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露西便被请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她心中一阵忐忑。
这种突然如来的被请一般没什么好事。
这是她自入职以来得出和经验。
她进总经理办公室的时候，老陈正埋头处理着自己手头上的文件。
“陈总，您找我。”她轻轻地出声，恭敬地站在老板桌前，等着他的下文
“露西，你来公司也有几年多了，感觉怎么样？近一年来的招聘成绩如何？”老陈抬眸严肃地看着她，开门见山地问。
招聘成绩？
他突然跟自己谈成绩，然后是追究某件事吗？
招聘业绩这种事，自己确实是没多大成绩，但问题是他一丁点预算都不给自己，让自己拿手指头招。
再说了，即使通过一些免费渠道招了人，留人也是关键呀，否则招再多的人也留不住啊。
而且很多岗位都是虚位而已，想要引来公司真正想要的，哪有这么容易。
而这份工作对于她来说，其实像极鸡肋。有一种弃之可惜、食之无味的感觉。
她没有立即接话。既然陈总今儿提起，那肯定是话里有话的。
“今年人力成绩预算得缩水了。”老陈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
又缩水？
她的内心一万头泥马而过。
“鉴于公司目前的现状来看，我将对公司的组织架构进行调整，包括你们的部门，如果职能效果没有的话，那我得重审你们部门存在的意义。”
什么？存在的意义？
难不成他想撤销这个部门吗？
她有些意料未及。
“您的意思是指最坏的处理结果吗？要是没有找到存在的意义，是不是就撤销本部门？”她一脸疑惑地问。
大BOSS这数路，自己貌似确实跟不上。
“公司咨询师资团队目前已处于饱和状态。接下服务结构一旦发生调整，人员一定要跟上。你这边近期侧重实习生的招聘培养工作。”陈总没有从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引导地说。
什么意思？什么叫服务结构发生调整。
露西面色微敛，心中一阵不爽。
“陈总，我听得一阵云里雾里的。您还是开门见山地说吧。假如公司业务发生变动或调整，那人员也要跟得上业务结构，这一点我能理解。但您现在让我以实习生为招聘主方向，那这些实习生招过来做什么？安排他们做什么？哪怕是实习培养，也总有岗位的吧？我身为部门经理，连这些需求的目的都不明白，那我——”
“露西，这些年来的人力成本超过预算。这一点，我一直在考虑调整。想必你也有所耳闻，我也在寻找一种新的咨询模式来替代原有咨询模式。当然这需要过程，所以你这边早做人才储备。”其实老陈十分清楚，目前招聘情况，特别很多挂在招聘网站上的这些岗位都是虚招。
不可否认，虚岗也是有目的。
听到这里，露西觉得眼前的大BOSS对自己有所保留。
假如真的是这样，那也得从人员定岗定编上进行调整。哪怕需要新增一些人，实习生也她，先得有岗位说明和任职要求，这些是最基本的。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这是对咨询师的一次改革。”露西试探地问。
大BOSS不愿意细说，自有他的立场。
“可以这么说吧。”老陈浅浅地笑了笑。
“可这样一来，容易影响他们的骚动与不安。而且，作为我的立场，我个人觉得这样操作未必可取。”她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我觉得要是这样一来，完全可以外包的。”
“外包！呵呵露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些外包了，那你们部门做什么？招聘可外包，培训也可以外包，保险也可以。。。。。。这样一来，你觉得你们部门还有存在的必要吗？那你们部门的工作量将大大缩减，人这也意味着要重新调整，面临的一个结果，那就是劝退。”
外包是老陈没有想到的，他面色淡然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如果公司需要的话，我服从公司安排。”露西耸了耸肩膀，无所谓地说。
“我需要好好想想。这事你先别对外说。”他低头一阵沉思。
虽然外包是降成本，但这其间的风险还是需要考虑的。
在这个新方案形成的过程，最熟悉的莫过于叶辛染。
他拨通叶辛染的内线电话。
“陈总。”
老陈将外包的想法做试探性地与她探讨。
“陈总，恕我直言，如果服务外包，那公司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
这个——
现在，这个核心竞争力是咨询师。
那未来呢？难道是模式化软件+方案？
这样说会不会有些牵强。
这一系列的实施过程中最核心的还是人的事。
模式化管理如果转化为软件——这貌似不是自己的初衷。
老陈竟然有些回答不上来。
“如果，一个公司没有核心竞争力的话，以后的路将会举步艰难。在中国的市场上，COPY能力全球共睹的。陈总，我跟了您这么多年，您一直是稳重中前进的，这一次——或许是因为陈双源吧。我觉得吧，您作为父亲，是十分合格的。但作为公司决策者，您近期的行为确实让大伙不能理解。”她已挑明自己的看法。
老陈听到这里，紧紧地皱眉，收了电话。
叶辛染一手扶额，显得有些无力。
露西推门而入。
她一脸诧异，看着露西一脸严肃的样子，问：“这是怎么了？谁又惹到我们的大美女了？”
“别提了，一肚子气。”露西拉了拉椅子，满脸烦躁地说。
“是大BOSS？”叶辛染低低地猜测一声。
露西撇了撇嘴，没有吭声。
就算是默认！
“还真被我猜了。到底怎么回事？”
“叶老师，咱们共事也有多年，以朋友的身份，提醒你一句：早做打算。”她身往前一倾，一本严肃地看着叶辛染，压低声音，说。
叶辛染将信将疑地看着她，被惊到了。
陈总这是要辞退自己吗？
她抬眸再次确认地问：“陈总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