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下潜？”
“赚钱啊。”
“是想去找他？”
“不是！”万海摇头：“我想成为新的传奇。”
老约翰吸了一口烟，包装精良的香烟在可是奢侈品，十二马令一盒，相当于帮工一天的伙食。
他盯着万海，就像家长看着犯错的孩子，希望孩子能主动道歉一样。
万海与他对视一会儿后，老约翰摇了摇头。
万海却疑惑的问了起来：“您不同意？”
老约翰还是摇摇头，将手中的烟递给万海。
万海摆手。
他从不抽烟。
但万能抽，老约翰也抽。
听父亲说，抽烟能提神，能缓解焦虑，事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什么的。
万能并没有制止过万海抽烟，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小孩子也有自己的烦恼嘛。
但万海从不觉得自己需要提神，也不觉得焦虑，因此从未碰过烟。
见万海没有接烟，老约翰也没有强求，他怎么会不知道万海不抽烟呢？
再次吸了一口烟，看着忙碌的人们打着的灯光，以及远处无边的黑暗，老约翰再次发问：
“你父亲常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估计两年前你和他说要一起下潜他也会同意，所以才会招呼都不打就离开。”
“现在你成年了，我更不会阻止你，但，你真的想好了吗？”
“你爸一马令都没给你留，在你没有展现出价值之前，不会有人在死人身上投资，哪怕你是传奇的孩子也不例外，所以，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老约翰不希望万海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说说而已，尽管他知道万海不是一个只会动嘴皮子的人。
但下潜的难度肯定比万海想的多的多。
首先，你得有一艘潜艇。
所以老约翰想要看看，万海究竟为初次下潜做了哪些准备。
“准备？”万海一脸疑惑的样子：“需要什么准备，我加入别人的队伍，到时候借机发动叛乱，做掉艇长，白票一艘潜艇。”
万海露出呆傻又故作阴险的表情。
呆傻看着不像假的。
不过老约翰关心的却是：“白票，，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从他那里啊，他就经常说白票你的烟。”
“唉……”
老约翰叹息一声。
随意将香烟扔在冰面上：“回去再说吧，再怎么急也得把这一趟跑完。”
“要得。”
万海自然同意。
他知道老约翰在想什么，无非是担心自己罢了。
对于下潜他当然做了万全的准备。
首先就是买潜艇的钱，他从小到大靠做饭存了不少。
总共五千五百加马令。
万海从五岁起便自己开始学做饭，七岁得到万能的称赞，并向其传授独门料理，虽然万能自己做的一塌糊涂，但万海总能将其复刻出来。
十二岁，远洋站点的站长霍劳斯叔叔来家里吃饭，正是万海下的厨。
从那以后万海便得到了一份工作，负责照顾他女儿贝利的饮食。
做饭的报酬加上父亲时不时的施舍，才刚成年的万海便拥有了五千五百马令，这还是因为他有些许强迫症，买东西都必须有零有整，不然能够省下来更多。
再加上这趟上岸也有一天两百的报酬，他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看着老约翰指挥就行，能学一点儿是一点儿，估计老约翰是这么想的。
但万海也有自己的想法。
自从两年前，父亲万能出发前往欧罗巴之眼起，他就开始学习如何成为一名艇长。
并不是想要走父亲的老路，而是在这个世界，他没得选。
你不上潜艇，那就注定一辈子都只能在站点待着。
若是没有一技之长，便只能做些杂活来赚钱。
幸运的是，万海会做饭，且能赚钱。
但，做饭只是他的爱好，他喜欢料理，希望那种酸甜苦辣咸由自己掌控的感觉，然后成为最适合自己的口味，这样会让心情变得愉悦，每天都期待吃饭。
然而，他并不打算把做饭当成职业，照顾贝利是因为她是远洋站点的孩子，挑食且自闭，万海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才同意的，并且还有钱拿，并不是全因为钱。
现在他成年了，贝利也不需要人照顾了，是时候去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海了。
于是万海就订了个小目标。
前往欧罗巴之眼。
为什么是小目标？
因为他要征服欧罗巴之眼！
他要比父亲伟大。
大概吧。。
万海看着眼神逐渐变得沧桑的老约翰。
自己可能会选择和父亲一样不辞而别吧。。
抱歉了老约翰。
回过头，万海开始计划起这次回去之后的事。
老约翰看着沉思的万海，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
万海和万能，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一模一样。
……
……
远洋站点。
平静期即将结束，各舰艇也成功返航。
作为联盟雇佣的老艇长，老约翰这一趟赚了不下两万马令。
进入站点之后，老约翰径直往维护站走去。
万海的账户也收到报酬，总共四天的跟艇活动，到账八百马令，这是老约翰给他的工资，因为万海这次跟随并不受联盟雇佣，而是老约翰的私人雇佣。
算上自己的五千五，总共有六千三。
联盟有船长扶持计划，这个计划持续了几十年，虽然现在不会像以前一样白送潜艇，但五千马令买一艘侦察用潜艇绰绰有余，之后通过跑商运人赚钱，到时候就能更新潜艇，下潜到更深的海域，赚更多钱，再升级潜艇再赚钱。
想法总是美好的。
但明天和意外，总有一个要先来。
“海。”
正当万海想着以后的谋划时，一个身影走了过来。
是贝利。
她有着一头亮丽的金发，经过万海多年的喂养，有些微胖，身上穿着干净的衣服，明显不同于其他人。
万海冲着她点头。
贝利便走了过来。
她用担忧的目光检查万海有没有受伤，接着便说道：“海，我爸爸说，近来人口增长过快，邪教徒和海盗的数量与日俱增，其中部分海盗是联盟扶持的艇长，所以联盟取消了艇长扶持计划，潜艇的价格已经没有折扣了。”
！！！
没有折扣！
正常来讲一艘侦察潜艇需要上万马克，二手根据使用程度一般在六千到八千不等，再加上扶持计划的折扣，只需要五千马令就可以到手几乎全新的侦察型潜艇。
没有扶持计划的折扣，虽然还是能以六千的最低价买到一艘能动的潜艇，但总体质量肯定不如扶持计划中的五千潜艇来的划算。
要不，，真的去白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