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刚才在威远侯府的情景,睿亲王妃不小的怨气。
收拾好心情步入拙政院校场,睿亲王妃进了校场发现老太君也在,忙上前问安。
老太君挥手,让她自己找地坐,不要挡着她看校场上的军阵演练,对所谓的婚事没有兴趣。
臭小子,几日前向她献宝,说改动了她引以为傲的阵法,人虽然少了,但,威力却增加了三倍不止。
她心痒,已观看了一个上午,她的孙儿,比他老子强。此阵,可是她与老睿亲王在战场上的数次出生入死总结出来的,可他倒好,不仅指出了缺憾,还想到了改进法子,的确更完美了。
睿亲王妃安静地坐在场外的椅子上看向校场,心疼五岁儿子身上留下的脚印,心疼他小小年纪却能严于律己,刻苦练功。
但是,她绝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出担心,因为,年纪再小,不代表他肩上的担子就会轻松,不代表他就可以仗着年幼不思进取,他,是睿亲王府世子。
待金墨然和刘显收了势,吐纳一番后,小厮伺候着洗了脸,喝了一杯桑叶茶,二人才走出校场问安。
校场上的其他人默默散去。
“娘今日去威远侯府可顺利?”金墨然好奇的问,娘脸色不渝。
刘显靠着老太君,此刻他的角色是孱弱的皇子。
睿亲王妃从衣袖里取出红色金字庚帖递给金墨然:“鹦哥儿,那位威远侯夫人小鲁氏可不止上不了台面,那位威远侯老夫人的面相也不简单哦。就算那位大小姐养在老夫人膝下学得手段,但威远侯府缺的可不仅仅是底蕴。
世家气度,眼界,不是能够学来的。虽然娘并不是要你一定门当户对,但是,你要知道,向一个只习惯喝粥的人解释每餐必须有肉是多么困难。”
儿子啊,睿亲王府的中馈,要担起来,那位大小姐堪忧。女子若无能,到时候受苦受难的只会是你啊,我的儿子。
老太君闭着眼睛养神,不插手。
睿亲王妃的隐含之意,没有说完的话,金墨然懂,他伏在睿亲王妃的膝盖上,露出孩童的笑颜:“娘,您放心,日后能与孩儿比肩,风雨共担,生死与共的威远侯府大小姐,娘一定喜欢。”
“难不成你是要将她接到睿亲王府养在老太君膝下?”睿亲王妃只想到这种可能,老太君也嗖的睁开眼看向金墨然:好孙儿是要给我找活?儿媳妇都看不上的人家,能入老太婆我的眼?不行!
“娘,勿多思多虑,要多笑才能舒心。”金墨然伸手替睿亲王妃舒展眉宇:“娘要学老太君。”
“哼!她可学不了我。”老太君翻白眼,至少,贺氏有一样学不了她,她的夫君敢有小妾,她就能丧偶。
一个家,想要平顺,安稳,和乐,只有夫妻关系好,则家里顺风顺水,想什么有什么,反之,败落之相。
那些家宅不宁的,因为嫡庶利益争来争去,手段毒辣,死光了的,还少么!
就说这江山,不正是如此吗?江山败落,就是争储时无所顾忌,伤了国之根本,新帝登基,只得补救。太祖远见卓识,将军政一分为二,历代睿亲王坐镇军部,统领天下兵马,不让皇子染指军权,为的是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