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热,李鹤买来一个大的落地扇,打开后除了声音有点大,其它的都挺好。
陆玉又去医院看了看袁亮,下午后半晌才回来。她说袁亮恢复的不错,再过几天就能出院。大夫说到家里养伤比医院方便,环境也比医院好。她站在风扇前面边说边凉快着,被李鹤拉到了一旁。
“到楼上开空调凉快,这风你受不了。”
“不上楼啦,我还要去买菜做晚饭。”
陆玉说着举起手中的矿泉水瓶咚咚喝了几口,却呛着了,呛的她跑到外面全吐了出来,还不停地咳嗽起来。
李鹤拿包抽纸也跑了出来,他的手脏,让陆玉自己抽张纸巾擦擦,说;“喝那么快!别看现在天热了,这凉水你还是少喝点的好。”
“我知道啦,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你提醒。”陆玉笑着埋怨说,“对啦,那条鱼装好了没有?记得下班的时候,让杜衡带走。这是昨天超市做活动,不然我可不舍得买这么贵的鱼。”说着走到店门口,又对杜衡说,“下班记得把鱼带走,到家也让刘雅尝尝鲜儿,咱们鹤城可没有这种鱼。”
“行啦,快去吧,我都给他装好了。”李鹤笑着说。
下班后,杜衡没有在汽修店吃饭,骑着电动车带上那条说不上名字的鱼回家了。
吃过晚饭,李鹤拿着一个小本子,坐在桌子边写写记记,陆玉像往常一样收拾完碗筷端到厨房洗。
忽然,李鹤的手机响了,是李壁打来的视频电话。他赶忙停下来接通了电话。
“吃饭了没有?”
“刚吃过,你吃了没有?”
“早吃过了。我嫂子呢?怎么不见我嫂子人呢?”
“她呀,正在厨房洗碗呢。你找你嫂子,直接给她打电话不就完事了吗?还非得给我打过来再找她,诚心气我是不是?”李鹤边说边走到厨房,来到陆玉身旁把手机递给她,酸酸的说;“找你的,我竟成了外人,唉,这世道怎么成了这样啦?”
“去,谁的意见你都提。”陆玉擦擦手接过电话说,“嗨,美女,吃了没有?”
“吃了,早就吃过了。哎呀,嫂子,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不接,是不是讨厌我啦。”
“哦——你看我这记性,下午去医院看朋友,把手机调到静音上竟然忘记调回来了,真是太对不起啦。再说,我讨厌谁也不能讨厌你是不是?”
“哦,我说呢……没事。我给你买了两条裙子,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明天我去换,停几天我回家带给你。”
电话那边的李壁,拿出两条黄底小碎花连衣裙,只是款式不一样。
“真好看!我还没穿过这么漂亮的裙子呢。就是太艳了,我怕我穿不出去,应该很适合你们小姑娘家穿。”陆玉看了很高兴的说露出她那甜甜的小酒窝。
“嫂子喜欢就行。又不比我大几岁,哪里穿不出去了?怎么就不合适了?谁敢说你,我回去就找他算账。没吃他家的饭,也没花他家的钱,谁没事嘴欠呢?嫂子听我的,自己喜欢就穿,不要老是在意别人的态度……”
李壁的小嘴叭叭不停地说,说的陆玉都甘拜下风,说的旁边的李鹤忍不住笑了起来。突然,她停下来不说话了。
“怎么啦?李壁,你怎么不说话了?”
“嫂子,你瘦了,比前段时间瘦多了。”
李壁很心疼自己的嫂子。
李鹤想借此给陆玉“施加”压力,好让她去检查检查身体,对着手机说;“你嫂子的胃一直不好……”
陆玉听了,瞪了李鹤一眼,打断了他的说话,又对李壁说;“别听你哥瞎说,我的胃好着呢,只是这两天有点不舒服,吃了药好多了,真的没事,不用操我的心。”
……
等两个人挂了电话,李鹤对陆玉说;“咱去医院检查检查吧,我看着心疼啊!”
