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偏远的地方,有一个叫水岩村的村子。村子被大山包裹着,村民们大多住在离山脚不远处,山脚的小平原则是被村民用来种水稻,和各种庄稼。
村里人要么在家务农,要么外出打工。
一条路从远方蜿蜒而来进入大山,进去大山后又开出许多分支向着村民居住的地方蔓延而去,主干则是继续向前穿过稻田,向着大山外离去。
丰收的季节到了,金黄色的麦田如同镶嵌在这片土地上一样。
几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正在麦田里有说有笑的割着麦子。“小翠,小翠,又有人来你家说媒了,你妈叫你快回去。”一个妇女站在路上喊道。
到了她们这个年纪,还没有许配人家的,隔三差五就会有人请着媒人,上门说媒,有本地的,也有外乡的。
“怎么又来了,真烦人,为什么不去妮子家?”名叫小翠的人嘟着嘴说道。她的话听起来似乎确实有些烦了,但好像又有些得意在里面。
“可别来我家,要是有人来我家说媒,我就躲着,不在家,看他找谁去。”一个脸蛋还有些婴儿肥,两边还带有一些高原红的女孩说道。
这人姓毛,名妮子,大家都叫她妮子,妮子和其他几个女孩比起来却显得相貌平平了,尤其是那个叫小翠的人长的确实不赖。
小翠笑了笑没说话拿着自己的镰刀回家去了。
过了一会儿,有一个小孩站在路上喊到,“姐,姐,有人来家里说媒了,妈叫你回来一趟。”
这个小孩正是妮子的弟弟毛阿俊,妮子听到后有些不知所措,手里的镰刀一会儿在左手一会儿在右手,最后妮子扔下镰刀飞快的向着村在跑去。
妮子有些害羞,又有些害怕,害羞是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来她家说媒,害怕是因为她还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并且她还不想离开自己的母亲。
妮子是她们中最小的一个,妮子的父亲在几年前离世了,这几年妮子的母亲独自一人把妮子姐弟俩拉扯大也实属不易。
离开村子的妮子不知道去哪,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家,在村子外兜兜转转,又只好回到村子里,向着山上走去。
妮子在山里躲了一夜,第二天才回的家。
“姐,你回来啦!你回来干嘛?妈说你回来就要把你嫁了,你回来干嘛?”妮子的弟弟说道。
“骗人”妮子不相信的说道。
“我没骗人,你不信等妈回来了,你自己问她。”毛阿俊见妮子不相信自己有些着急的说道。
妮子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都没回来,对方也没见过自己母亲怎么会就把自己给嫁了呢?
等妮子的母亲回家后,毛阿俊带着妮子来到母亲的面前当着面问。原来是真的,妮子真的被自己的母亲嫁了出去,而且过不了几天就要上门接亲了。
妮子心里又开始紧张害怕起来,几天过去妮子从紧张害怕慢慢变成了有些期待,她在脑海里各种幻想自己未来丈夫的模样。
一天清晨,天才微微亮,妮子家的大黑狗不停的犬吠着,妮子被犬吠声吵醒,听见有人在叫自己母亲的名字,不一会儿母亲便去开了门,把人给接进了自己的堂屋里面,通过他们的对话妮子知道是自己那未来丈夫来了。
妮子轻轻穿上衣服,悄悄的来到门前,再轻轻把门打开一个缝儿,透过缝隙看堂屋里的人,由于那个未知男人坐在比较靠下方,所以妮子在缝隙里看不到。
听见母亲叫弟弟来叫自己,妮子赶紧跑到自己的床上睡着,装作什么事儿也没发生。
“姐,姐,快起来,那人来了。”毛阿俊不停的摇着妮子。
妮子装作刚醒的样子,朦胧的说道,“什么事儿呀,大早上的。”
“姐快起来,上门说媒的那人来了。”
妮子装作很不情愿的起床,来到房门处妮子反而又开始紧张起来了,打开房门又仿佛一切都释然了。
妮子出房门后见到自己堂屋里坐着三个人,一个是自己的母亲,一个是媒婆,当看到另一个人的瞬间,妮子心里有些沉重,还有些难受,那人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虽然说胡子被清理过但是依然能看到胡桩。
妮子看着母亲问道,“是他?”
