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疏安定了几天,听说云可儿因为被打了一顿昏迷不醒,就留在了王府,方潇宜家也是有些背景地,只说送到王府名义下的庄子上关着。
云疏知道,父亲还是舍不得。
她趁着这几天去了趟忠勇伯府,阿姐的气色好多了,时常还能和别家的夫人喝喝茶,逗逗趣。
云阙拉着云疏说了几句隐密的话:“我觉着冯二郎身子大不如从前了。”
“先前沈氏送的那些个妾室估计坏了他的根本,如今也是日日要喝药。”
云疏皱眉:“那这些时日沈氏可有什么动作?”
云阙摇了摇头:“她倒是很避嫌,自己一身素服窝在屋里诵经拜佛,不理府中事务。”
“从前她不让我管,如今她猛的撒手,我确实有些应对不过来。”
云疏思索了一下:“我请兴阳王妃挑个伶俐地过来帮帮你。”
云阙轻轻摇了摇头:“那倒不用,只是我身子不好,做事迟缓也难,慢慢来就好。”
“我也听说了你名声险些被方氏她们母女给坏了,又被云可儿给扔在山野,好在是没事。”
云疏安抚着她:“你无需担忧我,若是有什么难处记得让人来丞相府找我。”
云阙抿唇,点头。
两姐妹说了些话,云疏正准备出府,云阙被人叫走了。
“没事,我认得出府的路。”云疏笑着让她去忙。
云阙亲昵地摸了摸云疏的头,不禁感叹:“疏儿真的是长大了。”
云疏看着她转身的背影,手心攥了攥,一时叫住抬脚的云阙:“阿姐——”
云阙回头,脸色微微不解:“怎么了?”
云疏咽了口气,重新抬眸正视云阙:“阿姐,我前些时日被人设计总是去青岩寺,有好几次都是有人拿着你的名帖请我去的……”
云阙微愣,又折了回来,目光滞弱却带着几分温和的光:“你觉得是阿姐吗?”
云疏摇了摇头:“可是,阿姐小时候在青岩寺呆过一段时间。”
她不忍再说,自己怎么能这么想自己的姐姐呢。
云疏抬眸,眸子坚毅:“阿姐,你一定要小心府中的沈氏,她若有什么动作,提前预防自保。”
云阙忽地笑了笑,摸了摸云疏的脸:“自然会。”
路过花园时,云疏又遇到了上次和阿姐一块看到的那个孩子,他玩的依旧很开心,没有大人那样的烦扰。
沈氏对他还是不错的吧。
云疏想着,刚要走。那孩子噔噔噔地跑了过来,笑呵呵地抱着云疏的腿:“漂亮姐姐,玩纸鸢……”
下人们匆忙跑过来时连连请罪:“惊扰娘子了。”
云疏无妨地摆了摆手,揉了揉那孩子的头,暗叹终究是稚子无辜。
“你乖乖地,下次再和你玩。”云疏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
“姑姑不和阿罗一块玩了,姐姐可不要食言。”小男孩嘟着嘴,小大人一样的气性。
云疏点了点头,也不知沈氏那样的德行,怎么教出这样纯真的孩子。
一旁的丫鬟似乎有些紧张,生怕她害了这小孩一样。
话说,这么久了,除了上次忠勇伯府的丧礼,她倒是很少见到沈氏,也不知是个如何的狠角色。
想着想着就回到了府里,莲子回来了,上次让她做了场戏也难为这丫头了,害怕凤长榭怪罪,硬是小半月都没回来。
路过竹园,看到许宁端着什么东西从凤长榭的院子里出来,神情愉悦,比之先前都容光焕发了几分。
青霜在门口迎她的时候脸色有些不高兴,两人边朝里面走青霜边道:“大人自从那夜从庆越王府回来就染了风寒,诵鹤已经说了大人需要静养,不让人进存禄居。”
“可是夫人不仅无视大人的命令,还可劲地去。这两日不知怎么回事,日日出来都喜笑颜开的,大人还送了她好些东西。”
云疏一愣:“大人还没好吗?大夫不是说喝几贴药就好了吗?”
青霜摇了摇头:“我听说大人从庆越王府回来那夜,坐在巷口的石墩上吹了小半夜的风,回来就病了。”
“娘子,奴婢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青霜欲言又止得抬头看着云疏。
云疏示意她说。
“奴婢听诵鹤说,王爷处置方氏母女的那日,方氏说了些不中听的话……”
云疏挑眉,她竟然不知道,便问着青霜:“说了什么?”
青霜犹豫了一下,咬牙说了出来:“方氏说姑娘八岁那年被一群盗匪劫持……清白……”
云疏听懂了,她顿了顿,难不成凤长榭怀疑她没了清白才吹风的?
八岁那年她确实遭遇过一场浩劫,母亲为了不让她记得那段让她时常梦魇的遭遇请了游方术士让她对那段记忆淡化了。
可她守宫砂尚在,丢了清白这事显然是子虚乌有,他若心存疑虑为何不来问问她?
青霜见云疏不说话,连忙跪下:“奴婢失言——”
云疏抬了抬手:“无妨。”
莲子这时跑了回来,她气喘吁吁道:“娘子,奴婢…奴婢…发…”
云疏让她慢些,青霜连忙给莲子倒了杯温茶让她喘喘。
莲子定了定神才道:“奴婢今日和厨司往日的伙伴说了几句嘴,无意中听到许夫人院里有几个丫头说娘子的坏话。”
“她们说,浆洗院的几个丫头为娘子收拾过几回大人留宿的被褥,都不……都不曾见红。”莲子越说脸越红,头低的不能再低了。
云疏轻笑:“傻丫头,没见红是你们大人还未与我圆房。”
两人皆是一愣,什么?!!
还没圆房?为什么啊?难不成,大人根本不喜欢娘子?也不对啊……
云疏敲了敲她们的头:“别多想了。我们做些清淡的饭食去给大人送去。”
两人点了点头,连忙去准备食材。
云疏熬着粥,神思恍惚,方潇宜在宫里还能知道她的动向是她一直疑虑的事。
许宁是太后的人,虽然她怀疑许宁可是没有证据。
如今经莲子这么一说,若真是许宁借着大人还未与她同房的事说她并不是完璧之身,方潇宜才敢肆意在凤长榭跟前诋毁她。
看来许宁也并非安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