不用别人说,陆玉自己都觉得自己瘦了。本来前段时间,她想去医院检查的,可杜衡请了假,李鹤一个人就有点忙不过来,这怎么能让她放心?接着,袁亮出了事儿,她自己的事儿就暂时停了下来,可是,这一停就是一个多月。
在明志学校对面的卫生室拿的药,没有一点效果,她自己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应该去正规医院检查检查。这两天不忙,她想一个人去医院看看,又不是什么大病非得让李鹤陪着一起去,况且汽修店也离不开人,来了生意却关着门,影响多不好。毕竟,他们还借了秦文宁二十万,对于他们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能早点还上就能早点轻松下来。
早上,收拾妥当后,陆玉一个人坐公交车去了市人民医院。本来她还要去看看秦文宁和袁亮,可到那里后,病房里已经换了人。经询问,才知道袁亮已经出院两天了,她这才想起来,又过去一个星期了。
给陆玉坐诊的位五十多岁的女大夫,戴着一副老花镜,微笑着让陆玉坐下来,像唠家常一样问她的病情。
“你是哪里不舒服啊?”
“胃里不舒服,有时候还疼。”陆玉如实的回答说。
“有多长时间了?最近疼的厉害不厉害频繁不频繁?”
“我的胃原来就不太好。最近疼的次数有点多,也比以前疼的厉害,时间也长。看了好几个大夫,他们都说是胃炎,所以也没当回事。”
“是胃疼还是上腹疼?就是肚脐往上。”
“好像……都有。”
“唉,怎么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你先去拍个CT。”女大夫扶了扶眼镜,然后写个单子,皱着眉头说,“CT出来后,赶快过来让我看看,知道吧?”说着又看看手机,“我下班之前应该能给你看喽。”
陆玉答应一声去了。
拍CT的人很多,等陆玉拿到CT的时候,已是上午十一点了。拿着CT片子她一路小跑的去找女大夫,边跑还不忘从装CT的袋子里拿出报告单看看,不觉得放慢了脚步。报告单上的诊断结果赫然写着:疑似胃癌晚期,建议马上治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停下脚步又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那一行字,映入眼帘,却字字诛心。她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苍白的。好心人把她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还没坐一会儿,却要挣扎着往外走。怎么走出医院,她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她人站在医院的大门口。再看看这个世界,发现这个世界已不再是五光十色绚烂多彩,天空是灰色的,树木花草也是灰色的。她失魂落魄的走在马路上,浑浑噩噩。汗水湿透了她的后背。坐在路边的长椅子上,她再也无法印制住自己崩溃的情绪,掩面失声痛哭起来。曾经对生活充满阳光和期待的自己,却在不久后离开这个世界,离开自己的父母,离开自己的爱人。那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付出也会随之戛然而止,对于一个努力创造崭新未来的青年人来说,是多么无情多么残酷,又是多么让人心有不甘啊!
她不相信这是真的,自己年纪轻轻怎么就……她要回去问问清楚,或许是误诊呢,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岂不是……想到这里,她掏出来CT片子和报告单又仔细看了一遍,她忽地站起来,顾不得擦眼泪就往医院的方向走去。可是,没走多大会,她忽然觉的胃里难受的不行,还伴着阵阵的疼痛,难受的她捂着胃部蹲了下来,瞬间满脸的汗珠滚落下来。这又让她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一刹那间,泪水和汗水混在了一起。
你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么无情!
夏天的中午,路上的行人很少,匆匆而过的行人没有来关心她,只不过是一边走路一边多看她几眼,流露出同情和无奈而已。
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听见不远处的路口,有两个人在大喊大叫的吵架。
“你还管我干什么?”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向他对面的中年男子嚎叫着说,“我已经很努力了,每天我都是第一个到学校背书,每天做题做到半夜,一天只睡五六个小时。可是,高考还是落榜了,这让人怎么能受的了?出了门还是被人说成笨蛋被人看不起。这个世界这么不公平,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个世界从来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就连成功和失败都是相对的。人活着其实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父母,为了爱人,为了子女……这就是活着的意义。你不能总是去逃避,逃避解决不了问题,逃避是懦弱的表现。人一旦懦弱,就是死也会被人看不起。”中年男子努力且耐心的想说服那个少年,“如果你有选择,就努力选择适合自己的,就算失败又有什么关系,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顺风顺水。如果你没的选择,留给你的只有面对,面对现实接受现实……走,跟我回家吧。”
……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那男子的话,好像就是在对自己说的一样,现在的自己还有什么选择?没有,没有,一星半点都没有!她知道,都到了这种地步,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动手术、化疗没有用的,除了能延长一点点生命之外,其他的只会增加自己的痛苦,到最后把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没有一点尊严的离去。她这样想,不是没有她的道理,几年前,她亲眼看着她姑姑就是这样离开人世,那时她就说,如果换成她,她宁愿不去治疗,也不愿就这样一点尊严都没有的死去,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等死吗?对于她来说,内心是多么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改变什么?那种绝望啊,让人痛彻心扉,又让人无可奈何。而她
只能接受现实的残酷!面对现实的无情!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李鹤打来的,手机都快被他打爆了,她只顾着伤心全没有听见。看着那再熟悉不过的号码,她的泪水又流了下来,不敢接,也不知道接通该怎么说。那是她最爱的人啊,怎么舍得让他为自己伤心难过。可是,那是她最爱的人啊,自己是那么想和他诉说自己的遭遇。她没有接,仰着头努力不让泪水再流下来,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虽然泪水还在流。
李鹤又打来电话,陆玉拿着手机依然没有接。突然,她的脑海里闪现一个可怕的想法,如果李鹤知道了她的病情,会不会因此离她而去?“不会!”她肯定的摇摇头,自言自语说,“他不是那种人,绝不会!”
