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肌肤相亲

赵青兰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和蓝灵告别,离开了祁蓉蓉家。蓝灵送走赵青兰和赵沉,走进厨房,拧开水龙头,说道:“蓉蓉,你看人家赵沉多有眼力劲,还不过来帮妈洗碗刷碟。”祁蓉蓉“嗯”了一声,走进了厨房。

这是生平第一次,祁蓉蓉帮蓝灵洗碗,不幸的是,它发生在与赵沉见面之后,或许在某种程度上,这也是幸运的,女孩儿总能从男孩子身上,学到点什么,即便并不清楚,男孩子是伪装出优秀,还是本就秀外慧中,不过能学到一些不曾具备的长处,总归是好的,总是要在真真假假中,学会明辨是非,祁蓉蓉年纪还小,大一学年才刚结束,还是一位纯洁的小女生,这样的人生体验,总会遇到,只不过是早一点或者晚一点的问题。碗碟洗刷完毕,祁蓉蓉走到客厅,准备收拾餐桌和凳子,却忽然看见,赵沉落座的凳子上,放置着一个护腕,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赵沉落下的,她们家没人带这种东西,只有经常打篮球的人,才有可能佩戴。祁蓉蓉没好气的走到蓝灵身旁,扬了扬护腕,说道:“妈,这个是赵沉留下的,怎么办?”

蓝灵想都没想,就告诉祁蓉蓉:“赶紧给赵沉送过去。”祁蓉蓉有些不情愿,说道:“妈,我不去。”蓝灵板着脸,严肃的说道:“你不去谁去,快点送过去,你赵阿姨家在1栋2单元1102。”

祁蓉蓉撇撇嘴,不开心的神情彰明较著,蓝灵并不惯着她,甚至有些生气,脸色变得非常不悦,祁蓉蓉看在眼里,不情不愿的说道:“他不能自己来拿吗,我给赵阿姨打个电话。”说完,祁蓉蓉将蓝灵的手机,拿到电视柜前,翻出赵青兰的电话,再拿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过去,可是等了片刻,电话始终没人接听,祁蓉蓉更加不开心,却毫无办法,只能亲自往赵青兰家里走一趟。

天空已经漆黑如墨,酷热的感觉,也不似白天那么明显,可是空气被炙烤了整个白昼,到了夜里,余温犹在,祁蓉蓉握住赵沉的护腕,从篮球场边路过。这块场地是灯光球场,巨大的LED灯将整个篮球场照的宛如白夜,几位男孩子,依然在不知疲倦的打着篮球,祁蓉蓉的眸子,仔细的搜索着,这几位男孩子面生得很,全然不认识,赵沉自然不再其中,她的眸子忽然一暗,却又瞬间心生警觉,那一瞬间,淡淡的失落似乎聚于心间,却不明白,为什么会多出这样的情绪,行径的速度更是加快了几分,想早早的远离这片篮球场,不愿被这份莫名的情绪纠缠不清。

走到水泥路的尽头,转到左手边,时代华城1栋出现在眼前,这栋楼既然是第一栋,自然位置不差,整座时代华城,并不规整,周边是一座不规则的多边形,1栋恰好在多边形的一处角落里,如若放眼这个片区,这处角落恰好位于腹地,不与马路挨着,周围被一簇簇的花草树木包裹住,有点应了“曲径通幽”四个字,更加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嚣声,站在楼底下,就能感觉到异常安静,这栋楼算得上占据了时代华城的风水宝地,至少比起祁蓉蓉家所在的位置,静谧得多。

祁蓉蓉顺着住宅楼里,透出的昏暗灯光映照出的斑驳树影,走进了1栋2单元,按下电梯上楼键,耐心的等待着。电梯由顶层缓慢的降落,中间几层短暂的停顿之后,终于落至第一层。待到电梯的门被打开,祁蓉蓉正要走进去,却迎面撞进了一位男孩子的怀里,她几乎是本能反应一般,闭上眼睛,几欲躲闪,可是脸颊还是贴在了这位男孩子的胸口上,像是恋人间亲热一般,炽热的感觉,瞬间由脸部的肌肤,传入心间,脸颊也没由来的变得绯红一片,这么多年,第一次与男孩子如此亲近,羞赧的情绪赫然由心间透出,可是她却分明感觉到,在相撞之前,男孩子似乎有意横向挪动了一下,这次相撞,是男孩子有意为之。

一想到男孩子居心叵测,祁蓉蓉又觉得应该气恼,她抬起脑袋,准备严厉的瞪一眼这位男孩子,却看见了一张俊美的,熟悉的脸庞。这位男孩子不是别人,恰好就是赵沉,他的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此刻已经递到了祁蓉蓉的眼前:“给你的,我姑姑做的藕夹,她说你小时候最爱吃好吃的。”祁蓉蓉不想搭理赵沉,只是将护腕扬了扬,说道:“这是你的吧,给你。”赵沉莞尔一笑,从祁蓉蓉手里,拿过护腕,戴在手上,说道:“那藕夹你拿回去,这是我姑姑的一份心意,毕竟今晚在你们家蹭饭了。”祁蓉蓉不想和赵沉多聊,接过他手里的塑料袋,转身就往家里走去。

再次从灯光球场经过,祁蓉蓉的心感觉空空如野,似乎失掉了什么东西,却又不明白失去的是什么,她想来想去,只能想到第一次和男孩子亲近,居然发生在赵沉身上,明明很讨厌他,却和他纠缠在了一起。祁蓉蓉是纯洁的女孩子,生命中的第一次,异常珍贵,也异常珍视,答应与姜博俊一起逛街,将平生第一次约会,交予姜博俊,是在考察了整整一个学年,从同校众多熟识的男同学当中,再三斟酌挑选之后,才做出的决定,可是第一次肌肤相亲,就这样轻易的发生,没有任何仪式感,更没有心灵间的美好感觉,即便那一刻,面对的是俊美的男孩子,羞赧被成功的引动,可是细细想来,却总觉得太仓促,太随意,太没有纪念意义了,心中想过无数遍,第一次亲密接触,该有蓝天白云,该有一眼望不到边的鲜花,该有温存的耳语,和轻柔的抚慰,可是这些统统化为泡影,青春年华里,可堪美好的初次,就这样轻易的被赵沉夺走了,甚至任何美好的感觉都没有,只有粗暴的,肤浅的怡悦,唯一能感到欣慰的是,终究还有羞赧相伴,不至于彻底的沦为俗气的念想。

这一切都拜赵沉所赐,祁蓉蓉想起他那副俊美的面容,心间就会没由来的气恼,甚至想要扔掉手里的塑料袋,灯光球场里的呼喊声,更是刺耳,似乎那是人世间,最难听的声音。事情本不该如此,至少运动和健康,在心中本是美好的,却被赵沉炽热的心破坏了,即便明月当空,也想远离这片被男孩子占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