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确保所有学生参与学习

回想一下你刚成为大学新生时的场景，是不是一想到秋季入学时第一天的课程安排，你就感到兴奋、紧张，甚至有点不知所措。你不知道该期待什么，也不知道你是否有成功的希望。

你在打印出来的课程表上列出了大楼编号，但由于你是学校新生，不知道这些大楼的具体位置。你摊开褶皱的校园地图，寻找地标、大楼名称——任何可以帮助你确定自己是否走对了路的标志物。你想向别人问路，但你周围的所有人似乎都信心满满地走在自己要去的路上。显然，你是校园里唯一不知道怎么去到教室的人。

突然间，转过下一个转角，你寻找的这栋楼出现在眼前，你松了口气，就快到上课时间了，你大踏步走到门口，用力地拉了一下，但门丝毫不动。你感到既沮丧又有压力，难道学校会阻碍学生去教室吗？在最后的努力中，你绕着大楼的周边走，寻找其他入口，最后尝试的那扇门打开了，你终于进去了。

你找到了课程表上列出的教室，但眼前的一切只会让你更加绝望：教室里没开灯，也没有人，书桌毫无道理地乱七八糟堆叠着。你不知道该坐哪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开始感到气恼。对于为第一天上课而一直紧张不安的你来说，这可不仅仅是大失所望，甚至是令人挫败、气馁、深受打击。

你重新下定决心，打开灯，在教室一角的桌子上发现一堆纸，心想里面可能有指示，或是换教室的通知。你走过去拿起一小叠，上面是课程的教学大纲，只是留在那里让学生自己去找到并阅读。

浏览一下这些页面，可以看到关于教科书、作业和测试日期的信息，除此之外，没什么其他信息。你还想更详细了解这门课程以及认课教师的情况，但没有更多信息。你灰心丧气地走出了教室，心想：这门课还开吗？如果还开课的话，面前障碍重重，又没有什么相应的帮助，这样如何学习？

● 线上教学面临的挑战

刚刚描述的场景看起来不可思议，很难想象它真的发生在现实生活中。新学期的第一天我们总是兴奋不已、活力满满，又有些许紧张。教师和学生们齐聚一堂，很有仪式感地进行开学第一天的活动：教师通过点名认识学生、介绍课程教学大纲和对课堂的要求、大家相互认识并建立初步的联系。

但这里描述的惨淡情景，是线上学生的普遍经历。线上课堂的学生甚至比现场上课更加紧张不安，这主要是因为他们中的许多人是离开校园以后又重新回到学校，但这并不是造成焦虑的唯一原因：当今的学生面临的额外挑战根据个人情况各有不同。北卡罗来纳州智库RTI国际1的负责人亚历山德里亚·沃尔顿·拉德福德表示，我们通常认为的“非传统”学生正在迅速成为新的常态。在2018年9月接受来自美国国家公共广播电台的伊莉莎·纳德沃尼的采访时，拉德福德说，几乎四分之三的当代大学生有以下特征之一：入学时的年龄更大、有孩子或其他受抚养人、半脱产式上学、有全职工作，或者是家中长者的唯一看护者。大约三分之一的当代大学生面临着两到三个以上的挑战。

这些因素正是许多学生选择线上课程的原因。他们需要一个灵活的选择，以适应他们的工作和家庭义务。但是，同时应对这么多挑战也增加了参加线上课程的不确定性，他们很容易变得不知所措。

例如，许多刚参与线上课程的学生甚至很难找到学习管理系统（LMS）2的登录页面。即便他们找到了这个网站，也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用户名和密码。如果他们找到网站并拨打客服号码寻求帮助，他们还可能会遇到一位因工作过度、压力过大而无法提供耐心且友好帮助的员工。以上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都会导致他们无法成功进入这个在线程序。即使他们成功地登录了学习管理系统，新来的学生也可能不知道如何进入虚拟教室。因为并没有明确的说明来指示学生需要点击哪些链接或互动程序（通常是缩写的课堂名称和令人困惑的章节代码）以进入线上课堂。

