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十三份卷轴凑在一起,有人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卷轴边角上的图案标识,顿时惊道。
“魔刀宗?!”
“怎么会是魔刀宗?”
“这下就有些难办了。”
在座众人的卷轴拼凑成一份地图,其中的曲折路线暂且不提,在密林终点的位置确实一柄插在骷髅头上的断刀。
这骷髅鬼刀正是盘踞在云陵边陲的,五大魔教势力之一魔刀宗的标志!
看着这骷髅鬼刀,不说旁人作何反应,就连之前亮明身份的青城双杰和苦陀四怪都面露难色,显然这次分派下来的悬赏让他们也感觉很是棘手。
陈玄作为一个误打误撞混入这里的新手,也不知道是什么状况,只能闷着不做声,打算静观其变,先看看动静再说。
事实上,这魔刀宗在云陵战场早就可谓是凶名远播。
魔刀宗的门人弟子不算多,但皆背负一柄宽背大刀,有的烙有九环,有的刻有血槽,但无一例外都是极为彪悍的砍头大刀。
魔刀宗的秘传武功名为【魔刀诀】,修炼之后非但可以让人力大如牛,更是可以在短时间内无视痛楚。
更有甚者,据说魔刀诀修炼至大乘之后,魔气入心,人随刀意,哪怕是被人砍掉了头颅,也可以犹如战神刑天一般,残躯不灭,狂战不止。
虽然不知道魔刀诀是不是真的有这么邪门,但在座的武林高手或多或少的都接触过魔刀宗的弟子,自然也知道魔刀宗的这些刀客有种说不出的邪性。
眼看着在座众人都陷入了沉默,场面一度陷入了难言的死寂之中,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敲了敲桌子,刻意沙哑着嗓子提醒道。
“城寨的规矩,标红的买卖不能不做,各位,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可走,还是好好琢磨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此话一出,众人先是一愣,随即总算是三三两两的打起精神来,开始讨论起接下来的行程。
从众人的议论中,陈玄也听得出来,显然有人已经意识到这次分派过来的高手有些过于强悍了。
无论青城双杰还是苦陀四怪,完全都是可以独挡一面的顶级战力,但是这一次城寨的人却将这些人都集合在了一起。
至少明面上来看,魔刀宗那边至少会有一名一流高手以上的强者。
在座的武林高手之中,有人率先回过神来,诧异道。
“难道是风天宇?!”
“风天宇?”
“不错,这风天宇是魔刀宗左使,多年以前便已经踏入一流境界,如今的实力只怕比当年只高不低,更重要的是这魔刀宗的武功本就邪门,风天宇靠着魔刀便是硬拼三五个同等实力的高手怕也不难。”
一听这话,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现在摆在明面上的人物,这屋里的只有青城双杰和苦陀四怪,充其量只能算是两个一流高手,如果真是去截杀风天宇,或许真的不怎么够看。
“魔刀宗……风天宇……”
陈玄坐在桌边一直一声不吭,消化着众人闲谈的信息。
他对于这个风天宇也没什么印象,眼下反倒是暗暗扫视了一圈在座的众位武林高手。
说实话,他现在最担心的不是魔刀宗的这个风天宇太强,而是这屋里坐着的人的太强。
在座十三人之中,除去了青城双杰和苦陀四怪之外,还有七个人没有表露身份,其中但凡再冒出几个高手,那这次任务的难度又会陡然上升一个台阶。
或许是意识到这样熬下去,人心都得散了。
那苦陀四怪之中的蝎子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只听着“嘭”的一声,惹得众人精神一震。
“别他娘的瞎白赖了,就这么动身!”
“……”在座众人对视一眼,似乎也意识到这样聊下去没有结果,索性便起身打算出发。
陈玄坐在靠门的座位,刚想起身回去收拾收拾,好歹带点跌打伤药什么的。没想到那苦陀四怪中领头大哥蛮横的走到门口,径直就往外走去。
他一带头,苦陀四怪自然也顺势跟着走了出去,之后是青城双杰,然后是其他还没显露真身的武林高手。
等陈玄打算起身跟出去的时候,一看已经没什么人了。
这些江湖中人行事随性,只怕也不会等着他这样一个无名小辈,最重要的是门外还有本当楼的侍卫盯着,他也跑不掉。
稍作犹豫之后,陈玄还是跟着众人走出了房间。
“诸位,这边请。”走廊外看守的侍卫见众人出来,略一伸手示意。
饶是苦陀四怪一向狂妄跋扈,但在这平平无奇的侍卫面前却也不敢造次,老老实实的领着一行人跟着那侍卫从另外一侧的密道下了楼。
“虽然这话可能诸位都听烦了,但我还是得叨扰一句。鉴于此次任务的特殊性,我们会代为收缴诸位的身份腰牌,离开了本当楼之后,我们会另行准备更换的鞋袜服饰,以求保护诸位的周全。”
“……”众人没有应声,显然都已经知道这一趟流程。
唯独陈玄心下挑眉,暗道,“看来这次分派的任务果然不简单,没有身份腰牌就算逃回城寨也是死路一条,这分明是就堵死了临阵脱逃的路子,至于那什么易容伪装倒是其次的了。”
虽然陈玄心里几番不痛快,但这本当楼的侍卫的确是准备得颇为妥当。
一行人离开本当楼之后,很快便被带进了一处宅院之中,各自领到了一套黑衣劲装和一双皂底黑靴。
陈玄试着换上之后,不免又是一惊。
“这城寨的人果然是神通广大,竟然不知不觉间就算好了我的穿衣尺码。且不说这衣服如此合身,就连这鞋子都是专门垫了一层棉布的高帮靴子。这样稍微垫一垫,乍一看好像也不太瘸了。”
这般事无巨细的细心,虽然乍一眼看来好像十分贴心,但转念一想又不免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城寨的眼线果真是无孔不入,这些人如果要害我,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不等陈玄多琢磨一会儿,此时宅子外面便传来了一阵驮马嘶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