母亲点了点头。
妮子心里咯噔一声,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转头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嘭,的一声关上房门,躲在被窝里失声痛哭。
“妈,就是他?我姐要嫁的人就是他?你到底是什么眼光?”毛阿俊有些愤怒的问道。
“当时你不同意,你怎么不说。”妮子的母亲看着自己的儿子问道。
“我以为,他是给他儿子说的呢,谁知道是他!”毛阿俊大声的说着。
说完弟弟也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去了。
母亲有些尴尬的说道,“有福,不好意思,我劝一下我家妮子。”
说完就向着妮子的房间走去。
原来那男人叫王有福,王有福也没说什么,只是尴尬的笑了笑。
在母亲的劝说下,妮子终于和母亲达成协议。
其实妮子的母亲并没有想要把女儿嫁出去,当时妮子的母亲是反对的,只是对方一直像跟屁虫一样跟在后面有些烦躁了后就说想要取自己的女儿可以,不过得要三万块的彩礼钱,三万块钱这在当时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妮子母亲是想让对方知难而退,可没想到对方竟然答应了,自己又不能说话不算数。
妮子的母亲把妮子带出了房门对王有福说道,“我们家妮子说,嫁给你可以,但是不去你家住,要在城里住。”
王有福也是爽快的答应了爽快的让母女俩有些不知所措,就这样王有福带着毛妮子来到了十多公里外的城里租了房子。
王有福则是没有在城里,回到了自己上班的地方去了,他上班的地方是在一处矿山,他的两个姐姐是在城里工作的,所以在城里照顾妮子,说是照顾实则是监视,因为妮子并不喜欢王有福,怕妮子趁着王有福回矿山后偷偷逃跑。
妮子时不时的悄悄偷听两个姐姐的对话,想从两个姐姐嘴里知道点什么。
“害,不管了,我们只有一个弟弟,家里情况也就那样,好不容易说到个媳妇儿,得好好对人家,他的钱也用得差不多了,不够我姐俩帮他垫着。”王有福的两个姐姐谈论着。
悠闲的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一年过去了,接近过年王有福也回来了,王有福提出回家过年的建议,妮子想了想,自己的母亲要了这么的彩礼,自己又在城里住了这么久什么都要花钱,自己花了别人这么多钱,心里也挺愧疚的,也该尝试着放下,去看看他们家到底什么样。
妮子和母亲说过去王有福家过年后,就和王有福去了他家,当时的人们赶路只能用自己的双脚,能坐上车的都是有钱人。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有户人家,王有福带着妮子走了进去,两人走进去后,一个妇人端着煤油灯从一间房里走了出来,这家人房子不大,但依然是一个堂屋,两个房间只是空间不算大,堂屋里有一个火塘,烟已经把堂屋的楼杆熏得漆黑。
“就是这?”妮子问道
王有福点了点头。
妮子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说了一句累了想休息,问房间在哪里。床上妮子可以闻到被褥上洗衣粉的味道。
第二天,也是除夕当天,妮子睁开通红的双眼,听到房子前有许多讨论声,七嘴八舌。
王有福家门前的人并不是他们家的亲戚,家人,都是村里人,都是来看热闹的,看热闹?都是听说王有福取了个媳妇儿来看看长什么样。由于他家太小,并且没有坐的地方,所以都在外面等着。
大家都叫王有福把妮子带出去给大家看看,王有福只好进房间里问妮子,“要不起床,出去看看大伙?”“不要”妮子果断拒绝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也就越来越多了,王有福也有些急躁了,一会儿进一会儿出,“真不知道这些人在干嘛,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一样的有鼻子有眼。”
妮子没说话,又把被子捂在了自己的头上。就这样妮子睡了一天,饭也没起来吃,第二天,也就是初一那天,妮子早早的起了床,向着自家方向走去。
妮子回到家已经是很晚了,喊开门,什么话也没说就进去了,母亲则是感到疑惑,“不是去过年吗?怎么就回来了?”妮子没说话,跑回自己的房间钻进被窝里放开声的哭了出来。
妮子的母亲听到妮子的哭声,走进房间去问,“妮子,真的很差吗?”妮子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哭。妮子的母亲也就没再过问,径直向着厨房走去。没多会儿饭就做好了,妮子的母亲把妮子叫起来吃饭,妮子一边吃一边抽泣着,但是依旧干了三大碗饭,这一晚妮子睡得很踏实。
