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奸笑直接上了脸,齐育才轻轻挣开张之林的手,掷地有声回他:“我有想要的东西!”
二楼包间,柳之瑶眼瞧着张之林脸色的变化,从得意暗藏变作如同迎风吃下了死苍蝇,忍不住唇角轻牵。
“齐家父子能在北平城中众多名门望族中‘脱颖而出’,率先赢得倭人信任,并已得倭人照拂数年,想来这齐家父子,也绝非你我所见那般,是绝对的废物才是。”
杜云生颔首浅笑:“我这损友,这次的赌注怕是不小呢。”
有那么一瞬间,张之林觉得自己就是上了杜云生和柳之瑶的贼船。
家中那条药品线向来藏得严严实实,按理说本该密不透风,没想到到了齐育才这蠢货这里,张之林却是生生感到了被黄雀啄了眼睛的感觉。
他张家向来精于消息挖掘和传递,他张之林也向来是精于算计,没想到,倒是在这阴沟里面翻了船。
张之林突然就有些后悔了,毕竟他从不相信无缘无故的爱恨,当然也不相信无缘无故的调查。
齐家既然早就关注过了他张家,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张家也早已上了倭人关注的名单呢?
“怎么样?张少爷,刚刚可是你找上我的!既然你能找上我,肯定也是已经知道了那家商铺有多抢手才对,话说回来,这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要是真想要一样东西,总得让对方相信你是自己人,看得到你的诚意不是?”
张之林无话可说,犹豫着该不该继续下去的时候,又想起了自己应承下杜云生和柳之瑶时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那简直就是......自命不凡、大开大合、唯我独尊......
算了!死就死吧!
张之林把心一横:“赌了!”
张之林是个赌徒,这一点北平城中很多人都知道,可转换了身份之后还要应赌,这倒是谁都没想到的新鲜事儿。
于是,在张之林对上齐育才的消息传开,原本正赢着和输着的许多人都凑上前去,互相拥挤着,都想成为那个最近距离看热闹的人。
张之林眼见着人越聚越多,这浑身的冷汗齐刷刷落了下来,心说这老些人,等会儿要是输了想耍赖都是万万不能了。而在听到楼上包房加菜的传音时,张之林险些背过气去,一巴掌呼死杜云生的心都有了——
我在这儿承受着这么大的压力,您老先生倒是在楼上舒舒服服吃着喝着还泡着姑娘?也忒过分了不是!
奈何该来的总是要来,尽管有一万个不情愿,和齐育才这场赌局还是正式开了盘口。
身为放局的人,张之林自然坐上庄位,边摸牌边观察着方位,心说今儿个出门没看黄历,也不知道自己坐着的是不是财神正位。
一旁嗑着瓜子看热闹的横三眼瞧着张之林这副难得的熊样,那叫一个开心,秉持着另一半抽轰的中立心,横三尽管看出了张之林牌面的门道,也只是起身晃悠到财神龛边,把财神像请到了张之林那里。
俩人大眼瞪小眼好半天,横三“呸”地吐出一大口瓜子皮:“看什么看?外面这风向都快转了,快下雨了,赶紧打你的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