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让心跳的声音清晰可闻,也让肖蓓一向回避的现实无处可逃。她在月光下的暗影里,做着一件让自己都出乎意料的事。
她双手抱着乔远的脸颊,瞳仁快速的闪烁。也许……她刚才做的一切会随着黑暗消失而被人忘却。
肖蓓想要赖账。
可是已经太晚了。乔远突然欠起身来,紧紧拥住她柔软的身体。
“宝贝……”他在暗影里叫她。随之而来的是热烈的回吻。
两张唇触碰的瞬间,尘封了十三年的岩浆迸发出来。肖蓓的后背到小腹全都紧绷起来,空调的风压制不住浑身溢出的燥热。
乔远的手隔着肖蓓的衣服已经感觉到她的温度。
“宝贝,告诉我,你还爱我吗?”乔远梦游般的问。
肖蓓呜咽着,疯狂的亲吻他的唇齿,她用滚烫的泪回答。乔远替她吻去泪痕,可是很快又有泪水溢出来。因为那是乔远自己的泪水。
这十三年他到底是怎么捱过来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乱乱就在外面的客厅里,两人在黑暗的卧室紧紧拥吻,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乔远突然想到和十八岁的肖蓓约会的场景。他去肖蓓的学校找她。两人躲到宿舍楼后锁住的后门,乔远抱着肖蓓坐在石头台阶上,互相无声的生涩的试探。那时候他以外会有大把时间享受这种感觉。他以为两人会越来越契合,直到融为一体。谁也没有想过他们一错过就是十三年。
怀里的女孩已经成长为丰腴饱满的女人,对于三十五岁的男人来说太过难以抗拒。乔远的呼吸渐渐急促。
他扳住肖蓓的肩膀,把她揉进怀里,抬起头调整呼吸。肖蓓的泪水再次打湿他胸口的衣襟。
“宝贝,不哭了,好吗?”乔远极尽所能的安慰,“全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流那么多眼泪。”
他握着肖蓓的肩膀让她直起身,亲吻她的眼睛唇边,又看着她的眼睛说:“乱乱在外面。先不哭了。乖!”
肖蓓抽泣着点头。乔远搂着她起身,带她到屋里的卫生间,找到开关。
镜子前的灯光瞬间亮起来,镜子里两个眼睛通红,头发蓬乱的人告诉他们自己做了多荒唐的事。
乔远试探着在灯光下亲吻肖蓓的嘴唇。他吻得卑微极了,生怕回到现实的肖蓓推开他。好在肖蓓并没有。她搂着乔远的腰,像当年那个小姑娘一样离不开他。无论过了多久,无论经过多少事,无论在什么境况里。她都爱他到极致。
乔远打开水龙头,小心的调整温度。用一条小毛巾浸满了温水,亲手帮肖蓓擦拭脸颊。
“出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乔远按按肖蓓的肩膀说。
客厅里的乱乱左等右等不见肖蓓出来。他起身找到客人卫生间,在里面撒了一个长长的尿。再回来时看到了沙发里正襟危坐,可是明显哭过的肖蓓。
乱乱回头看看卧室门,有点紧张的问:“远哥欺负你了?”
肖蓓摇头,眼睛还是对不上焦距。
“他是不是又病了?”乱乱想到另一种情况。
肖蓓抬眼,有些不解,“嗯?”
乱乱这才发现自己推断失败,他觉得自己还是闭嘴更好。
“咱们……还继续吗?还是今天就到这儿?”
肖蓓终于积攒了点精力,拿起文件闷闷的说:“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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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是开庭的时间,乔远亲自开车带着乱乱来接肖蓓。
肖蓓出现在电梯口时,坐在后排的乱乱先愣了。他本来想吹个口哨,可是突然想起这是乔远的女人,不能唐突,他只是暗自骂了一声,“靠!”
只见肖蓓绑了一个溜光水滑的高马尾,露出白皙的光洁额头,脸上的妆容很淡,但已把她的五官勾勒得灵动出挑。她穿着白色的小西服上衣配黑色阔腿裤,高跟鞋撑起大长腿。这样的气质身段,就算在娱乐圈也拿的出手。
“见过这么漂亮的律师吗?”乔远嘴型没动,却发出声音来。
乱乱傻乎乎的摇头,“我读书少,这辈子见过几个律师?”
乔远显然对乱乱的回答不太满意,回头瞪了他一眼,然后立刻换了一幅面孔,笑着下车给肖蓓开车门。
肖蓓已经踩着高跟鞋来到车子跟前,她左右看看,生怕乔远被人认出来。她因为转头动作快,长马尾在脑后飞舞,乔远下意识的扶住她的腰,让她别乱动。肖蓓虽然停下来了,乔远却在乱乱看不见的角度在肖蓓腰上轻轻捏了一把。肖蓓“嘶”了一声,脸立刻红了。
肖蓓上了车,先有点犹豫的看专心驾驶的乔远问:“你……今天要旁听?”
这个案子是可以有旁听的,可是肖蓓不太确定乔远应该出现。
那人是有自知之明的,“我不进去,就在外面等。”
身后的乱乱没明白两人的意思,探头问:“来都来了,为什么不进去?”
乔远还没答,肖蓓先回头给他解释:“这个时候他去旁听,不是拱环帝的火吗?”
乔远是环帝最忌讳的人,他的出现一定会让这个官司火上浇油。
乱乱脑子不够用,还是追问:“怕什么?都打官司了,还怕得罪环帝?”
乔远感叹和这人说话太费劲,他耐着性子继续解释:“我们已经要求和解了,环帝不肯。若是我们再以弱势群体的姿态出现在法庭上,就可以得感情分。所以我绝不能去挑衅。”
乱乱又想了半天,终于“哦……”了一声。
乔远看向肖蓓问:“肖律师,我说的对吗?”
肖蓓看着前挡风玻璃,咬着嘴唇忍着笑点点头。乔远得意极了,侧过头去不让乱乱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不值钱的样子。
到了法院,肖蓓抱着一大摞文件,在乔远的目送下走上高高的台阶。
她带着乱乱来到庭审大厅。环帝的法务部长已经到了。环帝应该是官司很多,和这里的工作人员颇为熟络。部长靠在桌子前神态轻松的和法官聊天。
眼看庭审时间到了,工作人员调整好录制庭审录像的摄像头。此时有一个工作人员走进来,在法官耳畔轻语几句。法官听了频频点头,示意工作人员把摄像头的位置再调整一下,正对肖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