉得太晚了些吗?
又或者,他的目的根本就不在于升职,那就有意思了。
真田苓看着时间出来吃早餐的时候,特意去前台那边逛了一圈,没听到关于山下命案的消息。
这么说的话,真田苓摸着下巴,警察把消息封锁的挺严实的。
真田弦一郎看了她一眼,“在想什么?”
真田苓:“没什么,哦,对了,哥哥,吃过饭我就下山去找兰玩了啊,不看你们打球了。”
真田弦一郎想了想,“去吧,注意安全。”
真田苓比了一个ok的手势,跟着他们一块吃过饭,自己背着书包溜达溜达的下去了。
迹部景吾往她离开的方向撇了一眼,指尖在泪痣上轻点,又跑出去了。
真田苓一路往下,跟工藤新一碰了个头,“打算先去哪?”
真田苓往发生命案的房子看了一眼,“去昨天你们喝酒的地方。”
工藤新一挑眉,“嗯?我还以为你会先去解剖室?”
“不着急,一样一样来,乡镇里没那么多的法医,这个时候怕是连尸检报告都没出来。”
工藤新一点点头,说的不错,然后他就像是早有准备一样的从兜里摸出一张地图,正是这个镇子的详细分布,地图上面用蓝色的马克笔圈出来几个位置,其中一个就是酒吧。
真田苓见状斜了他一眼,又来。
工藤新一就当看不见,“好了,我们就先去这里,正好也不远,走吧走吧。”
真田苓跟着他走了两个街道,就到了面前的这一家...酒吧。
说真的,酒吧这两个字都是夸张了,就这家小店,门板脆弱的感觉风一吹就会倒下一样。
“这里的环境就这样吧,将就一下啊,酒是他们自己酿的,味道是真的不错。”
真田苓懒得理他,掀开门帘子进去了。
店里的老板一看进来的是个小姑娘还楞了一下,反应过来说道,“小姑娘你走错地方了,我这里是卖酒的,不是小孩子来的地方。”
真田苓挑了一个看起来干净点的高腰椅子坐下,“没走错,就是这里,我们是来旅游的,我叔叔特别喜欢您这自家酿的酒,专门跑过来的,只不过他有点事耽误了,便叫我来买酒。”
老板顿时笑了起来,“你叔叔一定是个讲究人,我这的酒啊,可是独一份,哪都没有卖的,你可是来对地方了。”
真田苓:“麻烦您把最畅销的酒给我两瓶,我带回去。”
老板:“行的,没问题的啊,你在这稍等一下,我马上给你包起来。”
工藤新一见老板进去了,也爬上一个椅子,顺带心里吐槽了一句,为什么要弄这么高的椅子。
“往左看,最后一张桌子,是叔叔和他喝酒的地方,当时还有几个酒友,都是刚刚才认识的。”
“中间有人离开过吗?”
工藤新一压低声音,“不清楚,我没有全程在这里,后面他们怎么样我也没看到。”
“但是我刚才去了一趟洗手间,里面被人打扫过了,垃圾桶都是干净的。”
真田苓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她则是在平板上鼓捣了几下。
“太干净了,清洁阿姨不会打扫的这么干净,洗手间上面的窗户,按水的平台上面,别说是灰尘了,连一个指纹都没有。”
这样啊,真田苓收了平板,脑子里过了一圈。
这时候老板端着打包好的酒出来了,“你好,已经装好了,一共是一万零六百五十日圆。”
真田苓从钱包里抽出纸币递过去,找零的功夫问了一句,“不好意思,你这有厕所吗?”
老板抬头,“有的有的,你直接往里走左拐就好了,门上有牌子的。”
“好,谢谢。”
真田苓顺着他指的方向过去了,她当然不是去上厕所,合上门后带上了手套,真田苓特意往工藤新一提过的地方看去,果然,一层浅薄的灰尘,冲水按钮上也是错落的指纹。
男洗手间被人特意清理过来,这么说来,毛利先生会和这些人喝酒就不是意外了。
凶手是有预谋,有计划的在准备这场屠杀,毛利先生只不过是为他的计划添加了一个砝码。
真田苓在刚刚已经入侵了这家小店的电脑,她要的是这几天的监控视频。
这里已经没什么了,可以离开了。
真田苓掂着酒和工藤新一出来,绕了一个大弯,绕到了这家小店的背面,也就是厕所窗户对着的那片空地。
真田苓瞧着这片潮湿泥泞的土路,“你觉得他能从窗户里出来吗?”
