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十二亲卫现身,金一搬了椅子,金二奉上茶水,金三殷勤道:“主子,这种粗活让小的来。”
金四拿着手上刚从军部调来的的册子详述下马墩残疾兵士的详细资料:“马大,男,三十五周岁十二岁从军,原为伙头军,擅长医术,斥候……”
金墨然想起任宁安说过的他却不以为然的话:军队,是帝国的脊梁。军队,由每一个士兵组成,他们,用青春,用热血,用生命保家卫国,凭什么不能得到尊重?凭什么要给权贵折腰?
军队,是大唐的军队,更是老百姓的军队,因为每一个兵士来自普通老百姓的家里。
用军民一家亲,任何对士兵的诽谤,嘲笑,污蔑,都要查清真相,严惩不贷,绝不能宽恕。
侮辱士兵,就是侮辱大唐帝国!
他多想此刻听到安安更多更多的兵役制改革的想法呵,如果此时安安在,她势必会咆哮吧!
安安说:我祝愿我的国家强大,军事强大,是为了外敌入侵时我们有能力抵抗。我不愿意看到娃娃兵上战场。
“什么叫娃娃兵上战场?十二岁的男子上战场,这是常事。”金墨然不解,他五岁就已经在战场上历练了。
“不!”任宁安斩钉截铁的回答:“只有民族危难,只有国破家亡,成年的男子全部战死时,娃娃兵才不得不拿起前辈的刀枪抗争,守护国土。男子,十八周岁以前都应该好好念书。”
金墨然不懂任宁安的另一个世界,但他螚真切的感受到安安的悲伤,眼泪,痛心疾首的颤抖之音。
军队,是帝国矗立的脊梁,可是自己却忽略了让帝国对军队的尊重。
安安是对的,一盘散沙,没有信任的帝国,没有凝聚力的帝国,何谈长治久安!
就从军部开始,教会什么叫做尊重,让老百姓对衙门,对官员信任,才能政通令达。
牛府的老太夫人杵着拐杖来了,一群人簇拥着,表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呼天抢地,诉说老将军的功勋,老将军的老来子。
在衙门当值的正二品辅国大将军牛大跑步而来,他的身后跟着一群金鳞卫。
牛老太夫人扔了拐杖扑向牛大扭打:“牛大啊,哪个挨千刀的把你幼弟吊起来,他受苦了啊,流了好多血,你快杀了那人。”
牛老太夫人指着金四:“要给你幼弟报仇,我牛家人的每一滴血都要那些贱民偿命。”
牛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他还是一个武将,脸色难看的跪在金墨然面前,不理睬他的老娘:“下官牛大见过睿亲王。”
金墨然目光平视,看向远方,嘴唇轻启:“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金十二卫附和而唱,他们的脑海里闪过陪同王爷在战场上征战的每一幕,每一幕,湿着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