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桃带着四婢退出屋子,她们还要处理黑山善后事宜。
主子在黑山里与纸人偶大战,人偶灰飞烟灭时,棺材里有一符箓遁去,斑篁带着十九卫去追,想要找到符箓去了哪里,已经十日了,还未回来。
任宁安终于醒了,四肢四平八稳的躺在床上,忽略头顶上盯着她瞧的金墨然。
看到很快就醒了的任宁安,金墨然忍不住抽自个两个大耳光,果然是他耽搁了安安苏醒,歉疚的找了靠枕让任宁安靠的舒服些。
“代桃呢?”任宁安问。
“是不是饿了?”金墨然答非所问。
任宁安深呼吸调节胸痛,反复几次后道:“我胸口特别不舒服,骨头疼的很,叫她来给我看看是不是胸骨有问题?”
金墨然脸红了,抓着任宁安的手,按照代桃所说的按摩法,比划自个刚才的姿势,让任宁安不知该生气还是叹自己命大:“你得是有多不待见我啊,想让我早死给你的心尖尖腾地方,你早说嘛!我最不耻与她人争男人了,无聊至极。”
金墨然跳脚,训斥任宁安没有良心,又恍然大叫道:“安安,你是承认我们的婚约了,是不是?”
太激动的金墨然不敢去抱任宁安,只能在屋子里蹦窜。
“我承认了婚约,但不代表我认可了你,不代表我就会嫁给你。”
“我知道,一步步,慢慢来,有婚约总比没有婚约的好。咱们还要处一处,对不对?人品,很重要,安安,我的人品,天地可鉴。
我心悦你,从前世开始。前世与别人的婚约,也是新皇赐婚,谈不上喜与不喜,我会同意乃是当时形势顺势而为。
我本想等青疆战事结束,带你回到乾京,想法子解除婚约再娶你。
我庆幸重来一回,早早的有那么一个乌龙事件,是老天在冥冥之中为我们结缘。
前世今生,你都是我的心尖尖,是我努力掌权扫平一切要娶的女子,和我生同被死同裘的妻子。”
情话,总是很动听,偏偏任宁安是个例外,她自诩看尽世间百态悲欢离合,七情六欲中唯有人心异变最不可控,唯有感情最廉价,清冷的说了一个字:“滚。”
就是气势不足。
金墨然含笑,欺负任宁安现在没有力气,伸出魔爪轻抬任宁安的下巴:“饿了的人脾气会差些,鸡汤已经就位,我盛给你喝。”
瓷白的盅汤碗里有一只鸡腿,有去了油渍的鸡汤,任宁安看到捧着盅碗小心翼翼吹凉的金墨然手背上的烫伤,沉默。
她不喜欢欠人情,她更不喜欢欠金墨然。
她可以依靠四婢,但不能依靠金墨然。
她不喜旁人待她好,哪怕那个好微不足道。
因为,旁人的好,代表着他日她就要加倍的还回去。
“安安,金墨然和任宁安已有婚约,按照星相八卦术解说,你我二人的气运便连在一起,同富贵共荣辱。
安安,亲人鹏宇之间,关心,爱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帮亲人,朋友,从没想过他们回报你,所以,他们也是如你这般想的。
都是彼此相互关心,相互爱护,为了义字两肋插刀,亲人朋友尚且如此,何况我和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