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咱们的父辈挑起薛任二族争斗,可不是为了认输?”
“咱们的父辈功亏一篑,咱们现在也功亏一篑,替任家做了嫁衣也是事实啊!你我如今行将朽木,还是安生些吧,咱们在这儿也几代人了,回不回乾京已经不重要了。”
“哼!认输?我还有儿子,还有孙子,我就不信!薛家的人也赴考了,听薛家人说薛大公子薛锐深得本家看重。嘿嘿,一个名落孙山却有嫡支做靠山,一个状元之身却朝中无人,我可要活得久一些看戏,否则如何去见老父亲。”
“祠堂的宴席还去否?”
“当然要去了。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哈哈哈哈哈”。
任家书房,任宁安招了任寅,要他详详细细说在乾京发生的所有事情。
任寅,大伯长孙。
任长柏赴考,挑选族中优秀之人跟随见世面。
任寅说的很详细,一路上的见闻,风土人物,乾京的繁荣,随处可见的三品官员,世族,名门,勋贵以及感叹着朝中无人的为官不易。
柏叔选的路,要么成为谁的附庸,要么外放,如同胡县令穷极一生五品知县。
任长青,任长松,任长彪,任长树静静地听,并不发表意见。
他们在这里听,是要知道外面真正的世界是怎样的,然后等待小妹宁安的吩咐。
在长兄赴考前,兄妹几人夜话,长兄就说过,有了功名,任家当如何;没有功名,任家当如何,他们不及长兄小妹聪慧,那就听聪明人的话,他们做执行者。
任寅从包袱里取出一个木盒,恭敬的递给任宁安:“柏叔按大小姐吩咐,将自发热膳食的配方卖给了沈家小公子。”
任宁安打开木盒,厚厚一摞金票,银票,与她预估的价差不离,最下面放着一纸契约,签的是沈适和任宁安的大名以及私印。
刻有任宁安私印的印章是任长柏在乾京寻了玉石雕刻的,和一枚钱庄金令一并放在盒子里带了回来,合约言:自发热膳食,沈适分任宁安两成利,定期存入四海钱庄。
任宁安合上盖子,与她距离最近的任长树立即起身磨墨,他八岁,与宁安年纪相仿,私塾也是同桌,一天有一半的时间待在一起,看宁安合上盖子,就知道是要给长兄去信了。
宁安,是长兄的军师。
兄妹六人,长兄喜文,立志为官;二哥三哥爱银子,四哥喜武,自己嘛,立志要做大唐帝国户部之主。
四人努力,皆是为了实现小宁安的梦想,想嫁人就嫁人,不想嫁人,他们能护她不受流言蜚语。
但是,在这之前,爷爷说,他们遇事,要向小宁安请教,要听从小宁安的安排。
专诸皱眉,看向身旁的聂政,要离,青歌,他四人站在任宁安身后,自然将纸上内容看得清清楚楚。
知道那是字,一个个的很小很方正的用羽毛写的字,但那字他居然不识!
几人摇头,他们也不识。青疆是多族聚居地,莫非是异族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