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结束用餐

若要认真计较起来,想到这个话题,似乎还不能完全称得上灵光乍现,至少没有切中要害,直击祁蓉蓉的心扉,只能算作普通闲谈的引子被说出口,不过祁蓉蓉依然认真的回答道:“算不上特别喜欢,只不过今天想吃。”姜博俊却似被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接着问道:“你是不是喜欢吃刺少的鱼?鲈鱼的刺不是很多。”祁蓉蓉莞尔一笑,这个问题有点说中了她的喜好,不过稍微加点料,再做回应才好:“嗯,我喜欢吃海鱼,基本上没有刺。”姜博俊的面容上,露出害羞的神情,信誓旦旦的言辞,立刻脱口而出:“下一次我们去吃海鲜,我找一家口碑不错的海鲜餐厅。”

这番回应又一次带着些许青涩,脸颊上的羞赧,更是被祁蓉蓉看在眼里,她并未想过要去吃海鲜,只是说出自己的喜好,却不曾想到姜博俊的承诺立刻被奉上,仔细思量一番,不知道该说出真实的想法,还是随圆就方,只好略作试探的回应道:“好呀,下次约会我们换个地方。”姜博俊的脸颊上,再次流露出害羞的神情,祁蓉蓉仔细的瞧着,心中更是寻思着他的心思,那些淡薄的,几乎不易被察觉的口是心非,隐约的被感知到,似乎在他心中,极尽可能的奉献爱心,才能在爱恋之中,将自身置于舒服的位置。

祁蓉蓉大抵上明白,和姜博俊之间的关系已经有点倾斜,泰然自若的那一方居然是她,和心中所想,不太一致,在她心中,一直认为和姜博俊之间是平等的,至少无论是大一学年的观察,第一次约会的表现,还是他的容貌气质,都透露着这样的感觉,甚至今天上午,在时代华城门口相见时,也依然如此,可是却在更加深入的接触之后,变了模样。过往的生命里,总是觉得面对男孩子,无法从容不迫,却在真正的和男孩子谈论起感情时,不知不觉的变成了身居高处的一方,或许恋爱对于青涩单纯的男孩子而言,会稍显痛苦,只不过本能的愉悦,驱使着他们尽可能的勇敢一些,而心性软弱的男孩子,大概会选择被动等待吧。世事总是公平的,身为女儿家,在恋爱之中,总会失去一些东西,却也会得到一些奉献,这一点,从姜博俊身上,得到了证实。

祁蓉蓉似是好奇尚异一般,体会着从姜博俊的言辞语气中,透露出来的男孩心思,这份体会让她怡悦,虽然不至于兴奋,却明明白白的,让她得到满足,这大概是男孩子为数不多的,令女儿家开心的缺点吧。任凭哪个女孩子,在发觉被男孩子置于高处的时候,都会心生欢喜,尽管细细想来,这份开心来的过于虚假,似乎带着几分不真实,至少大部分男孩子心中,隐藏着不能言说的心不甘,情不愿,可是姜博俊可以被归类为少数派,在他心中,心甘情愿的心思几乎占据了全部的心扉,而祁蓉蓉察觉出来的那份淡薄的口是心非,充其量是他的潜意识,而潜意识是无法左右他的言行和想法的,回应的言辞依旧是:“就这样定了,下次吃海鲜。”

这番言辞铿锵有力,似乎被坚定的信念裹挟着,信誓旦旦的向着祁蓉蓉诉说。祁蓉蓉“嗯”了一声,却还是忍不住,略带点播一般的回应了一句:“不用太挑剔,随便找一家就行。”姜博俊乖巧的点点头,心中却寻思着:“还是找一家口碑好一些的海鲜餐厅最为合适。”

时光在闲谈中缓慢的流逝着,姜博俊的言辞,逐渐的多了起来,热络的气氛,伴着蓝色空间内舒心的,浅淡的午后阳光,轻抚着每一处肌肤,在将自身置于低处之后,姜博俊似乎找到了与祁蓉蓉亲近的方式,闲谈语气之中,多了几分顺畅和随意,只不过祁蓉蓉还是能感觉到,面对爱恋,他依然青涩,并不是真的坦然和自信,尽管在需要买单,离开餐厅的时刻,他恰到好处的以一个结束性的言辞,爽快的告诉祁蓉蓉该离开餐厅,将享用午餐的时光,赋予完美的结尾,也不能将两颗心,重新置于平衡的两端。

祁蓉蓉不动声色,她并未先入为主,以自己的体验评判姜博俊的好坏,而是当做恋爱初期,稚嫩的,不成熟的表现一般,不以为意,甚至稍微温顺一些,跟在姜博俊后面,走到前台,陪伴着她将餐饮花费转给餐厅的微信账户。

走出蝶儿恋,蓝色空间内的顾客,变得多了起来,相较来时,已经算得上拥挤,这家商场果然人气很高,无论是就餐的顾客,还是购物的顾客,都各自奔着目的地而去,很多店铺,都人流如织,姜博俊似乎从未见过,这么热闹的人流,紧张和不适的情绪,逐渐蔓延,侧过脑袋,看一眼祁蓉蓉,那张美丽的脸庞,倒是显得从容很多,至少比起他,要更加不太在意川流不息的人群,而是平静的朝着商场的出口走去。

走出蓝色空间,阳光忽然变的明媚起来,云朵已经消失殆尽,蔚蓝色的天空,清清楚楚的附着在苍穹之上,炽热的温度,再次被清楚的感觉到,肌肤像是被炙烤一般,带着些许刺痛感,祁蓉蓉嘟囔着嘴,身子半转着,面对姜博俊,半分娇气,半分玩闹似的问道:“我们现在去哪?”姜博俊的面容上,那份涌动在心间,隐约间在眉眼处透出的紧张,几近消失,没有琳琅满目,价格不菲的品牌商品,在青涩的内心深处,带来的压迫感,和挑选搭配,引动起笨拙的表现,天地间一片空阔,似乎变成了只有两人相处的时光,热络的心思,再次回归,右手更是接过拎在祁蓉蓉手里的包包,柔声说道:“我替你拎着。”

祁蓉蓉再次打量着姜博俊,他的变化,又一次被清晰的捕捉到,这是在经历紧张,随意和再次紧张之后,又一次变成平常模样,似乎又回到了昨天下午,逛街时的情形。姜博俊的单纯和青涩,涌动起善变的情绪,在今天的约会中,被瞧的分明,那些非在亲密接触之后,才能体验到的,男孩子的稚嫩,被毫无保留的攫取,甚至已经有些习惯,好奇尚异变的淡薄,心中逐渐的默认,姜博俊这样的男孩子,面对与女孩子的亲密时光,大体上都是如此吧,他是单纯的雏儿,浓烈的赤子之心,几乎占据了全部的心扉,接纳的心思,也更多的驻留在心中,这样的男孩子,细细品尝,也是可堪美好的,似是洗尽铅华,没有被绚烂粉饰的花枝招展一般,清纯明媚,甚至有点女儿家的感觉,戏谑的心思忽然变得浓重,脑袋凑近他的侧脸,稍微调皮一下,旋即又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