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辛染生怕他再纠缠,直接回了酒店。
她登录公司邮箱,便看见陈双源发来的邮件,是他二次修改后的方案与模版。
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执着这件事。
“师傅。”陈双源接通电话的那一刻有些兴奋,原本以为今晚等不来她的回复。
“陈双源,你发的邮件我看了。我有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你为什么一定要坚持推动这个?”她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有些模糊的夜景,问。
在她看来,他不过是一个新人,而且在咨询方面应该也算不上有多深资历,就敢于这么大胆。
“我想验证这一套模式是否合理性,如果您这边认可的话,我将说服陈总。”陈双源闻言微微一怔,如实相告。
“我曾说过,陈总首先是个生意人。这个行业不是你想得这么简单,如果可以复制化,那对于陈总来说,未必是件好事。”她隐晦地说。
自古商人重利!这是共性。
“我明白您的意思。若真适用,我们可以申请专利的。我想陈总应该会同意的。”他一阵固执己见。
她心中暗暗一笑,这小子想得还真够远的。
“那你完全可以让陈总看的。我有时候在意见上与他不合的地方多了去了。”她并不想揽这个突破口。
她自然明白他的用意。
如果自己同意了,这意味着是对他这个方案的认可。可事情上,她却觉得他的方案漏洞百出。设想很完美,但现实是残酷的。
“双源,我觉得你还是把精力多花点在手头的项目上,你的这个方案我个人觉得灵活性太局限了。而且,你这个方案让我有一种外行人做内行事的感觉。”她直接捅破地说。
如果他这样持续沉迷下去,未必是好事。
陈双源懵然。
有这么差吗?
“我并不想打击你,双源,我觉得你多做几个单子会让你更好地发现这个方案地问题点。”
“您方便能列个问题清单吗?”他一阵隐忍地说。
“我现在才回到酒店呢。”她可不想在上面浪费时间。
“那您什么时候回公司,我想与您面对面地交流。”他听着她的敷衍之音。
叶辛染心头洒然一笑,还真固执。
“这周要周末才回去。”
“那我周六去找您。师傅,早点休息。”陈双源一听,忙接话。
叶辛染看着手机,满是无语。
陈双源看了眼时间,随后给自家老陈发了个微信视频。
“小子,这么晚了还没睡,什么事?”老陈已躺在床上。
“爸,我想与聊一聊我的方案之事。”
“臭小子,又有什么想法?”
“爸,或许我的方案存在着一些问题,但我想验证。可验证需要客户,您这边能不能——”他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想什么呢?想让我给你找家客户去试验?人家给面子答应我也不好意思推荐你呀。你爸我丢不起这个脸。”老陈直直地否定了她的想法。
“我只是想了解更多的客户。叶老师说我接触的企业太少了。或许她说的是对的,您帮帮我——”
“你想了解嘛也不一定非要到客户那儿去,我们有的是案例。”老陈一听,点了点头,他已开始改变最初的想法,这一点已是进步。
“您的意思是让我看公司的之前的项目?”他闻言一惊,这得看多少项目资料呀。
“这是我能为提供的便捷之道。你可以细细研究每一个项目,它们有共性,也有差异。你可以试想用你的模版怎么样实现客户的需求。明天我给你调五份档案出来,就这么决定了。”老陈浅浅地笑了笑。
“好吧。谢谢爸。”陈双源只能接受。
这或许对于自己来说是最快的成长方式之一吧。
为什么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想到这些,他揉了揉前额,哀叹一声。
次日,陈双源被叫进陈总办公室,当他看见那五袋厚厚的资料时,眼角一阵抽搐。
光是看这些资料,就要花不少时间吧。
陈总拍了拍资料,说:“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
“爸,有箱子吗?”他四周扫了一眼,问。
“干什么?”
“我总不好就这样抱出去,然后抱回家吧?我可能要借一个月。”他想得倒是挺远的。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你可以先看一个,然后谈谈想法,试着运作你的那一套,看能 否实现。”
“嗯。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行吧。加油。”陈总从身后的橱柜里拿出一个手提袋。
此时,正开着会的叶辛染淡淡地瞥了一眼手机,只见屏显上一串陌生号码闪起。
她淡然地按了下关机键。
直到会议结束,她重新开了起。
只是没多久,手机滋滋地震动着。
“您好,哪位?”
“阿染,是我。”秦景泰的声音响起,“打你电话还真不容易。”
怎么是他?他怎么会有自己的号码?她一阵敏感地回忆着:自己昨晚明明没有给他手机号的。
看来,他还是有些不简单的。
“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她防备的证据让他听得一阵不爽。
“只要有心,怎么会查不到你的号码呢?现在网络科技这么发达,我打电话问来的。”他不紧不慢地说。
好吧,知道便知道。大不了以后拉黑。
“我在忙。以后再说吧。”她直接找着借口。
“阿染,你别找借口。如果我现在挂了电话,你肯定会拉黑我的手机。”
“秦先生可真会想。我可没有拉黑人的嗜好。”她嘴角微扯,一阵心虚地说。
“好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信你一回。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拉黑我也没用的。那我中午给你电话。好好工作,染染。”秦景泰的话里话外透着对她的不放心,有一种恩威并施的感觉。
可是这样又如何,他不过是自己生命中的匆匆过客而已。
叶辛染挂断电话后,看着这个号码,一阵犹豫。
拉黑?还是不拉黑?
她只想平平安安地度过下半辈子。在她这个年龄,早已过了对爱情奢望的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