当在线学习的学生最终进入课堂，他们经常也不知道首先应该做什么。当大学生走进线下的教室时，他们却知道课堂的规范和惯例。社会学家杰伊·霍华德是《大学课堂讨论》一书的作者，他指出，在线下课堂上，学生们会自觉遵循他们在多年的课堂教育中内化的基本行为准则。他们坐在课桌前，朝着前方，等待老师进来开始上课。他在书中写道：“在第一节课上，你会不会有这样的经历：来到指定的教室，发现一个学生坐在教授的桌子旁，或者站在讲台后面，准备开始上课？”如果你没有，那是因为学生们都很熟悉课堂教育的规范，这些规范决定了学生的座位、他们如何与老师和其他同学互动，以及学习过程中的许多其他方面。

这些熟悉的教育规范，大部分并不适用于网络课堂。教师和其他同学无法真实面对面地帮助指导或塑造在线学生的行为，学生不能像在线下课堂一样看到活生生的人，只能通过屏幕上的文字得到引导。他们可能不知道如何开始参与课程内容。如果他们是第一次接触线上课程，甚至可能无法完成一些看似简单的任务，比如在讨论区发帖、参加在线测验或查看自己的成绩状态，而且没有人能给他们提供实时帮助。

因为在线课程不能提供这些基本的帮助，所以我们不能怪学生表现不好。就像我在假想的第一天场景中描述的一样，系统障碍和缺乏社会支持会令在线学习者感到挫败、气馁、深受打击，让许多学生都想放弃。

坦白地说，许多教师也有一样的体会。

● 线上教学的发展

在线课程不会消失。《分数增长：追踪美国远程教育》报告显示，远程学习入学人数连续第14年增加，630万学生至少参加了一门在线课程，其增长速度高于过去几年的入学率。作者进一步指出，“现在，在校园学习的学生人数自2012年以来最少”。我们的学生正从传统的校内课程转向在线课程。

在线课程的增长对高等教育提出了一个新的挑战：培养教师以在线形式进行有效的教学。在网络上随便搜一下这个主题，就可以找到大量的资源帮助教师学习在线教学。这凸显了网络教学的新鲜感。许多线上教师并没有接受过如何做好线上教学的培训，当然，这种情况肯定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但到目前为止，大多数进行线上教学的教师还没有经历过“学徒观察期”，这一短语由丹·洛蒂在1975年首次提出。他在2002年第二版的《学校教师》中描述了教师这一职业的独特经验。洛蒂认为，在线下课堂从事教学的新教师几十年来都在观察专业教师的教学，在普遍缺乏教师岗前培训项目的情况下，这些观察形成了我们教学方法的基础。

但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没有任何线上教学的经验，无法依赖“学徒观察期”。一组研究人员在最近一篇关于教师如何学习线上教学的文章中指出：“因为许多远程教育者并没有作为学生参与过线上课程的学习，所以他们缺乏线上教学的模式或基准。”就算教师们参加过在线学习，那种经历也是有限的，不如他们常年参与线下课堂的经验丰富。所以，我们迫切需要一些培训项目来帮助教师们成功进行线上教学。

汉诺威研究院（Hanover Research）2018年10月发布的一份报告《在线教师发展的最佳实践》指出，各院校应为线上教师的专业发展制定一个重点明确的方法。北亚利桑那大学正在为此积极努力。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为了帮助教师具备在线教学的能力，我们对人们关乎在线教师的深层期望以及相应的支持模式进行了广泛的调查，领导层认识到，提供这种辅助支持将有助于许多教师更成功地进行线上教学，但其他机构的在线教师可能得不到类似的支持，因而对线上教学感到手足无措。

解决这种准备不充分的方法之一就是批判性地思考如何定义有效的教学以及怎样才是好的课堂。香农·里格斯观察到，教学采取的课堂形式并不会自动决定其质量，她在2019年出版的《线上课程的发展：大学教师的教学新方法》一书中写道：

“好的教学不是自然而然地产生于某种特定形式的课堂。一门校内的好课程之所以好，不是因为它发生在校内或传统实体课堂的环境中。同样，一门不好的线上课程之所以不好，也不是因为它是通过互联网上课。在任何学习环境下，要想获得良好的教学效果，都需要认真进行课程设计和推动。”