鼓着勇气,,陆玉还是接通了电话,她知道,李鹤一定着急的不得了,肯定会骂她。
“唉,李鹤李鹤。我还在医院呢。”陆玉撒谎说。
“你在医院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啊,都急死我了,知不知道?看大夫没有?大夫怎么说的?”
“今天医院里人特别多,我没听见,哦,对啦,我手机还是静音模式,真的没听见。你和杜衡去外面饭店吃午饭吧,不用等我了,我现在也去吃饭。等医院下午上班后拿了药我就回去。放心吧,我没事!”
陆玉的话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你看看都几点了还没吃饭,今天是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没有没有!”陆玉连忙否认说,“我……我是……躺在医院的椅子睡着了,醒来你正好打来电话,我还以为才十二点多。”
“哎,没事我就放心了。嗯,拿到药后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这天怪热的。”
“不用不用!”陆玉一听要来接她,又连忙拒绝,假装生气的说,“老是把我当小孩子看,我又不是不知道回家的路,不知道怎么坐车?不跟你说了,我去吃饭了。”
陆玉说完,慌忙挂了电话。
她不想李鹤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却又是多么希望现在他就在自己身旁,趴在他怀里大哭一场,那怕他一句话也不说。可是,她更不愿意最爱的人为了自己伤心欲绝,她见不得最爱的人那样子,否则,她的心里会比现在还要难受。在最后的日子里,她更希望每个人都像对待正常人那样对待自己,特别是李鹤,没有怜惜的目光,没有悲伤的神情,更不需要安慰的言语,还和以前一样说说笑笑忙忙碌碌,让她一个人独自承受这种痛苦就行了。也许,这就是她在人生最后一段路程里的意义。
可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陆玉什么都没吃,也没心情吃,只是喝了点水,重新收拾收拾自己的情绪,到药店买了好几样治胃炎的药,坐着公交车回去了。
回到汽修店,没和李鹤说几句话便上楼了,撒谎说要吃药去。来到卧室,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一直睡到旁晚。忙碌的李鹤没有注意她的神情,不知道她的病情,也从来没有想到她的病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唉!这个粗心大意的李鹤,难道就一点也没有发觉她与往常不一样吗?
第二天,杜衡一大早,带着刘雅来上班了,刘雅提着一个半大不小的不锈钢保温饭桶儿坐在电动车后面。她的到来,让陆玉很惊讶也很高兴,来不及解下身上的围裙,急忙忙下楼走到她面前。
“我的好姐姐,你怎么想起来看我了”陆玉说着在围裙上擦擦手,“吃早饭没有?楼上还有呢,走咱俩去楼上说话。”
“吃了,早早吃了饭才和杜衡一起来的。”刘雅一边和陆玉上楼一边不紧不慢的说,“昨天,杜衡回到家说,你这两天胃不舒服,昨天还去了医院,现在怎么样了,好点没有?”
