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入超凡世界多久了？不，你走上传承途径多久了？”孙长老忽然问道。
其实他是看过许诺的资料的，但那份资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大部分的内容都被修改过。
尤其是当孙长老看到许诺进入超凡世界才一周时，更是嗤之以鼻。
一周升二阶，开什么玩笑。
但此刻，孙长老忽然感觉那份资料上的内容，或许是真实的。
“一周。”许诺老老实实答道：“传承途径的话，算上今天，大概是五天吧。”
五天……
孙长老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用铁钳夹了一下。
“你没骗老夫？”
许诺无辜地说道：“我骗您干嘛？感觉您和那些裁决者不一样，我没必要骗您。”
五天。
孙长老一阵恍惚。
再看许诺，他忽然升起了一股爱才的心思。
“要是他是道法途径的该有多好。”
虽然道法途径的领悟大于积累，但有这样的灵性消化速度，意味着许诺可以将更多的时间精力投入到对道法途径的领悟当中。
不，有这样的天分，他修习什么途径，都有优势。
唉。
怎么偏偏就成灵御了，万一三阶的灵魄不好，岂不是耽误了这份天赋？
“孙长老。”
既然孙长老和自己搭话了，许诺不准备放过这个机会。
“晚辈斗胆，想问问长老一些事情。”
孙长老瘫坐在位子上，摆了摆手。
“你是想问，你父亲的事情吧？”
许诺点头。
从进入超凡世界以来，他就想弄明白这件事，自然不会放过每一个机会。
这位孙长老，从态度上看貌似对自己并没有特别的敌意。
以他的年龄和修为，地位想必也不低，知道的肯定比老姐更多。
“也罢，反正你之后也会知道的，我先告诉你一些也无妨。”
听到这话，许诺欣喜，道：“多谢长老。”
孙长老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回忆的神色。
“你父亲，是真正的天才。”
“他是野生超凡者，那个时代，超凡世界还没有像现在这样稳定，野生超凡者不少，但大多掀不起什么风浪。
“唯有你父亲，以许寂之名出道，短短五年，成为历史上最年轻的七阶灵御，并击败了古世家的一众天才，力压那个时代。”
“当时，无论是秩序世界，还是黑暗世界，包括古世家在内，都向他伸出橄榄枝。”
说到这里，孙长老看了一眼许诺，笑道：
“面对众多势力的招揽，你知道你父亲当时做出了什么举动吗？”
许诺沉吟片刻，猜测道：“他拒绝了所有的邀请？”
“不。”
出乎预料，孙长老摇了摇头。
“恰恰相反，他答应了几乎所有组织的邀请，也就是说，他单方面加入了几乎所有的组织。”
“……”
好吧，这是自己没想到的。
许诺好奇：“这些组织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们当然不愿意，但又有什么办法？”
孙长老笑了笑，仿佛想起了当初那些老伙计们的窘境。
谁也没猜到，许寂会那么做。
然而包括太昊协会在内，那些势力都还没法说什么，因为那等于是把许寂赶向其它势力。
“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许诺深吸口气：“以太昊协会、秩序联盟的力量，怎么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很简单，因为你父亲不是一般的天才。”
孙长老说到这里，脸色肃穆了一下。
“后生，你知道超凡世界最顶尖的力量吗？”
许诺摇摇头，试探着问道：“九阶？”
“一擎，三祖，五至尊。”
孙长老捋着胡子，缓缓说道：“通常而言，八阶超凡已经是顶尖战力，各大世家的族长，国外一些势力的领袖，甚至包括我们协会的会长，都只是八阶而已。
“九阶，是另一个境界，在超凡世界属于凤毛麟角的存在。”
“我刚才说的一擎三祖五至尊，都是九阶，他们也被称为巅位者。而这其中，我太昊协会独占六位，这才能统一秩序世界。”
“一个巅位者，对任何势力而言，都有着重要意义。”
这还是许诺第一次接触到超凡世界最顶级力量的消息。
他摸着下巴，“您的意思是，我父亲有可能晋级九阶，所以包括协会在内，其它势力才对他这么容忍？”
孙长老点头，“没错。”
自己父亲，居然有如此天赋，这让许诺感觉有些奇幻。
许诺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那后来呢？他做了什么？让古世家如此仇恨，甚至连协会都删除了他的档案？”
孙长老摇摇头，“这你就要去问古世家了。”
“毕竟不是谁都喜欢把自己家的事情拿出来乱说，我只知道，许寂当年主动拜访了各大世家，接着，古世家就将他列入了通缉名单，这在当时还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不过，随着许寂的死亡，这份通缉也不了了之。”
许诺捏紧双拳。
“那么，我父母的死亡，是古世家干的吗？”
“不是。”孙长老斩钉截铁地回答。
看着许诺那副明显怀疑的表情，孙长老叹了口气：
“小子，别把我们想得太坏。”
“你父母的死亡在当年也是秘密。但我可以肯定，古世家没有参与其中，至少没有直接参与。”
许诺冷笑，“您凭什么这么说？”
孙长老深深地看了许诺一眼，“你得知道一件事，从古至今，我们真正的敌人，从来都不是人类自己。”
不是人类自己？
许诺疑惑：“您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你这个层次现在该知道的事情，你既然有这份天赋，那就好好修炼，迟早有一天会接触到的。”
孙长老闭口不言，任凭许诺怎么问，他都不再说话。
许诺也问不出来，也只好在一旁专心修炼。
实力。
还是实力。
孙长老的话让他加深了对实力作用的认识，父亲当年就能以实力和天赋让各个势力改变规则。
如果自己是七阶甚至更高等级的超凡者，想必所有的疑惑都能找到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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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
直升机飞了许久，期间，许诺将自己身上带着的几瓶超凡秘药全部消化掉了。
这份速度令孙长老瞠目结舌，但即便如此，许诺感觉自己与三阶还有着极大的差距。
“这是自然，”孙长老捋着胡子，“超凡者每跨越一阶，就是跨越天堑，二阶超凡与三阶超凡，力量之间的差距可以说是十倍不止。”
“你不用着急，相反，我认为你更该沉下心来，先好好消化现在的修为。步子迈得太大，可是会闪到腰的。”
呼呼呼！
直升机减速，许诺往窗外一望，却没看到什么恢弘的建筑，只有一片低矮的办公楼。
“协会总部在这里？”
许诺愣住，这看上去甚至还不如他们宁城的高中学校。
孙长老摇头，“当然不是。”
驾驶舱内，阿尔法的声音响起：“序列号CD114514，允许进入。”
直升机在空中悬停了一会儿，接着，撞入那片办公楼的空域。
许诺目光一怔。
“这才是真正的总部所在。”孙长老笑了笑。
眼前，是镜像般的世界，恢弘的建筑高耸，直入云霄。
空中地面，都有着大量带有科技色彩的交通工具来往。
许诺喃喃道：“太昊协会，在虚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