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情况是...?”工藤新一略微迟缓的问道。
“后遗症吧,精神过于紧绷瞬间放松下来后的过激反应,办案过程中是没问题的,结束后我需要立即休息,之后便没事了。”
“再者,已经查到点头绪了,离抓住凶手不远了。”
“嗯,”工藤新一用力点头,快了,很快就要抓住你了,凶手。
真田苓眼睛微眯,“成,我先回去了,明天再去织田的死亡现场,警察应该管的不严了吧。”
“应该吧,我先去探探消息。”
“好,走了。”
真田苓拒绝了司机的开门,把滑板递给他,“我自己走一会儿,先不上车。”
“是,大小姐。”
真田苓脸上戴了一副墨镜,沿着路边慢慢走着,她需要好好的理一理思路,就差一点了。
这些天下来,她对凶手也有了一个初步了解,‘它’所的犯下的那些罪行,结合尸检报告,更容易感觉到是在泄愤,凶手痛恨那些男人,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在他们身上。
所以,她更倾向凶手为女性,并且是曾经的受害者,被施暴的妇女。
年纪大概在35-40岁,从事的工作会很粗糙,或许还是一种体力活,力气要比普通人大些。
好几个死者都死在了歌舞伎町,那么她工作的地方很可能就是那里,得到的消息也会更多。
搬货工,环卫工人,酒吧后勤...这类人员皆有可能,凶手跟所有的死者之间一定有关联。
但是,为什么凶手这么钟爱死者的肝脏,这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如果能找到第一个受害者就好了。
不行的话,让她去看看尸体也行啊,光是看报告总感觉差点什么,啊,烦人!
“真田。”
“真田!”
“真田苓!!”
迹部景吾叫了好几遍人就跟听不见一样,眉心紧皱,伸手要去碰她胳膊,果不其然被扣住了。
真田苓反手折过伸过来的爪子,还没用劲就看清了来人的面容,“迹部景吾?”
真田苓松手,“你在干什么?”突然伸手过来。
迹部景吾抽回手,手腕处果然被掐出了一圈红印,真田苓就算是没用力气,本身的力道也是不小的。
“这句话该本大爷说才是吧,你在干什么,本大爷一直再叫你,你不理我。”
真田苓把墨镜推到头顶,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真的疑惑,“啊?你叫我了吗?”
没听到啊,难不成是她走神了,没注意听?
迹部景吾有些气闷,“叫了,一直在叫你,拐角的花店就看到你了。”
“哦,”真田苓向后瞅了一眼,还真是有个花店。
“不好意思,我在想事情走神了,可能没注意,你叫我有事吗?”
迹部景吾抿唇,有事吗?其实没有的,他只不过是在路边看到她,想叫一声而已,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真田苓看着沉默的人,“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你最近怎么样了?”
真田苓被打断话,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挺好的。”
注意到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伤口早就恢复了,线也吸收了,还剩一点印子,过段时间就好了。”
工藤新一知道她不爱听这些话,见面的时候只是看了一眼,兰也没提,估计是他提前说过了。
算算从她出门这么久,迹部还是第一个问话的人。
迹部景吾也注意到了,创可贴不能全部覆盖,露出来的边缘部分已经浅淡很多,比他在她家见过的那一次好太多了。
“那就好,那些药膏你要记得抹,不够的话我再给你送来。”
真田苓:“够的,还有很多,我会记得按时涂药的。”
迹部景吾换了一个话题,“你今天过来是...来玩的吗?”
“啊,是,来找朋友玩的。”
“是慈郎吗?”
真田苓摇头,“不是,我的朋友,你不认识的。”
迹部景吾眼睫颤了一下,虽然知道这是实话,可是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听在耳朵里,心里还是有些憋闷。
“你圣诞节有空吗?我想邀请你...出来玩。”
呃,这个问题,真田苓看了他一眼,委婉的拒绝,“我不能确定那天是不是刚好有空。”
这,凶手还没抓住嘞,时间上还真不好把握啊。
又是拒绝,迹部景吾就算心里有过猜想,可还是不太舒服。
高大英俊的少年脸上划过一丝落寂,店铺的灯光照在他脸上,因为角度的问题,一半面容隐在阴影里,明明灭灭,晦涩不明。
真田苓看着这人这副样子,摸了摸头发,“要不,如果我哪天来东京没事儿的话,我给你打电话怎么样?”
“好,”迹部景吾立即回到,生怕慢一步人反悔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真田苓指了指旁边一直跟着的司机。
“我伯母还在等我回去开饭。”
迹部景吾也跟着人扭头看了一眼,低声道,“好,你回去吧。”
“路上注意安全,”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到家的话,给我发条信息吧。”
真田苓应了一声,“我知道了,先走了,再见。”
“再见。”
迹部景吾站在原地看着她上车,汽车驶入路中,很快随着车流不见踪影。
眼神下移,落在自己的手腕上,被她扣住的地方还隐隐作痛,迹部景吾伸手碰了碰,低声喃了一句,“太不华丽了。”
六点钟,寒冬的凌晨还是蒙蒙亮,太阳还未完全升起,月牙也将将悬在半空中。
歌舞伎町的暗巷里,道口还拦着黄色的警戒线,这会儿总算是没有人了。
真田苓和工藤新一穿着一次性的鞋套,掀开警戒线进去了。
真田苓往里看了一眼,“怎么觉得我们破个案跟做贼似的。”
工藤新一嘴角一抽,不想搭理她。
案发当晚下了一场雪,天亮之后又融化,实际上并没有给警方留下有用的信息。
只能在潮湿的地面上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人形匍匐前进的痕迹。
真田苓站在死者尸体画白线的旁边,眼睛闭合,将自己代入进死者的身体。
天很冷,吸进的气体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他喝醉了酒,喝的很多,多到已经连让他发酒疯的力气都没有,身体踉跄的往前走,忽然间他看到一个阴影,看不清面容,穿着黑色的廉价雨衣,手里拿着棍状的武器,在视线交错的刹那,他明白了,这人是冲着他来的,这人想杀了他!
奈何他喝的酒太多了,多到让他毫无反抗能力,不断往前跑试图摆脱身后人的追踪。
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胡乱躲避,最终让自己逃进了一条死路,无处可逃。
被路边的障碍物拌倒,跌进脏乱腥臭的泥地里,还要反抗的时候脑袋被人来了一记。
很痛,疼的他几乎晕过去,口不择言说了些脏话,结果嘴上又被打了一棍子,牙都崩断了。
这时候,他已经知道了反抗无望,试图跪地求饶,乞求凶手饶他一命。
但是很可惜,并没有任何效果,他只感觉到冰凉的刀刃刺入了身体,温热的鲜血涌了出来。
生命在一点点的流逝,最终,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