“好多了,不是什么大事,倒让你们费心了。”
俩人正说着话,就到了楼上。
“我爸妈知道后,昨晚杀了一只家里的老母鸡,天不明就起来熬鸡汤,让我给你带过来。家里没有什么好的,你可不要嫌弃。”
陆玉听了,愣了一下后,感动的紧紧抱住刘雅。这个时候的她,别人的一个小小的关心都会让她热泪盈眶感动不已。
“看你说的,我怎么会嫌弃呢?只要是你送的,什么我都不嫌弃都喜欢!”陆玉松开刘雅,擦擦眼角的泪水,“咱姐俩好长时间都没有见面了,难得你来一回,今天咱俩好好聊聊,今天中午我给你做好吃的,等下午杜衡下班了,你俩再一起回家。”
此时的陆玉,虽然表面上还和平常一样,可她的内心已经发生了变化,她是多么珍惜和她喜欢的、最爱的人在一起,珍惜与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刘雅回家没什么事情,也乐意和陆玉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没有一点拘束感。
可是一天很快就过去了。等杜衡下班吃过饭,就要和刘雅一起回家了。陆玉依依不舍的陪刘雅下了楼,嘴里不停地叮咛说;“有空一定要常来玩……”她好像还有许多话要讲和刘雅说,却又欲言又止。杜衡和刘雅都走老远了,她还挥着手不忘说;“有空一定常来玩啊。”
“都走了那么远,听不见了。”李鹤看着陆玉笑着说,“咱们回屋吧。”
陆玉没有说话,偷偷地擦擦眼角的泪水。
俩人刚到楼上,李壁又打来电话,说是明天下午就到家了,这又让陆玉心里一下子又高兴起来。这个李壁既活泼又有朝气,既明事理还和自己对脾气。春节的时候,总是黏着她,比自己的亲妹妹还黏她。陆玉常常想,黏就黏吧,谁让自己是人家的亲嫂子呢,总比一见面就吹胡子瞪眼睛的要好,再说,她能在家里呆几天?
早上吃过饭,陆玉刷碗的时候,她的胃又疼了起来,捂着胃部蹲在地上,忍着疼痛没有哼一声,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等那阵疼痛过去了,站起来又接着刷碗。之后,回到卧室躺了一会儿,给李壁打电话,问她上车没有,让她路上注意安全。她不仅仅是担心李壁的安全,更是盼着能早一点见到她。下午的时候,她想着李壁应该快到鹤城了,再三催着李鹤去接她,比李鹤这个亲哥哥还要着急。
这次李壁回家,也只是呆个一两天就又要走了。本来她是不打算回家的,每年暑假,她都会在省城打工,一是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二是为了锻炼自己。再开学自己就是大四了,为了明年自己毕业之后能够更好的就业,她在网上找了一份BJ的暑期工,很对口她的专业,就没有在省城再找暑期工,要去她向往已久的的首都,顺便回趟老家看看自己的父母和哥哥嫂子。虽然时间有些局促,但总比不回的好。
李鹤下了火车,非得先要去汽修店,把省城买的裙子给陆玉让她穿上试试。陆玉穿上的确让人眼前一亮,她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像少女一样脸上泛起红晕,心里满满的幸福感。
陆玉知道李壁只在家里呆两天就又要去BJ后,觉得她来家一趟不容易,第二天领着她去逛商场。
商场里,陆玉一家一家的让李壁试衣服,只到两个人都满意才算罢休,又顺便给李鹤的爸妈和自己的爸妈各买了两身夏天穿的衣服。两个人中午在饭店吃了饭,提着那么多衣服坐着出租车回去了。
李壁不知道,陆玉在商场里去了两三次卫生间,全是因为胃里难受的不行,害怕她看出来,才假装急着去的。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坐在出租车的后排,李壁不由地对陆玉说;“嫂子,你咋那么好呢?”
陆玉的头依着座椅,擦擦满脸的汗水,闭着眼睛微微笑了笑说;“因为我幸运啊,幸运的遇见了你哥,又幸运的遇见了你。
李壁搂着自己的嫂子,幸福的傻笑起来。
是啊,陆玉很幸运。幸运的遇见秦文宁两个人,让她能够顺利的把汽修店开起来。幸运的遇见刘雅两个人,让她更懂得和理解爱是什么。
一晃两天过去,李壁要离开了。
又是一次离别,陆玉的心情又沉重起来。现在的她,比常人更喜欢与亲人、好友的美好相聚时光,却承受不住那么多的离别。离别对她而言,就像自己一个人呆在没有月亮、星星的黑夜里,而她却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下一个黎明。
她给李壁买了许多零食,还给她塞兜里一沓子钱。和李鹤一起把她送到鹤城高铁站。李壁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候车室,而她在外面趴在玻璃上一直看着李壁。
不久,候车室开始检票,李壁回身不住的向陆玉和李鹤挥手,她看到了陆玉眼里的泪光,看出了她的不舍,自己不免也跟着伤感起来,眼圈红红的。
看到陆玉流眼泪的还有李鹤,他不知道陆玉什么时候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不像是以前那个爱说爱笑开朗大方的她。他没有去多想什么,况且,陆玉和妹妹的感情真的很好,好的让他都有些嫉妒。
于是,李鹤只好不停地安慰陆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