妮子已经在家待了一个多星期了,却还没有见王有福上门来寻,妮子的母亲看着这王有福这么久都没来应该是不会来了,想着过几天就去把彩礼退了,没想到王有福第二天就来了。
“妈”虽然看着差不多相同年龄的人叫自己一声妈有些怪,但妮子的母亲还是应了一声。
“我这次来是想带妮子去矿山上,我已经和老板说好了,他同意带妮子去并且还给了一间房给我们住。”似乎是想到什么王有福又接着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妮子干活的,我一个人干,她只需要安心待着就行,钱,钱我也会全部给妮子的,希望你同意我带她走。”
妮子的母亲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看妮子,意思是这要看妮子自己同不同意,王有福也看着妮子,不知过了多久还不见妮子有所表示,王有福便想起身离开,“好”妮子说话了,听到妮子的决定,王有福笑得就像小孩子一样。
妮子从王有福家离开后,王有福便也回到矿山去了,矿场老板李政看到王有福回来有些疑惑,“有福?怎么就回来了?”
王有福便把事情讲给了李政听,李政沉默了一会儿,“有福要不这样吧,你去把她带来这里,我给你们安排一间房住,工资也照常发给你。”“不行的李老板,说好了的,怎么还能照常发呢?”王有福听到李政的话后赶紧说道。“那要不这样,发一半,就这么决定了,如果不发那人家来了你拿什么给人家?”李政说道。
两人从妮子家离开后就去了矿山,来到矿山,李政把他俩安排在事先准备好的房子里,还给他们准备了锅碗瓢盆等,并且还给了妮子一块地让她种菜,把妮子安顿好以后王有福又跟着李政去了矿洞里干活去了。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流失,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半年过去了,妮子来着快接近一年了。这天妮子无意间听到了两个工人在谈论他们的工资,“两位大哥你们的工资都这么高的吗?”妮子笑着问道。“害哟,我们这哪算高呀,你家老王可比我们多出很多呀。”其中一人笑着打趣着说道,妮子也笑了笑。
王有福下班回到屋子后,妮子睡在床上的,四处看了看,揭开祸盖看了看,“妮子今天没做饭吗?”见妮子不为所动,王有福爬上床去,偏过头去看,只见妮子的泪水哗啦啦的往下流,这可把王有福吓坏了,“怎么了妮子?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说谁欺负你了?”见妮子迟迟不说话,王有福急得在地上直跺脚。
“有福,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是不是因为我长的不好看,所以你在外面偷偷找了个水灵的。”妮子的话把王有福给问懵了。愣了一会儿赶紧解释道,“妮子,怎么可能,你是听谁瞎说的,我王有福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妮子的事,我就天打五雷轰。”王有福的话刚说出口,妮子就赶紧用手捂住了王有福的嘴巴,“嘘,别瞎说,这些话乱说不得。”王有福听了赶紧点了点头,随后妮子又问道,“那为什么我听别人说你的工资很高,你给我的只是他们说的一半。”
王有福听了赶紧解释,原来王有福当初给妮子家的三万块彩礼是向李老板借的,自己的钱则是用来去城里租房,当初向李老板借钱时,李老板说算是提前预支,所以按道理来说这段时间也并没有工资的,只是李老板为人好,依然给李政开了一半的工资,另一半则是用来还的。
妮子听了没说话,只是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起床去给王有福做饭去了,饭做好了王有福吃饭,妮子则是说想出去逛逛。时间到了晚上,王有福见妮子还没回来,就要动身出去寻找,刚起身,门便嘎吱的一声被人推开了,是妮子,妮子脸上洋溢着笑容,“有福,我去和李老板说了,让他给我安排个工作,他为人好,说我一个女人不适合去洞里,于是就给我找了个地面上的活,叫我分检你们采出来的矿,我明天就开始干活,我叫他也只给我开一半工资,这样我俩就可以一起来还,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还完了。”妮子笑着说道,能看的出妮子很开心。王有福听了妮子的话先是愣在了原地,随后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妮子。王有福的举动让妮子有些害羞,“干嘛呀?”
