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苓靠在浴室门口一边回话,一边给哥哥发短信,告诉他自己已经到了。
真田弦一郎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手机,眼神在四周扫过,回房间了已经,怎么会,他根本就没看到人啊。
幸村精市看过去,“怎么了?”
“苓已经回房间了。”
“嗯?”幸村精市惊讶,“回去了?什么时候上楼的?”
“不知道,我也没看到。”
真田弦一郎正向上去看看,手机又响了一声,“哥哥别上来,有点私事,一会儿再跟你解释。”
真田弦一郎犹豫了片刻,还是回复了一个好字。
迹部景吾不着痕迹的看过去,怎么回事?
洗了将近一个小时,渡边椎名才带着一身热气出来,旅店统一的浴衣穿在身上,领口稍大些能够看到锁骨周围一片红痕,那是热水冲洗又不断抓挠的痕迹。
真田苓把人扶到单人沙发上,顺带给她吹了个头发,房间本就有个医药箱,只不过收费的。
真田苓打开,挑了一管合适的药膏给她抹上,也是冬天穿的厚,受伤的地方不多,看起来红肿,都是皮外伤。
最严重的也就是她的脚了,真田苓上手摸了一下,骨头没大事就是错位了。
“渡边,待会给你父母打个电话吧。”
渡边椎名抿抿唇,“好,我知道..啊!”
最后一个字变成了痛呼,真田苓松开手,“晃晃试试,还疼不疼了。”
渡边椎名一愣,受伤的脚动了动,“不疼了。”
真田苓把自己的床让出来,“睡吧,我在这守着你。”
渡边椎名整个人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小声的说了一句,“可以不关灯吗?”
“可以,我不关。”
渡边椎名还是睡不着,“你不睡吗,我们一起好不好。”
真田苓拍拍她的脑袋,“安心睡吧,我就在这里,闭上眼睛,明天一早你父母就过来了。”
许是真田苓的动作太轻柔,又或是被窝里太暖和,渡边椎名一时间放下了恐惧,慢慢的合上眼帘。
真田苓关掉大灯,只留下床头的一盏夜灯,今晚上是别睡了,沙发上将就一晚吧。
瞧着人像是睡着了,真田苓就和真田弦一郎发短信,最后道了一声晚安。
真田苓坐在沙发上,一手撑着额头,一手在沙发扶手上轻点。
渡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会遇见这么危险的事情,保镖去哪了,她不可能一个人来这那么她的朋友,同学都在哪?
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没听到警察搜查的消息,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真田苓听着室内逐渐平稳的呼吸,想了想,拨出一个电话出去,“醒了吗?”
大半夜被吵醒的工藤新一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从被窝里爬出去,“托你的福,醒了。”
“说吧,这个点给我打电话,你那出什么事儿了?”
“确实事出了一点小问题,”真田苓简略的说了下情况,“就是这样,事关女孩子声誉,这些不能声张,那畜生还有渡边的一些物品都落在地里了,人被我废的差不多了,别到时候再死了,取证很麻烦,你看看这边有没有熟悉的警察收拾一下尾巴,也算给他们添个业绩,他既然敢这么做,绝对不是第一次。”
工藤新一蹙眉,果然不管是什么地方,都会有人渣这种恶心的畜生存在,“我知道了,交给我来处理。”
“行,你继续睡吧,我挂了。”
工藤新一:“.......”
摊上这么个兄弟,也是人生多艰。
真田苓挂断电话,也算是解决一件事。
渡边椎名后半夜睡得很不安稳,一直做噩梦,忽然身体颤了一下,尖叫着惊醒了。
“苓!苓!”
真田苓听到她这的动静的时候已经坐在她傍边了,闻言轻轻抱住她,“没事了,渡边深呼吸,没事了。”
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我梦到了...他..他..我看到了..”
真田苓托住她的脸,使她的眼睛与自己对视,“渡边,放松,看我的眼睛。”
渡边椎名惶惶之中看着真田苓的眼睛,“渡边椎名,你现在很安全,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感受一下,空气里是花香,你在房间里。”
“你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没梦到,一切都是假的,放轻松,来深呼吸,吐气,吸气。”
“渡边,乖孩子,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觉,醒来你就能看到父母了。”
渡边椎名的表情有些迷茫,“我..父母..”
