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被撞得失去平衡,剧烈摇晃起来。诺亚稳住身形,再一次撞上去,这下把直升机的玻璃撞碎了。
“啧,这是在上演什么英雄救美的戏码么?”信使用手挡住四溅的碎玻璃,趁诺亚再一次攻击他前,跳了出去。
诺亚穿过只剩下窗框的玻璃窗,来到萨弗身边,一把将他抱起,飞出了直升机。
在他们从直升机中逃离后,那架摇摇欲坠的直升机终于彻底损坏,掉到体育场上,整个机身陷进黑圈中。
信使漂浮在空中,望着诺亚和萨弗,他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
“蝴蝶效应。”
“啊?”萨弗不知道这个疯子又在说些什么鬼话。
“一只小小的蝴蝶扇动翅膀,就能引起一场暴风雨?这简直就是人类最为愚蠢的理论。”
信使盯着诺亚,他的笑容变得狰狞。
“弱小的虫子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撼动庞大的天气系统的,他的影响不需要多久就会被原有的气流吞噬。”
“继续挣扎吧,在你还有一口气的时候。以及……”信使将目光转向萨弗:
“当你回心转意的时候,极乐城的城门随时为你敞开,那么,后会有期。”
信使向萨弗微微颔首,随后整个人向下坠去,落入了黑圈中。
此时城市中的丧尸们已经全部进入黑圈,铺满整个体育场的黑圈迅速收缩,萨弗眼疾手快,一把扯下身上的胸针,扔进黑圈,在胸针坠入的下一秒,黑圈就彻底消失了。
诺亚缓缓降落,将萨弗放下来,自已也恢复原型。萨弗掏出手机,给丁图打电话,想让他立刻追踪胸针的去向,但过了许久,也没有人接听。
强烈的不安感袭来,让萨弗的手指有些颤抖,他挂断电话,又再一次打过去。
嘟嘟的等待音响起,每一声都让萨弗的不安加强几分,在这声音响过10次后,终于停止,从话筒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喂?”
萨弗愣了一下。
“爱德华?怎么是你,图钉他……”
“他死了。”
话筒两端皆陷入沉默,过了许久,爱德华再一次开口:“你有什么事吗?”
“呃,我,我……你能追踪一下我的胸针的去向吗?”
“明白了,等我追踪到以后再联系你。”
“好的,谢……”萨弗还未说完,爱德华就挂断了电话。
萨弗将手机放下,低头盯着已经息屏的屏幕,微微皱眉,咬紧牙齿。
诺亚看到萨弗的样子,缓缓靠过来,一只手轻拍他的后背,轻声对他说:“不是你的错。”
“可是如果不是我,他们就不会……”
萨弗无法继续说下去,他的嘴唇在微微颤抖。诺亚挪动一步,与萨弗面对面,双手轻轻环住他的身体。萨弗将头顺势靠在诺亚肩上,两手抓住诺亚后背的衣服,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一望无际的白色冰盖上,出现一个突兀的黑点,这黑点逐渐扩大,变成一个极其巨大的黑色圆形,突兀地铺在冰盖上。
一个又一个丧尸从黑圆中浮出,他们缓缓爬起,向北极点的方向走去。
这些丧尸似乎无法感知到寒冷,凛冽的寒风刮过他们裸露的皮肤,让他们本就毫无血色的皮肤蒙上一层青紫,但他们只是一个劲地向前方行走,像是正在执行固定程序的机器一样。
在丧尸们的头顶,一只巨大的生物正在监视他们。这只生物的中央是一个金属圆环,一团黑色的球体浮在环的中央,看起来像是一只眼睛。环的周围,一共有十二只翅膀,它们像波浪一样在环的周围扇动。
当丧尸中的一部分已经因为寒冷而逐渐倒下时,那只生物便飞到他们面前,将他们吸进黑球中。
剩下的身体较为健壮的丧尸们继续向前走着,他们越靠近北极点,周围的温度越高,这让他们身上的冻伤渐渐开始修复。
在丧尸们完全走出黑圆后,信使缓缓从黑圆中浮出,在他完全脱离黑圆后,那个黑圆便迅速缩小,直至消失。
信使嘴角微微上扬,整个人继续向空中飞去。
在严寒中幸存下来的丧尸会经过三个筛选点,这些筛选点完全由人工智能掌控。AI们会根据所记录的丧尸资料,来判断他们是否具有优质基因。
如果不符合标准,就会被在筛选点处的巨大生物吸到黑球中。
经过所有筛选点后最终到达距离北极点不远处的分流点,在这里所有的丧尸们会在脖子上烫上编号。这个编号用于将丧尸们最终分类,送往极乐城的不同区域。
在北极点处,几十个旋梯以北极点为中心,排成圆形阵列。丧尸们会按照各自的编号进入旋梯,除了位于北极点的旋梯,每个旋梯上都站满了丧尸,他们井然有序地向上走去。
一座旋梯的终点处,斯考特靠在连接所有旋梯的连廊旁,叼着一个老式烟斗,正在吞云吐雾。他远远看到信使向这边飞来,便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灰直接倒掉,把烟斗揣进兜里。
信使飘过来,落到连廊中,把手放到鼻子前扇了几下。
“不是说过不要在我面前抽这种东西吗?”
斯考特咧开他略微溃烂的嘴角,露出他满嘴的黑牙,敷衍地应和道:“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信使看着斯考特那大半张被烧伤的脸,直到昨天他看着这张脸还是觉得有点反胃,不过现在看到他,竟然觉得没有那么令人恶心。
“算了,你今天想抽就抽吧,别直接抽死就行。”说完信使便绕过斯考特,向位于北极点正中的旋梯走去。
听到信使的话,斯考特虽然疑惑,但还是马上掏出烟斗,向里面加入新的烟草。点燃后用力吸上一口,浓浓的烟气在他的肺中回荡,让斯考特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一些。
斯考特一边抽着烟,一边跟上信使,他看信使的脚步轻快,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很是疑惑,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你看起来很高兴,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只是最近有个老朋友会过来拜访。”
“老朋友?谁啊?”
信使没有继续回答,他的手中,正在把玩一枚做工精致的胸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