帮助教师为设计和教授有效的——不，优秀的——线上课程做准备应该成为教育开发者和机构领导层的首要目标。如果想成功地发展线上课程，像许多学院和大学所做的那样，以满足日益增长的对细致的、有趣的线上教育的需求，我们必须关注至关重要的基础性步骤，即帮助教职工在这个相对较新的学习环境中成功进行教学。

如果说教师们现在还没有为线上教学做好准备，那学生们也是如此。对于当今高等教育中各种各样的学习者来说，在线课程并不总是最好的选择。为了在线上课堂学好，学习者必须对自己的学习更加负责。这就要求学生具备自我管理能力，能够进行自我激励、保证学习进度、按时完成任务，等等。对于今天的许多学生来说，他们仍在培养这种能力。学生可能会因为线上课程时间灵活且方便而加入进来，但是对于那些缺乏自律能力的学生来说，在线学习的这些优势也会带来问题，导致他们学得不好。太多的灵活性可能不是一件好事。

那么成功的在线学习者的特点是什么呢？希瑟·考夫曼在2015年对线上课程中获得成功和满足的学习者进行了特征总结，发现了一些有助于学生进行线上学习的品质。考夫曼的综合研究表明，那些有条理、善于计划、善于管理时间、纪律严明、意识到需要在适当的时候寻求帮助以及适应力强的学生在异步的线上课堂上表现更好。这并不奇怪，这样的学生在面对面的课堂上也会学得很好。

但是，那些不具备这些品质的在线学生呢？我们能做些什么来帮助他们收获成功呢？

● 将轻教学技巧用于线上教学

本书旨在通过遵循《如何设计教学细节：好课堂是设计出来的》一书中概述的前提和原则，并将它们具体应用于线上教学，来帮助教师和学生获得成功。其实，当弗劳尔看到詹姆斯在北亚利桑那大学介绍《如何设计教学细节》时，就产生了写本书的想法。之后，弗劳尔马上就向詹姆斯提出了一个建议：“我想和你一起为《如何设计教学细节》写一本适用于在线教师的版本。”詹姆斯立刻同意了，因为在他几乎每次演讲或研讨会结束时，总是有人问：“我如何将书中提到的‘轻教学’技巧应用到线上课程中？”

《如何设计教学细节》的首要前提非常简单：关注我们在教学中做出的日常小决定，这就是让学生能够在几乎任何可以想象的学习环境中成功学习的最好方法。詹姆斯在观察他的孩子参加体育运动的过程中发展出了这一理论，他注意到，小孩子在球场上不具备非凡的身体力量，这时，成功的教练就会带他们训练一些非常有效的、小的、基本的技能。

这一观点引起了许多教师的共鸣，他们在研讨会上告诉詹姆斯，学校常常要求他们根据最新的教育风潮来改进教学和课程，这让他们觉得压力巨大。对教学做出如此重大的、整体性的改变是一个耗时且令人生畏的过程，可能会导致两个不愉快的结果。首先，教师们经常会发现，对教学做出重大改变一开始并不顺利，这会让他们立即回到以前的教学习惯，影响未来创新的可能性。其次，做出巨大改变的前景看起来如此可怕，以至于教师们不愿意尝试，而是继续保持目前的做法。轻教学法试图通过让教师们进行一些小的、易于操作的修改来实现改变，而不必彻底改变他们现在的教学方法。

世界各地的许多教师都看到了这种方法的智慧，但其前提并不新鲜。相反，你会在其他许多思想家和不同领域的著作中看到这种轻教学带来的改变。例如，亚里士多德有一个著名的论断：一个宏大的道德行为并不能使一个人变得高尚；我们通过日行善事而变得高尚。《如何设计教学细节》出版后，一位生物学家对詹姆斯说，进化的过程通过微小的、渐进的变化给这个星球上的生命带来了巨大的变化。史蒂芬·柯维的《高效能人士的七个习惯》让我们看到小习惯而非“大动作”的作用。这类书籍的受欢迎程度说明，人们对通过小决定和行动来实现改变更感兴趣，而行为和态度上的彻底改变往往让人难以坚持。

