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战

  • 锦唐梦
  • 陈叔挚
  • 2054字
  • 2022-12-09 00:02:03

周城他们做个局不容易,好不容易让突厥跑回去百余名伤兵,眼瞅着疫毒就要送入敌营了,可哈勒亦那孙子竟然以怯退为由,一股脑的都在阵前斩杀了。

他这么一弄,是一点没给宿主发作的时间,定山镇五十多条性命,十分之一的兵力全白搭了。气的周城在上面直跳脚,连头盔都扔了。

但从哈勒亦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他是不会给定山镇太多的时间休息的,说不准没等疫毒发作,他们这些人也许就都报销了。

所以,只能趁着吃战饭的时候,把那些浸了剧毒的箭矢抬了上来,李守义还叮嘱大伙,绝对不可触碰箭头,那上面的毒见血封喉。

而周城也令老郭带着人,将镇中多柴火,多烧沸水以淋敌。现在的情况是,想尽一切办法,迟滞敌人的进攻,能拖一日是一日,等待州军的主力出击。

可这饭还没吃几口,第二波次的进攻便开始了,刘昱振臂高呼:“御敌,御敌!”,话音刚落,便被箭矢击中了左肩,坐了个大屁股蹲。

李守义支起一张盾牌放在身后,一边帮刘昱卸着肩甲,一边打趣道:“老刘,你说大伙也不瞎,你喊什么啊!”

瞧着士卒们在各自戍主,副戍的指挥下,展开有力的回击。刘昱也是自嘲的笑了笑:“习惯了,总觉得他们没了我不行!”

“哎,老兄,我如果告诉你,刚才弄那些毒箭的时候,忘记洗手了,你怎么看?”

啊?

刘昱刚惊诧的扭头,李守义便趁着他走神的时候,折断了箭枝,并快速的剩下的半只抽了出来,疼的刘昱是一阵呲牙咧嘴。

不用这办法不行啊,要不然他就得遭二茬儿罪。拿起金疮药将前后的创口堵上,李守义赶紧又将纱布缠了上去。

“嗨嗨嗨,我这是活人,你就不能轻点。”

倒吸了几口凉气,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刘昱继续道:“我说你家大人是怎么想的,当道士也就算了,咋还让你当兵呢!”

男人之间混熟很简单,一起经历过生死后,不同性格的人也能成为刎颈之交。这也就是跟李守义混熟了,否则刘昱这么世故的人,是不会说这种话的。

“我娘没得早,后宅又不安宁,当兵总比实在女人手里好吧!”

李守义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可刘昱却信了,大户人家是非多,腌臜事更多。放在他们这样的平民之家,这么好的孩子,可舍不得送上来找死。

“话说回来,你们俩比定州越骑郎将-李洽强多了。”

“那混账东西,就因为我不愿在他那当兵,诅咒发愿我到前面当排头兵呢!”

给刘昱戴了高帽,李守义伸手将拉了起来,他的左肩伤了,连带左臂不能驱力,最好是指挥,不要逞强拿弩了。

可这家伙却是个犟种,说自己就是一条贱命,赤条条无牵挂。活动了一下左臂,又端在朵跺之间,开始一箭箭的射了起来。

李守义是想劝,可见周围将士为了不耽误事,随便用毛巾裹住伤口,又拿起武器继续作战,嘴边的话也就咽了下去。

是啊,这些人活的比他清醒,丢了定山镇这块城墙,不仅他们要死,后面的村庄那些来不及撤退的人,连有尊严的死都是妄想。

眼见周城负责左翼有突厥兵冲了上来,李守义也来不及多想,抽出腰间的宵练剑,运转气海,便冲了过去。

因宵练剑的剑身被一股淡淡蓝光包裹,所过之处甚是显眼,再加之李守义的身法奇快,很快就成了突厥兵攻击的重点。

“嗨,我说老弟,你这剑法花里胡哨的挺好用,教教老哥呗,老哥请你喝酒。”

“周镇头,你不知道什么叫法不传六耳吗?这种事,咱们回头喝酒说!”

挥出一刀砍翻一位突厥兵,周城狞笑道:“好嘞!你小子倒是时候可别不认账!”

李守义一把扭断了对面之人的胳膊,背过去替其挡上一刀,反手又踹回去,砸到二人。

与一位突厥百户战到一起,挥剑之余,还回了一句:“我听老郭说,你那有好酒,是不是真的!”

一提到好酒,周城便骂了起来:“狗日的老郭,老子就这么点秘密,他是四处敲锣打鼓的宣扬。”

“狗儿的,他的嘴比老太太的腰带都松!行,老子豁出去了,都给你!”

杀人的技能,对他来说就是富贵的本钱,多学几招,就能多挣一封军功,多少酒卖不了,这笔账他还是会算的。

李守义对面的突厥人,见对战之人,还有心跟别人扯皮,感到了莫大的耻辱,遂奋力向前。

可他这一手力劈华山还未压下来,被李守义一个燕子翻身给闪了过去,只觉得喉咙一甜,瞪圆了双眼,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两炷香的时间,周城一侧冲上的突厥兵终于压了下去。并肩站在女墙上,往下瞧了瞧,便瞧着敌军犹如潮水退了下去。

再加之,日头已经落了,今天晚上应该能睡个消停觉了,李守义与周城也是相觑一笑。

搂着李守义的肩膀,周城笑道:“小鬼,老子决定了,要给焚香结拜,做异性兄弟,如何?”

周城憨直的性格,他是喜欢的,可有一条,李守义得跟他说明白了,结拜可以,爹得各认各的。他阿爷可比周城小多了,实在不好弄。

哈哈,捶了李守义胸口一拳,周城笑道:“你小子嘴端端是厉害!行,就这么办!要不然,这声干爹,我还真喊不出来了。”

二人这刚想招呼大伙清理一番,收拾一下,准备开饭。可还没来得及转身,突厥阵中推出了一辆辆,装满劈柴的车。

呸,周城啐了口,愤愤骂道:“狗儿的,这个哈勒亦是个急性子,连撒泼尿的功夫都不给啊!”

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李守义却歪着脑袋眯着眼睛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这吃饭不等时辰,真不怕甭了牙。”

怎么办,弄呗!都是一个肩膀,扛两个脑袋,谁怕谁啊!

别看他们兵多,也得按一比三的攻防比例来换。都一天没吃饭了,看谁先遭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