随着时代的发展,工人的的工资也开始慢慢上涨,没过几年,王有福欠李老板的钱也都还完了,并且两人开始慢慢的开始存下属于他俩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存下第一桶金后,妮子开始和王有福讨论着他们以后的人生。妮子想回自己家那边买地建房,王有福当然也同意了。
又过了几年,两人有了一定的积蓄,就把他们的想法告诉了李老板,李老板也并没有不同意,反而是很高兴,为他俩终于快拥有自己的家而感到高兴,并且还说到以后要是想回来做,随时都可以。
两人回到妮子的老家买几块地,一块用来建房,其他的则是用来种庄稼。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感情早已浓厚了,妮子还为王有福生了个大胖小子,取名叫王富贵。
时间过得很快,男孩慢慢的已经到了快上学的年纪,王有福便主动提出外出打工挣钱,就这样有福又回到了矿山,妮子则是在家带娃上学,种种菜,有时间还时不时的回母亲家串串门。
“妈,我这几天右眼跳得特厉害,你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这是不是有什么坏事要发生?”王富贵问妮子。“净瞎说,小孩子的不准。”妮子说道。随后就要伸手去拿碗,没想到没拿稳摔在了地上打碎了。妮子赶紧叫王富贵出去拿扫帚,自己则是先用手把大块的碎片捡起来,没想到手碰到碎片还不小行把手指划破了皮流出了鲜红的鲜血,妮子赶紧把手指放进嘴里吸了吸。“妈,爸种的橘子树是不是忘浇水了,怎么开始发黄了,看着像快死了一样。”王富贵提着扫帚进来说道。妮子把地上的碎片打扫干净,就去看了看那颗橘子树,果然连枝干都在发黄,可妮子每天都在给橘子树浇水,没道理会被干死的,妮子又给橘子树泼了一盆水。
第二天,妮子起床看到橘子树已经彻底干枯了。妮子觉得有些对不住有福,有福在外面挣钱养家,自己连棵橘子树都打理不好。
第三天,妮子起床开门便看到有人站在自己家门口,“呀,李老板,怎么来了也不敲门,一直在外面站着,有福没有回来吗?还是说他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娘俩?”妮子见到站在门口的是李政就赶紧说道,并且照顾着李政进家里坐。
噗通一声,只见李政跪在妮子面前,“李老板,你这是干嘛?快起来,快起来。”妮子赶紧一边拉扯一边说道。“妮子,我对不住你,有福他,有福他”李老板已经哭出了声,话都说不出口了。但妮子似乎知道了什么,整个人都瘫软了坐在地上。
原来就在前天矿山有一个矿洞突然坍塌了,那个矿洞刚好是王有福所在的洞子。当救援人员找到他们之后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李政得知结果后立马赶到妮子家来。
王有福走了,妮子并没有哭出声,但眼角的泪水却一直不停的往下流,李政则是跪在地上号啕大哭,王有福在他眼里早已经成了自己的兄弟。
妮子跟着李政去到了矿山把王有福给带了回来,并且还给他办了一个风光的葬礼,几乎村里所有人都来参加。“妈,爸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躺在那个黑色的木箱子里?”“嘘,富贵乖,爸爸是太累了,睡着了,别吵爸爸,你先出去玩。”富贵乖巧的出去和其他小朋友玩去了。
