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吵架把整个温家做为赌注,温枝的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怒气,在忍无可忍之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这些字几乎是咬出来的:“姐姐,你太过分了,不管怎么说,你都是爸爸的孩子,你怎么可以对温家的一切如此的不在乎,甚至就连破产都能如此轻易地说出口。”
温言扫了她的动作一眼,冷蔑地笑了一声:“我虽然是爸爸的孩子,但是温氏集团没有任何的股份,爸爸曾经也说过,温氏集团将会是会给他的儿子温以槐的,而且这么多年你们踩在我的肩膀上,也挣了不少钱吧,我都没和你们计较,现在我只是不想再管温氏集团了,说的我好像就是十恶不赦一般。”
温枝心里的怒意值飙升,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生气什么。
究竟是生气慕南瑾会好像会随时因为温言而放弃自己,还是因为真的生气温言不想管温氏的集团。
果然自从温言回到温家之后,她就处处不顺利。
处处被温言压在了下面。
明明就是从孤儿院里面接回来的,偏偏骨子里的桀骜要比任何人都甚。
只要不刻意提起来,基本上不会有人认为温言是从孤儿院里带回来的。
她很是用力才忍住没有握成拳头,咬了咬唇,“若是温氏倒闭,姐姐你就不再是温家大小姐了,就算这样,姐姐也无所谓吗?”
温言冷蔑地表情更重了一点:“这么多年,我好像也没有享受过温家大小姐的福利吧,而且我一个人就能养活自己,倒是温氏破产之后,妹妹你恐怕就不能享受大小姐的生活了呢?”
温枝以前从来都不知道温言这么的伶牙俐齿,大概率是因为她总是喜欢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画画,不怎么爱理会人,太过沉默寡言,才让人产生了她不善言辞的错觉。
实际上的温言,压根就是咄咄逼人,三两句话就能把人气得头顶冒烟,偏偏你还没有办法去做任何的反驳。
她是被气哭了跑出去的。
温言似有那么几分好笑地看着慕南瑾:“慕少爷,你的女朋友都哭着跑出去了,你还不赶紧去追。”
慕南瑾淡淡地看了一眼风轻云淡的温言,好像在说一件和她无关的事情,突然间就像是有一只手伸进胸膛里狠狠地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觉得无法呼吸,让他下意识地想要逃离。
林清晏看着慕南的背影,轻啧了一声:“以前没看出来啊,这慕南瑾这么渣的,刚刚还一副认真忏悔的样子说要和你结婚,结果转眼就去追温枝了,他心里到底有没有谱?”
温言半点没有放在心上,漫不经心的说着:“谁知道呢,反正现在这个桌子归我了。”
林清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说了这么多,不会就是为了气走他们自己抢这张餐桌吧?”
温言眨了眨眼睛:“难道不行?谁让他们霸占了江月楼最好的位置。”
林清晏:“……”
她以前没发现温言居然还有小恶魔的潜质,不过莫名的她还挺喜欢的。
……
温枝一个人走在路上,她频频往身后看了又看,慕南瑾没有追上来。
心里的失望时不时就涌上来,难不成他真的后悔了,想要继续和温言在一起?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心里就止不住地一阵恐慌。
她正想回去找他,这个时候她所熟悉的车停在了她的面前,车窗落下,是熟悉的脸。
慕南瑾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上车,我送你回温家。”
若是可以的话,她是很想甩一下脸色,不上这个车,但她心里也明白,她并不是慕南瑾非要不可的人,她好不容易才打败温言,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就这么输了。
咬了咬唇,把自己所有的不满全都压下,转身拉开驾驶座外的门,弯腰坐了进去。
见慕南瑾久久不说话,车厢内沉闷的快令人窒息,她只能率先开口:
“现在我们去哪里?”
慕南瑾脸上没什么表情,“送你回温家。”
“我们不吃午餐了吗?”
“没胃口了,而且也到时间了,我要回集团了。”
“……”
果然只要一遇到温言,她就不会有啥好事。
她对温言的怨恨几乎在与日俱增。
晚上温以航回来后温枝就哭诉着对他说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温以航听了后气得又骂了一句“逆子”。
*
次日。
温言听见敲门声,大概是因为之前外卖员的心理阴影,她对敲门声都快产生PTSD反应了。
尤其是她现在右手还打着石膏,她掏出手机正想给池砚打电话的时候,敲门的人开口说话了。
“言儿,我是你爸,你怎么不开门?”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温言微微松了一口气,却也不由无奈的轻笑了一下。
没想到自己会对池砚产生这么大的依赖,遇到危险了最先想到的人居然就是他。
温言开了门,看见温以航站在门口,就算表情再怎么温和,但深藏在眼底深处的厌恶那是怎么都掩饰不了,她斜靠在门口,好笑地看着他。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温以航不悦地开口:“现在是连爸都不会叫了吗?”
她挑了挑眉,不太明白温以航究竟想做什么,居然开始打感情牌了。
温以航见温言杵在门口没有动,眉眼之中的不悦更甚了:“你这是不准备让我进去了?”
她微微侧了一下身体,还是给温以航放行了。
温以航进屋后随便地扫了一下子桌子,里面男人存在的痕迹非常的明显,而且这以黑白灰为主基调的装修的风格一看就是一个独居的男人。
除了门口的那双男士的拖鞋,他还看见了一个价值不菲的打火机在茶几上。
他想到昨天在调查到温言消息的时候,差点没把餐桌给掀了。
那天在宴会上,他误以为温言只是为了气他才会说池砚是自己的男朋友,哪里想到两个人都已经同居了。
闭了闭眼,将紊乱的呼吸重新理顺,故意问道:“你是一个人住?”
她也没想瞒着:“和池砚一起住,他上班去了。”
温以航有点不屑,一个咖啡店而已,有什么好上班的。
“你现在手受伤了,他就留你一个人在家?”
温言挑了挑眉,甚至有一丝错愕,温以航居然能够看见她的手受伤。
可能习惯了温以航的冷漠和忽视,她发现有点不太习惯温以航的温情。
不过她还是开口回了他的问题:“白天自然会有清晏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