而不论是《如何设计教学细节》还是现在这本书，都基于另一个重要前提：在教学中做任何小的决定时，我们都要以对人类学习的科学做过的最好研究为依据。近年来，这类研究数量大增。最初这类研究仅限于该领域的专家在实验室完成并在业内期刊上发表，但越来越多研究人类学习的科学家开始为高等教育教师传达他们的发现。你可以在《认知天性：让学习轻而易举的心理学规律》或《人类如何学习：有效大学教学背后的科学与故事》等书中，也可以在类似http://RetrievalPractice.org或http://LearningScientists.org的网站上找到这类研究，这两个网站为教师提供了优秀的资源和想法。

在《如何设计教学细节》中你也能读到这类研究。在那本书中，詹姆斯从这类研究中挑选出九个关键的学习法则，并用它们指导教师教学。他将这些法则分为了三个部分。为了帮助学生学会并记住基础知识和技能，他主张预先预测、记忆提取和交错式学习的重要性。为了帮助学生加深理解并培养更高水平的思维能力，运用的法则是建立知识联系、自我解释和随堂练习。调动学生积极情绪和树立成长型思维模式是激励学生的关键，在本书的第三部分中也有相关介绍。

● 利用通用学习设计法则解决学习障碍

通过阅读《如何设计教学细节》并熟悉书中提到的核心学习法则，读者能从“轻教学”理念中受益匪浅，能促进在任何环境下的有效学习，无论是面对面的还是在线的。但是，如果你已经读过《如何设计教学细节》（或者如果你现在就去读），你会发现它和这本书的不同：本书的章节主题与《如何设计教学细节》不完全一致。《如何设计教学细节》中提到的学习的科学法则在本书中贯穿始终，但由于线上教学有其特殊的机遇和挑战，本书制定了一套单独的法则来指导线上教学的有效变革。

本书和《如何设计教学细节》的另一个不同之处是，本书反复提到了通用学习设计（UDL）法则。许多高等教育专业人士用通用学习设计法则来帮助有学习障碍的学生学习，但《关爱每个人，教导每个人：高等教育中的通用学习设计》的作者托马斯·托宾和柯尔斯滕·贝林认为，这局限了这一理论框架的应用范围。在实际教学中，许多教师更关注线上教学内容怎么能被更多学习者看到，而不是去考虑其他教学形式和学习体验，因此，我们必须提及这一重要主题。

在审视轻教学策略应用于线上课程多个领域的过程中，我们将加深对通用学习设计法则如何帮助不同学生群体学习的理解。“除了尊重学生的种族、性别、经济和能力差异之外，我们还可以设计课程……扩大高等教育的覆盖面和效率。”

我们有充分的理由这样做，尤其要注意的是，通用学习设计法则提高了所有学习者参与教学内容和以他们喜欢的方式展示知识的能力：

“通用学习设计让教师思考如何创造与学生之间的互动，这样，不管学生在学习中面临什么障碍——时间安排上、网络连接上或者其他阻碍，他们都不必向老师寻求额外帮助。”

当重新思考通用学习设计如何帮助所有学生参与学习并取得成功时，我们看到了这种方法在任何一个课程设计决策中的价值，无论是线上教学还是线下教学。而且这两位作者提出的Plus-One设计模式与《如何设计教学细节》中提到的用一些小改变来提高学生的学习能力和参与度的教学方法完全一致。

我们将用通用学习设计法则来支撑书中所有的轻教学建议，并像《如何设计教学细节》一样，将本书中提到的学习的科学法则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聚焦线上课程的设计。第一章介绍了一个在传统课堂和线上课堂均适用的课程开发方法：逆向设计（Backward design）。一些新手和有经验的教师还没有听说过这种方法，所以本书会先以这个整体健全的课程设计方法来奠定扎实的基础。我们希望即便是经验丰富的教师也能觉得这种综合性方式对课程设计有帮助，能在轻教学原则的指导下完成一项看似非常艰巨的任务。在第一章的基础上，第二章和第三章将探讨线上教师在课程设计过程中和整个学期的教学中都会面临的两个核心挑战：如何让学生更好地参与课程学习？以及提供哪些材料和工具来帮助学生学习？对于这两个挑战，书中提供了许多研究和技巧来帮助教师和学生获得成功。