工藤新一皱着眉看了一圈,“可能性不大,但是...”
他手往前一伸,“那有个小门,好像是妻子过来查岗,那些喝酒的人跑路的地方。”
真田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呵,“到还挺齐全的。”
真田苓在心里计算着距离和时间,如果凶手从这里出来,再跑到被害人的住所,最短也需要半小时,加上他动手的时间,来回算的话怎么也要一个半小时。
那,凶手对被害人的家里的布局是相当的了解了,能直入主题。
“真田,你看这里。”
真田苓蹲下来看过去,是一个残缺的脚印,关键不是脚印,而是脚印在的位置。
这条小道是喝大酒的人跑路专用的,你能指望喝醉的人还能控制脚下的力度吗?
这个脚印实在边缘的位置,真田苓模拟了一下,无论怎么走都不应该只有这半枚,前后总该有个落脚的地方,他总不能凭空飞来的吧。
但是这个脚印,真田苓仔细看了看,好像是...
“像不像是踮脚撑地留下的。”
“像。”
“黑灯瞎火的,还要踮脚走路,就不怕摔着吗?混迹在小道上,后面再有人往上踩一踩,警察来了也取不了证。”
“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他不是跑着过去的。”
“不排除。”
所幸现在天光明亮,俩人低着头在泥地里寻找别的线索,终于在一个拐角处发现了一节自行车车轱辘的印记,其他的已经被人为的损坏了,看不出个毛线来。
真田苓抬手就把这个证据拍下来,“记得叫人来取证,在它没消失之前。”
工藤新一点点头,“我会想办法告诉叔叔的。”
“那我们先走?去被害人家里?”
真田苓看了一眼腕表,“先不去,时间差不多了,你跟我去另外一个地方。”
工藤新一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倒是没意见,跟着她走了。
一家普通的家庭式补习班门口,三三两两的站着几个家长,她们扎推在一起讨论自己的孩子。
真田苓和工藤新一站在不起眼的边边,脸上的方框眼镜也换成了顺手从路边买的墨镜。
真田苓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给工藤新一看,“就这个小孩儿,当初和受害者在学校打架被叫家长的那个,五百大洋的价值就看现在了,他马上就出来了,快去快去。”
工藤新一无奈的扶额,“我就说你为什么非要我买变形金刚,合着在这等着我呢。”
真田苓:“小男孩不都喜欢这个吗?这叫投其所好,快快快,别磨蹭了,人都出来了。”
工藤新一提着玩具,生无可恋的凑过去套话...啊不,是打招呼交朋友。
真田苓没靠近,站在原地没动,又在平板上翻阅了一遍受害者丈夫的资料,打小就是个闷罐子,档案里也没什么不良记录,中规中矩普普通通的一个中年男人。
要说这小四十年有什么出格的事情,那就是结婚了,谁也想不到他居然会和一个完全不是一个阶层的人结婚。
不过嘛,他们是大学同学,多少也说的过去,万一是真爱呢?
真田苓从屏幕上往下扒拉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一个时间点,又重新翻回去。
这是?
他今年39岁,妻子是37岁,大学毕业后各奔东西,因为一场聚会相见,两人有了来往,很快便就结婚,是在六月份,然而同年十一月份女儿出生。
是未婚先孕吗?
真田苓指尖在屏幕上轻点,看来不能只调查丈夫一个人了。
工藤新一双手插兜走了过来,脸上带了分沉思,“是有点问题。”
他们两人边走边说,“那小孩子说,他们当初打架,是因为他在班里说他妈妈是个坏女人,和别的叔叔在一起,姐姐不是姐姐,两个人才会打起来的。”
真田苓:“小孩子不会凭空说出这些话,一定是他从母亲那听了一耳朵才说的出来。”
“我怎么觉得,动机找到了。”
真田苓把平板递给他,指了指上面的时间,“你说,一个平日里高高在上,事事要强的人,怎和会突然嫁给一个她平时完全看不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