“睡吧,醒来就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渡边椎名的眼皮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样,慢慢的往下耷拉,睁都睁不开,脑袋一歪睡着了。
真田苓小心的把人放回去,又把被子拉高,捂的严严实实的。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真田苓就把人抱下去了,昨晚就联系好了,她父母会尽快赶来。
真田苓知道这个点他们都快起来训练了,特意避开找了个稳妥的路。
刚到山脚,就看到了渡边的父母,根本就在车里坐不住,一脸焦急的在原地转圈。
真田苓把人递给他父亲,“叔叔阿姨。”
渡边夫人满眼担忧,“是苓桑,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昨天也没说清,可担心死阿姨了。”
“阿姨,渡边昨晚摔倒了,脚踝好像扭了,其他的倒没什么事,外面太冷了,先上车吧。”
渡边父亲把女儿抱进车里,渡边椎名伸手拽住真田苓的衣袖不撒。
真田苓在她手臂上轻拍了两下,“回去吧。”
渡边椎名拽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松开。
母女二人上车后,合上车门,真田苓看着对面的男人,“渡边叔叔,借一步说话吧。”
渡边先生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到现在到达了顶峰。
真田苓又粗略的解释了一遍,“具体就是这样,背后的人就需要叔叔您去调查了。”
渡边先生的眼底弥漫出细细的红血丝,牙齿都忍不住发颤,双手背在身后握成拳,青筋暴起。
没有任何一个父亲在听到自己的女儿遭受伤害时还能无动于衷,他现在能保持冷静,已经用尽了全部的意志力。
“昨天,多谢真田桑的帮助了。”
真田苓:“我跟渡边是朋友,我反而觉得我来晚了。”
渡边先生深吸一口气,“客气的话我就不再多说了,改日再登门道谢,叔叔...现在要先离开了。”
真田苓:“您注意安全。”
渡边先生上车后也离开了,真田苓也没在原地停留,直接回了旅店,还得解释啊。
真田苓重新回到房间的时候,真田弦一郎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还有幸村精市也在。
真田苓:“今训练推迟了吗?都在呢?”
两人齐刷刷的扭头看她,一个面如锅底,一个笑靥如花。
真田苓:“......”行的吧。
“要不,去那坐坐,我跟你们细说一下。”真田苓指了一下走廊尽头拐角处的沙发。
“可以。”
三个人坐下后,真田苓又一次的重复了昨晚的事情,当然考虑到面前的两个男性,她适当的模糊了一些具体的细节。
“总之,昨晚晚归是因为突然碰见了渡边,她在我这住了一晚,刚刚我已经把她送走了,她父母来接的。”
“就这样,人家小姑娘也是要面子的啊,听听就行了。”
真田弦一郎眉心的疙瘩终于平缓了下来,“我知道了,先下去吃饭吧。”
真田苓摇头,“我就先不吃了,我得去解决一个麻烦。”
“你要去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很容易能猜到,工藤把事情解决的时候顺带把起因也给她发了过来,怎么说呢,真是蠢货他妈给蠢货开门,蠢到家了。
“渡边是跟着社团的几个女生一起过来的,大晚上的一个人在外头也是应了同学的约,但是被人放鸽子了,而且从昨晚到现在她们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来寻找,睡得还挺香的。”
“所以,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她们。”
“一帮小姑娘不好好学习,搭帮结伙的凑一块,净是搞些歪门邪道,不务正业。”
“行了哥哥,这种事情你别管了,女孩子间的争斗手段也是够下作的,我跟她们聊两句。”
“早餐我就在楼下吃点儿,争取午饭前回来,你们先去吃饭,我走了。”
真田苓跟他们解释了一通,又把接下来的行程汇报了一下,拍拍裤腿走了。
真田弦一郎看着她的背影倒是没有再阻拦,渡边?
幸村精市捏着下巴轻声问道,“苓和渡边桑的感情很好吗?”
真田弦一郎回想了一下,“一般,如果不是渡边桑主动联系的话,来往很少。”
幸村精市瞳孔沉了沉,所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苓这么做?
但毕竟事关到另一个女孩子,苓看着也没事,他虽然奇怪,但并不会过多的深入。
说实话,真田苓和渡边椎名的关系确实一般,她们并没有发展到闺蜜的那种地步,感情还跟不上。
如果是渡边椎名在学校里被人孤立,遭人冷暴力对待,真田苓就算知道了,也不见得会去插手。
但是昨晚得情况不一样,那已经超出了同学之间争执打闹的界限,触到红线了。
真田苓若是不知道还好,可她不仅知情,还加入了,那就不是一两句话解决的了的。
况且,女孩子彻夜未归,尤其是在外面,总会让一些舌头多长半寸的人瞎嘀咕,要先把它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