第二部分讨论了网络课程中的人为因素。近年来，人们越来越多地关注线上教育的这一方面；然而，许多线上学习环境仍然需要改进，以便参与其中的人得到更多帮助，包括我们这些教师。解决这一问题的一个主要策略是在研究的基础上进行精心设计，在线上课程中营造一种集体归属感，这也是第四章的主题。第五章探讨如何提供有效的反馈，因为反馈是人们学习和成长的必要因素。在第六章中，我们承认线上课程中遇到的一个严重问题是退学率，书中会提供理论和策略，保持学生的到课率和参与度，让他们完成课程学习。每一章都有助于我们对学生的培养和帮助，让学生愿意来上课，愿意学习。

这本书的第三部分讨论了学习动力这一复杂问题。对于在线教师来说，创造和保持学生的学习动力是一个持续的挑战。不仅许多学生在激励自己坚持学习线上课程的过程中感到困难，许多教师也会面临类似的困难。很多人喜欢面对面的教学，但由于种种原因，他们参与了线上教学。线下课堂中有一些自然的便利因素，而异步的线上课堂中却没有。第七章和第八章着重通过培养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与教学材料建立联系以及发掘课程内容与他们未来的学术和职业目标之间的关系，来帮助学生维持学习动力。事实证明这两种方法都可以提高学生的学习动力；书中会分享一些相关研究和可以解决这一问题的小改变。最后，在第九章中，注意力将转向教师，帮助教师找到激励自己继续学习和提高线上教学的方法。

我们对章节主题进行了精心的挑选和组织，希望解决线上教育所带来的一些独特挑战。没有一本书能涵盖网络教学中所面临的所有问题和机遇，至少无法深入地涵盖。我们对最有可能对线上学生的课堂参与和学习产生巨大影响的主题和策略进行了思考，将思考后的想法分享在这本书中。

这本书面对的主要读者是一直在成长的教师：有面对面教学经验、现在需要学习线上教学知识和技能的教师。

新手教师可能觉得将《如何设计教学细节》和这本书全部读完会受益匪浅；有线上教学经验的教师或转向线上教学的有经验的教师可能会被这两本书中的特定章节所吸引，这样也很好。《如何设计教学细节》中的每一章都是独立的，这本书亦是如此。如果你觉得时间有限（时间总是不够用的），那你可以从这里跳到解决你所遇到的问题的那一章，或者针对你正面临的教学任务的那一章。你会找到为线上课程量身定制的众多解决方案，并且立即实施。总之，你可以将本书当成一本对线上教学的独立介绍，也可以结合《如何设计教学细节》中的核心学习法则来读。

此外，本书中提出的建议还可以应用于混合型课程，即用线上内容和活动取代一部分传统的教室上课时间的课程。根据教育分析与研究中心（ECAR）2017年的一项研究，人们对于“混合型”有许多定义。如果你的课程至少有一部分是在学习管理系统中进行的，你就可以在书中找到一些想法来提升这些活动和互动的作用。

即使你的所有课程都是面授，你也很有可能要进入学校的学习管理系统。例如，在北亚利桑那大学，每一节课都会自带一个课程框架。教育分析与研究中心的研究发现，“教师使用学习管理系统最常见的就是进行操作性的课程管理功能。这些功能几乎不需要教师和学生之间的互动”。换言之，许多教师可能会在面授课程中使用课程网站来提供教学大纲和阅读材料、讲义之类的静态材料，很多老师还用成绩册来通知学生他们目前的成绩。请注意，这些都是学习管理系统的单向使用，只是用来向学生传递信息，而不是要求学生参与任何在线学习活动。这些平台相当强大，它们可以促进与学生的互动，这无疑有助于学生——当然也有助于老师——更加巧妙地利用课堂时间。继续读下去，你会找到一些小方法来调整你的交流，创建线上评估和活动，以充分利用课程的面授时间。

