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好久没有外人入观了,这些被褥在柜子里放久了有些发潮,我得重洗晾晒一下。”
“不用这么麻烦,晒一晒就行,我们都不是什么讲究人。”
“这怎么行呢?反正有洗衣机,张先生您不用怕麻烦我,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做。”
“那……好吧,多谢了。”
“诸位且先在这里静候片刻,我一会儿就回来。”
钱小道对三人拱拱手,抱着一床薄被褥离开了偏房,等到钱小道离开后,梁千寒就拉着赵惜月找上了张道灵。
生怕梁千寒和赵惜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张道灵正准备再跟两人打眼色,却听梁千寒淡然道。
“没想到这里的观主还挺热情的,不枉你千里迢迢跑这一趟。”
张道灵立刻面带微笑地应和道。
“是啊,没想到能碰上钱道长和乾元道长这么好的人,说不定还真的能找到一种办法弥补我身体上的亏空……不过这也能说明乾元道长是有真本事的,寻常人可看不出来我的身体状况,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梁千寒轻叹一声。
“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体?我都说符箓不能乱画,没有人引导很容易出大问题,白了头知道麻烦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自己瞎搞了。”
“肯定是不敢了,这次我能遇上贵人,下一次可不一定了。”
“哼,知道就好。”
昏暗的三清殿密室内,盘膝而坐的乾元道人取出入耳式耳麦,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贫道还当因为太过急切而露出了什么马脚,果然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
与乾元道人对座的是一个面容普通,肤色稍显黝黑的蓝袍中年人,中年人也摘下连接着窃听器的耳麦,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不愧是外国货,这音质就是清晰,离这么远都听的这么清楚。”
老道士失笑一声,看上去心情极好。
“施道友,现在可不是夸赞外国窃听器的时候,既然都送上门来了,我等不如商讨一下该怎么把这三个肥羊吃进肚子里,
那一大一小两个美人暂且不说,就那个大伤元气的张姓小子就足够我等大费周折地搬一次家了,
能无师自通地在绘符的过程中用上本源真炁折损阳寿,那小子的道术天赋恐怕远超我等想象,比钱小道这个便宜徒弟不知道好过多少。”
说到这里,老道人眼眸之中的贪婪与嫉妒之色再也无法掩饰,散发出择人而噬的可怕眸光,哪有外界时的半点慈眉善目。
姓施的蓝袍中年人也舔着嘴唇开口道。
“本道人倒是更中意那一大一小两个美人,本道也算是阅尽人间美色,却从未见过如此极品的炉鼎,那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恶臭烂货与之相比简直如望云之泥。
大的正好炼成炉鼎供我采补,小美人的年龄还小,还有可塑性,说不得能养成一个美艳乖巧的道奴,
本道人观那两女元阴未失,那个倒霉的小子真是暴殄天物,竟是带着两个美人当那无能阉货,可若是没有这等阉货,还真轮不上贫道喝这口头汤,只能说是天命难违,命贫道得此二女。”
听蓝袍中年人这么说,乾元道人笑骂道。
“施道友,你那直接把人采补致死的行事手段才称得上是暴殄天物,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不懂得怜香惜玉吗?正常人遇上那等美人,怕不是得当祖宗供起来才有一亲芳泽的机会,哪像你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粗暴无礼,罔顾人命。”
对于乾元道人的说法,蓝袍中年人显得不屑一顾。
“呵呵,世间从不缺少美女,于本道看来,这美人如修炼资源一般,只要肯下心思就必然能弄到手,
弄到手之后该用就用该吃就吃,什么狗屁怜香惜玉,不过是阉货给自己的无能找的借口罢了,
大部分阉货都不明白女人这种东西越是讨好越是得不到,倒不如手段厉害些霸道些,反倒是能让大部分女人乖巧顺服。”
“那小部分不顺服的女人呢?”
蓝袍道人咧嘴一笑。
“顺服与否下场都一样,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呢?”
……
玄霄观客房内,张道灵和梁千寒暗中用手机交流着。
【这玄霄观不对劲,我有些摸不透这乾元道人,接下来你我需多加小心,保护好小月,不可轻信任何人】
“说起来,这道观还真有些炎热,我还以为像这种地方会很凉快呢。”
【既然如此危险,那我们为什么不找个借口离开?】
“我没有带睡衣,在这陌生地方我晚上可能睡不着。”
【一则我还不能完全确定乾元道人有问题,二则下山路只有一条,若是布局者有心,双煞之局随时可以化作阵法把我们困在其中,反倒是这玄霄观里没有那么危机四伏,
三则钱小道口中的《道术法箓》绝非世间易得之物,若是得到这《道术法箓》,我的实力必然可以突飞猛进,如此机缘因畏缩而错过未免太过可惜】
“反正木板床也不小,那你要不然晚上跟我挤一挤?”
【有道理】
“就算是能挤下我们两人,那小月妹妹怎么办?所以你还是睡地板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着什么主意。”
【他们或许额外关注了我的动向,却不知你我的真实身份,我继续扮演一个因巧合而涉及道符绘制的无知外客,你暗中做些筹备,利用好手中的枪械,老道士或许懂些术法,却绝不可能扛过子弹】
“切,女人真是麻烦。”
【却是不知道那钱小道口中的师兄是否也在这玄霄观中,如果只是乾元道人和钱小道两人还好解决,暗中再多一个伺机而动的‘师兄’,我们未必能占的了便宜】
【所以一旦发现对方露出的马脚,直接开枪射杀,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赵惜月默默地看着梁千寒在手机上跟张道灵的聊天内容,忽然举起小手,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哥哥,这木板床好搬动,不如把另一张床搬过来并在一起,我要睡在哥哥和姐姐的中间。”
闻言,张道灵虎躯一震,旋即泪流满面。
“还是小月知道心疼哥哥啊,哪像某个女同志,上来占了人家的床不说,还要人家睡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