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熟悉又陌生的画家

自己多么一个礼贤下士的人,得好好体贴人才。他倒出一杯温水,递给忙碌的阿卡丽,露出善意的笑容。

阿卡丽一怔,旋即接过了水,啜饮着。

“这些文书不急着一天弄完,天色很晚了,你去休息吧。”

有些疲惫的阿卡丽点点头,走出秦义的军帐。

望着两摞已经被整理好的文件,秦义第一次感觉到了人才的重要性。

自己军中全是粗汉,只会打仗阴人屯驻,文书上的工作几乎全靠他,如今有阿卡丽为自己分担压力,焉有放过的理由。

他打开一封被阿卡丽归为第一等的文书,看完后面色阴沉,第一封文书就让他觉得艾欧尼亚依然不太平。

这封文书来自边境的驻扎军团,是一周前发来的。

上面写着:军团内每隔四日莫名有人死亡,无伤痕。挪动亡者尸体,一朵鲜花会从其身上盛放,而后爆炸,造成严重伤亡。

这是大事故,弄不清楚缘由不仅军心会动荡,他这个刚刚走马上任的总裁司司长也会威望扫地。

“美丽的死法,出自名家手笔。”拉亚斯特赞许。

有人有意为之?

秦义一时半会没有头绪,继续拿起别的文书开始浏览,每个段落他都不放过。

星光黯淡,晨曦破晓,他整整看了一个晚上的文书。

“报告司长,有一个画家在军营外,说是慕名而来,说要为您作画,该如何处置?”

一名亲兵忽然走进账内,禀报事务,向还在看文书的秦义汇报。

“画家?”秦义放下文书,眼球红丝密布,发丝凌乱,头脑也有些昏沉。

“是的,要不要赶走他?”

秦义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起身走出军营,边走边说:“来者是客,去看看吧。”

一路上各司其职的士兵们纷纷对着秦义行礼,神色都有些怪异。

秦义弄不明白,打着哈欠,问向身边的亲兵。

“他们这是什么眼神?”

谁知道亲兵神色也变得高深莫测,一脸不可说不可说的古怪样子。

值守秦义军帐的几乎都是曼恩亲自挑选的家族子弟,忠诚度毋庸置疑。

他们只是看到了昨天阿卡丽教官穿着司长以前的军服,大晚上还在司长的军营里待了一夜。

听守门的兄弟说,阿卡丽教官走的时候极为疲惫,脸上也有汗,而司长此时看起来更为疲倦,好像打仗了一场。

再一想曼恩军长昨夜给他们的讲述,秦义司长和阿卡丽教官的温情画面,他们顿时明白,杰里柯家族要有少奶奶了。

“你怎么也这个表情?”秦义看了一晚上文书,海量的信息冲击着他的脑海,让他思绪混乱,猪脑过载。

“没,没什么,司长要不然还是属下去接待那位画家吧。”

“那倒不用,对了,阿卡丽起来没有?”秦义忽然想起来阿卡丽昨晚帮了自己大忙,估计她也很累。

“教官昨晚似乎径直去向您的住处....”亲兵脸上惊疑不定。

“哦,我让她去的。”

这句话被周围几个亲兵听到,原本怪异的神色立刻变得恍然大悟起来,一副这就不奇怪了的样子。

此时阿卡丽刚好来大帐准备和秦义商量事情,却发现一路上值守的亲兵用敬畏的眼神看着自己,以前最多只有敬佩,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脸上有东西?”阿卡丽带着此时带着面罩,疑惑地问秦义。

秦义摇摇头:“没有,有我也看不见。”

“那他们这种眼神是?”阿卡丽更加困惑,不过她也因为昨晚分类文书,此时大脑已经成了粥。

“不知道,我今早起来就看见他们这样,我要去接待一个画家,你跟着来吧。”秦义打着哈欠,跟着带路的亲兵走。

听到司长连接待外人都要带着阿卡丽教官,众亲兵们不由叹了口气,看来司长心中现在只有她了。

“什么画家?还要你亲自接见,我还要找那个杀人狂的情报。”阿卡丽也被秦义感染,打着哈欠。

亲兵见阿卡丽问话,连忙替秦义回答:“少奶奶,是一个听闻将主贤德仁义大名,专程来为司长作画的画家。”

听到少奶奶这个有些陌生又好像听过的词汇,思绪混沌的阿卡丽迷惑地问秦义:“他叫我少奶奶是什么意思?”

“表明你很尊贵,毕竟你是军中唯一的教官。”秦义看似一本正经地讲解少奶奶的含义,阿卡丽信以为真。

她摆摆手:“不用,叫我教官就好了。”

“是,少奶奶。”亲兵嘿嘿一笑继续这样称呼。

见自己拗不过他,阿卡丽摇摇头,走在秦义的旁边,亲兵很自觉的和两人拉开一段距离。

于是所有军营里的将士们都看到了,秦义和阿卡丽疲惫不堪,浑身倦意地走在一起,阿卡丽还穿得是司长的衣物。

轮换出来的亲兵们神秘兮兮地传着八卦,不一会大伙的双眼中都开始放光。

“司长好,教官好!”

“好,好。”

秦义只是微微点头,阿卡丽觉得诺克萨斯的士兵确实都很有礼貌,不仅尊敬秦义,还这么敬重自己。

二人来到营口,秦义隔着老远就看到一位皮肤病白,面孔棱角分明,腰上鼓鼓囊囊,手上还拿着画板的男人。

“你有什么事?”秦义走到跟前问向他。

画家似乎变得有些局促,拿着画板一脸憧憬:“在下听闻贵军的作风优良,想要参观贵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为贵长官作画。”

“我就是。”秦义好奇地看着这家伙,手上的老茧,斑驳的底板。

看起来他真是个艺术家,专程来军营作画。

男人听到秦义就是这支军队的长官,神情惶恐,想要跪下却又被秦义拦住。

“没关系,想看就看吧,我陪同你。”秦义将男人扶起来,带着进了军营。

阿卡丽跟在后面,若有所思。

她总感觉,自己见过这个男人,一样的艺术气息,一样谦卑的态度,难道这是艺术家的通病?

将士们听说有人慕名来参观,纷纷挺起胸膛,一脸善意地冲着画家笑,想要让他留下一个好印象。

画家将画板背在背后,自己也对他们还之一笑,然后从腰包里拿出一朵朵紫花,为每一位冲他笑的士兵将花戴在胸前。

就这样几人一路参观,一路鲜花,画家还不时感慨秦义的军队是王者之师。

“尊敬的长官,我能否为您和这位美丽的女士作一副画。”

军营已经参观完毕,画家忽然从背后拿出画板,一脸渴求地望望秦义和阿卡丽。

秦义倒是无所谓,但阿卡丽眉头一皱,感到极为烦躁。

她并非是厌恶秦义,不想和他同框,而是她心中升起一股危机感,就来自这个画家。

加上之前熟悉的感觉,她朝画家开口问道:“你来自哪里,怎么到的这里?”

秦义点点头,他其实心中也感觉见过这个家伙,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