● 《如何设计线上教学细节》的结构

本书完全遵循《如何设计教学细节》中每一章的结构及其教学活动和技巧的总体指导方针。书中介绍的轻教学方法分为以下三类：

● 进行简短的教学活动。异步线上课堂的独特之处在于，在课程结束之前，学生可能在任何时段活跃在课堂中。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你必须全天候在线。但你会发现经常在网络班级里露露面，或为学生设计一些快速学习活动，都会对学生大有裨益。我们将探讨几种与学生互动的方式，以及每次不超过10分钟的露面方式。你将从这些微小的时间投资中获得巨大的潜在收益。

● 对课程设计进行小的修改。好老师总是设法改进教学。为了优化课程，我们会记录哪些方法有效，哪些无效，从而对整个课程和/或单节课时进行微调。在线上课程中也会延续这种做法。其实没有必要对线上课程的每节课进行彻底改变，这种做法也并不可取。但是，可以对每一次教学进行设计上的小改进，或者对新开发的在线课程进行细微的改进。这样做将会使你的线上课程越来越有效，学生能进行更深入的学习，你也能进行更准确的教学。

● 略微调整你和在线学生的交流方式。在网上教学时，你可能不会优先想到沟通策略，但你应该考虑到这一点。在网络课堂，我们会遇到面授课堂上不会出现的重大障碍。首先，无论是对我们还是对学生，几乎没有实时反馈。其次，我们完全无法使用非语言交流的线索，除非在课程中巧妙地使用音频和视频（稍后将详细介绍）。说到这里，与线上学生进行有意识的交流的重要性应该就不言自明了。书中将探索一些不用费太多时间来改进交流的策略。

这本书的指导原则是：对课程设计和线上教学方式进行的修改不能太艰巨。相信你会在书中找到明天、下周或下学期可以采用的方法来促进学生学习。希望本书也能对你让线上教学产生积极的看法。你会发现，做一些小的调整会让你更享受线上教学，从而更有动力去继续改进线上教学，帮助各类学习者成功学习。

书中每一章都包括以下内容：

● 引言：我们首先举例说明在这一章中所描述的特定学习现象是如何在日常生活或教育环境中出现的。

● 相关理论：这一部分会简单探究支撑本章建议的相关研究。

● 教学模式：每章描述了四到五个详细的模式，用活生生的例子来展示教师如何将轻教学方法纳入其课程设计、教学实践或与学生的交流中。

● 准则：书中的教学模式无法涉及所有教学环境，但准则可以指导大家建立自己的轻教学策略。

● 即学即用小贴士：一些简短的提示，帮助大家用最简单的方法将本章提到的轻教学策略付诸实践。例如，当你需要获取参与式学习活动的快速提示时，请直接翻阅或回顾这一部分。

● 小结：最后对本章提及的主要理论和策略进行反思。

这样的结构设计是为了让大家可以选择不同的阅读方式。如果你有时间，并且想循序渐进地对线上教学进行彻底变革，那就从头到尾读完每一章。这样可以了解整个线上教学环境，确保在线轻教学策略尽可能得以成功实施。如果你只是想快速得到一些教学方法，可以直接阅读某一章节的即学即用小贴士部分，得到一些可以现学现用的实用方法。

● 小改变，大进步

《如何设计教学细节》鼓励我们“给新活动更多的时间来发挥作用”，也要给自己一些时间来成长。课堂活动很少在第一次尝试的时候就完美进行，你也不会一下子就成为一名成功的线上教师，能够迅速了解学生心声、设计出学习效果显著的线上课程。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去尝试、记录有效和无效的方法，改进方法，然后再次尝试。坚持对这门课程进行改进，随着时间的推移，你的教学将超过最佳线上教育标准，成为线上教学示范课。

但是，正如詹姆斯在《如何设计教学细节》中说的那样，目标太大反而会令人生畏。相反，你应该关注当下。你在进行线上教学吗？还是你将在几天或几周后开始线上教学？如果你在读这本书，相信你会找到更有效的线上教学策略。

让我们一步一个脚印地提高线上教学水平。

1 即RTI International，是一家独立的、致力于改善人类境况的非营利研究机构，总部位于北卡罗来纳州三角研究园。——译者注（如无特别标注，后文中的脚注均为译者注。）

2 即Learning Management System，是一种软件应用或基于互联网的技术，用来计划、实施和评估一个具体的学习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