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埃尔看着那梳妆台,叹了口气,那么好的活计,自己居然做不了。
艾莲娜连忙问。“你怎么回事?”
罗埃尔比了个嘘。“笨蛋,领主为了她回来就是为了让自己老婆不被…糟蹋。”
“看这个样子,别说糟蹋了,根本是男欢女爱,领主老婆和年轻骑士跑咯!”
“就算我们抓到那两个神仙眷侣,领主也不好兑现承诺,借船可是大事咯,平民肯定不清楚,但城里的贵族大概会人尽皆知,到时他们会不会杀了我们灭口都难说。”
“这是烫手山芋,我们走吧。”
艾莲娜点头,两人马上走出城堡,向仆人说自己决定拒绝委托,但是不能说的那么直接,他们肯定会发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东西。
“咳,管家大人,我们现在前往森林寻找敌人,那家伙实在是狡猾,没有太多痕迹。”
罗埃尔如此回答,并带着艾莲娜上马。
管家毕恭毕敬的鞠躬。“哦,您愿意帮忙已是好事,领主大人会记得您的贡献。”
说罢,罗埃尔向森林的反面方向一骑绝尘…管家先是呆滞,然后马上意识到什么,向其他仆人说。
“快去放信鸽,通知出去。”
另一边,罗埃尔对于这件事浑然不知,他只知道,在巴托尼亚的日子接触贵族,即伴君如伴虎,罗埃尔几乎是肯定,自己如果破案,大概是被骑士围攻的下场。
实际上对于这浪漫的布理奥涅混乱的贵族私事他已经多有耳闻,但没想到真的如此夸张…
当马匹们离开城堡,艾丽玛拉钻出篷车,问。“师傅,怎么了,森林在那边啊?”
罗埃尔一边骑马,再向艾丽玛拉介绍了一下情况,给这可怜的村姑来了点小小的布理奥涅震撼。
“师…师…师傅…他们,偷…”少女脸颊便红了,特别是罗埃尔靠着记忆念出那污秽的话语。
她这辈子第一次知道,原来情书可以达到污和美的两个境界同时抓住。
当他们回到布理奥涅,便陷入了之前的困境,他们没有办法得到船舶,而新的桥梁少说需要一年才能修好。
仿佛是上天叫他们放慢点脚步,仇恨和恩怨不能改变任何东西,但罗埃尔此刻便只靠着这愤怒支持自己的行动…
他决定了,既然贵族需要冒险者,他便要去做冒险者,他要重新拾起自己的老本行,去讨好那些骑士大人。
但是这次他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完成那漫长的恩怨,死灵法师的那句要报复他的话语依然在他耳边环绕。
当篷车停在城市附近,它不能进入城内,只能依着河畔停在骑士老爷看不到的地方,因为它脏兮兮的,会污了城市的美丽。
马车停下时罗埃尔像失去了力气似的瘫在篷车里面,准备睡个午觉,让艾莲娜她们去逛街玩玩,再给了她们几颗法令。
说实话,他现在有钱,有带甲的权利,却依然是个农民,他甚至不敢一次露出超过一颗金币的金钱,免得被贵族看上。
离开了萨瓦里克领主派系的人对他的保护,离开了歌谣带来的尊敬,离开了荒野的保护,自己还是那么的无力,因为金钱也不是巴托尼亚最重要的东西。
对于贵族来说,农民拿着巨款就相当于猪拿着巨款,杀了也就是能不能吃肉的差距。
一声长的叹息,罗埃尔翘起二郎腿,让他休息吧,让他休息吧。
此刻低且高亢的歌喉响起。“奎那利斯,尼昂尼斯,勇者故乡,阿奎坦,布理奥涅,安静和平。”
“或,波尔德罗的火枪骑士,雷鸣回荡在群山?”
罗埃尔抬起盖住眼眸的手臂。“是你啊…”
来者正是“美男”,罗埃尔不知道他是不是有点性取向问题,虽然他长的确实有点女性化,不对,相当女性化。
金发披肩,脸颊白皙,如不是穿着裤子,做个女孩子也不是问题。
“活我不干了,和领主大人说罢~”
那美男只是自顾自的说着。“波尔德罗的骑士,你的传奇我已歌颂许久。”
“不过你貌似有了新的荣誉。”他指了指篷车上的标志,贵族大概不认识,但他很清楚。
“赫里毛尔特的客人,不是吗?”
罗埃尔百无聊赖,他打了个哈欠。“是啊~”眼角溢出丝丝懒散的眼泪。
“我刚刚还发现了更加有趣的事情,比如…”
“美男”说道。“比如领主的妻子正在偷情,他们假装绑架,实际私奔。”
罗埃尔眉头一皱。“你知道?”
那人嘴角咧上笑容。“自然,农民骑士是否浪得虚名,对于布理奥涅很重要,懂吗?”
罗埃尔严肃起来,他坐起身子,靠着火枪,问。“你找我到底有什么情况。”
“美男”清理喉咙,高歌。
“爱情好似星辰,月光石下闪耀,邪月不近,邪魔恐惧。”
“凡尘的偏见束缚不断,格兰塞特堡,格兰塞特堡,忠诚骑士恋上守护之女士。”
“领主勃然,铁锁于城,女士哭泣,金发撒于麦田,隐金灿麦粒之中,骑士握紧刀刃,为所爱,摒忠义。”
“格兰塞特堡,格兰塞特堡,生有诅咒,死者盘踞,不管是岩石或卫兵,骑士或领主,女士亦孤独,不腐亡灵占据,在爱空虚之时。”
罗埃尔听完。“有一个骑士绿了他主子老婆,引得领主和骑士决斗,但其实这个是死灵法师的阴谋,他在领主和骑士两败俱伤时夺取了城?”
“美男”点头,他想继续高歌,却没注意到脚下的篷车,摔落而下,刚刚好碰到罗埃尔。
软的。“女人?!”
罗埃尔惊叹,“美男”也脸颊绯红,将那高亢的喉声散去,又甘甜的像雀儿似的。“没错,骑士,我是女士。”
“请您不要告发我,我有让您前往卡尔卡松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