吃饭时,富贵还惦记着自己的父亲,想去叫自己的父亲起床吃饭。“妈,妈,今天的菜真多,真好,我可以留一点吗?我想留给爸爸,等他醒了给他吃,我刚才去叫爸爸起来一起吃,可是他没有应答我,只好给他留一些等他醒了再吃。”妮子没有说话,摸了摸王富贵的头,“富贵你先去吃吧,放心爸爸的我会留的。”王富贵乖巧的哦了一声就去吃饭去了。王富贵离开后,妮子的泪水终于止不住掉了下来。
有福下葬,富贵上学去了,当富贵回来问到父亲时,只是给他说父亲又回矿山工作去了,富贵也就没再过问了。
几年后,不断有人上门说媒,妮子都拒绝了,她想自己一个人把他俩的孩子带大,更不想再和别人好上,所以妮子就一个人一边干农活一边照顾富贵,好在弟弟毛阿俊也长大了,去到城里读书,放假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放下书包然后去姐姐家帮忙干活。
又过了几年,弟弟有了工作,在城里也安了自己的家,但有时间依旧会带着媳妇儿回到姐姐家,媳妇儿陪姐姐聊天,自己则是去干活。当然富贵也一样长大了,妮子知道自己谎话再也骗不了富贵了,于是找了个时间把真像告诉了富贵,“妈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妮子把事情告诉富贵后富贵对妮子说道,随后紧紧的抱住妮子。妮子也坦然的把王有福的遗照挂在了堂屋上方。几个月后妮子的母亲也去世了,只剩下妮子母子俩相依为命,时间还在流逝。
有一天妮子突然觉得自己胸口不舒服,自己就赶车去城里看,医生不告诉妮子情况,妮子则是趁给自己看病的医生不在,冒充是妮子的家人,去向别的医生打听,别的医生不知道妮子就是病人,也就把妮子病情说了出来。
妮子从医院出来,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低着头慢慢的走,不知不觉她已经把城市给走了一圈,最后去了一趟毛阿俊家,就回自己家去了。从那以后毛阿俊隔三差五就要来妮子家一趟,之后干脆直接向单位请了假直接住在了妮子家里。
周六,王富贵放学回来了,妮子拿出准备好的东西给王富贵看,“富贵看,这是什么?”“呀,橘子树,妈你从哪弄来的。”王富贵看到妮子手里拿着一颗橘子树惊讶的说道。“嘿嘿,妈知道你从小爱吃橘子,你爸给你种了一棵没种成,妈给你种,”妮子笑着说道。随后王富贵和妮子一起种下了这棵橘子树。
之后的一两个月里王富贵由于要参加高考了,所以没回家在学校好好复习,准备冲刺重点大学。终于考完试放假了,回到家,第一时间就是去看自己和母亲种的那棵橘子树
有没有长高,可来到橘子树旁,那棵橘子树早就已经干枯了。
“妈,妈,那棵橘子树怎么又死了,是不是老天不让我吃到自家种的橘子?”王富贵打趣着说着并向屋里去寻找自己的母亲。
来到堂屋里,只见父亲的遗照旁多了一张黑白照,毛阿俊走了出来抱了抱自己这个侄子,随后拿出一封信,递给了毛阿俊。
富贵这封信是妈叫你舅帮我写的,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了,妈的时间不多了,医生说我得了什么胃癌晚期,反正就是治不好的那种,妈想了很久其实也不错,可以提前去找你爸,原谅妈不告诉你,我不想因为我影响到你的考试,我已经是黄土埋半截了,不在乎这些,可是你不行,你的人生还长,我不能因为我影响到你的以后的人生,妈走了,剩下的路你得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