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恶来铁戟

周柏魁反驳的话历历在目,当然,赵琥不是特地登门给人上眼药,这是一个忠告,别人只知道周柏魁肃清野狐岭,赵琥这个名字不该出现在大众的耳骨之中,必然是被有心之人推到台前。

忽然,赵琥想到了一个名字。

会不会是他搞的鬼?

“琥儿哥。”

刚回到家门口,还没迈入大门,赵琥就被不修边幅的汉子拦截,内心疑惑之际,对方掏出怀里的一个鼓鼓的棕色锦囊,“一位显贵之人托小人转交给你。”

赵琥掂量掂量锦囊的分量,问道:“是什么人让你把这东西交给我?”

汉子回答:“那人蓝衣飞鱼服,腰里揣了一把刀,模样可吓人了。他身边跟了好几个飞鱼服的官差,还有一个糟老头。”

武人宗。

打发了那个汉子,赵琥返回府邸取了两根线远程操控打开锦囊,不是他疑神疑鬼,利字当头,谁都有可能是幕后黑手。

锦囊打开,没有意外发生。

赵琥谨慎查看里面的物品,两瓶丹药,形状和气味都形似虎豹丹,还有一张纸,摊开纸条,只有一个朱砂般的“梅花”印记。

看到这个印记,赵琥明白这张纸不是武人宗留的,而是监牢的老头,自称盗圣的司空仁。

这是司空仁的独门标记,小猫爪子血印,代表十万火急的意思。

这个印记来历很有意思,他本来的创意是用他的血烙印手掌纹路,独一无二,但司空仁怕疼,于是就把目标瞄准身法敏捷的野猫,这才有了“血梅花”。

可让赵琥不解的是,司空仁和武人宗一起袭击舍生教后,这个时候应该在追查封道乙的下落,根据汉子的交待,武人宗能把丹药派人交给他,局势不该严峻才是,司空仁又为何向自己传递十万火急的信息?

“真会给我找事儿。”赵琥启用刻在骨子里“阅后即焚”的血脉,短暂的思考了一夜,第二天就打听到司空仁和武人宗袭击舍生教后的去处,只是一个粗略的方向。

鄱阳郡地图上朱砂笔画了好几个圈,那些地儿是舍生教蚁穴,是舍生教的秘密堡垒,他们既然追查舍生教教主封道乙的下落,很大概率会选择其中一处,又或者沿途横推,而在他们前进的方向,标注了6个朱砂圆圈。

手指轻轻在画了圆圈的虎头山点了一下,然后嘀咕道:“虎头山……舍生教的人骨子里也把自己当作山贼土匪了,不然干嘛苦哈哈的住山里,而不是占领一座城池作为据点。”

设定好启程目的地时,赵琥在集市购买了一匹骏马,先去了一趟铁匠铺。

“哎哟琥儿哥,稀客稀客,我还琢磨怎么把这兵器给你送到府上呢。”铁匠铺的老板是一个很强壮的大汉,看着比擅使双锤的葛天东还高大威猛,不过却不是江湖人士,值得一提的是,他虽非江湖人士,却帮好几位入品高手打造兵器,葛天东的擂鼓瓮金锤和袁昊的银蛇剑就出自这位铁匠。

赵琥问道:“听许老板的语气,我要的兵器打造好了?”

他前段时间把葛天东的擂鼓瓮金锤交给许姓老板回炉重造,可把这老板心疼坏了,说那对擂鼓瓮金锤是他这几年难得的佳作,重铸后未必能达到同样的高度。

许姓老板拍胸脯说道:“必须的。琥儿哥跟我去瞧瞧吧,准保让你满意。”

铁匠铺里有一间收藏室,里面陈列着铁匠打造出的成品兵器。当然了,也不是什么兵器都有资格进入收藏室,必须是精品中的精品。

推开门,出现在眼前的一把银白色,剑柄、剑身勾勒龙鳞轨迹的剑,这把剑名为【白龙】,是许铁匠的传家宝。

这剑是许铁匠祖上一位宫廷铸剑师退休时的作品,以深海沉银经三年反复锤炼,开锋时以鲜血为引,呕心沥血得出的名剑,周柏魁第一眼相中的就是这柄【白龙剑】,协商无果才退而求次选择【玄狐剑】。

墙壁上挂了许多兵器,例如潜蛟县赫赫有名的名剑【白龙】,名刀【断雷】,刀剑钩叉、弓匕棍棒,却都不入赵琥的法眼。

许铁匠曾劝说允准赵琥在收藏室挑选一件除了白龙和断雷以外的兵器,只为把擂鼓瓮金锤留在收藏室,可赵琥精挑细选,也没相中任何一件,就是那两件传家宝,赵琥也没相中。

突然,赵琥的眼睛被靠在墙上的一对兵器吸引了,这个动作被许铁匠看在眼里,忙说道:“琥儿哥慧眼如炬,那可不就是给你打造的兵器嘛。”

兵器是一对双月铁戟,长度目测一米二左右,戟身漆黑,直径约为十公分,月牙和枪头开了锋,寒光熠熠,宛如两条黑暗中露出獠牙的黑龙。

这兵器是根据三国时期曹操麾下大将典韦的恶来铁戟锻造,握在手中,很沉,很有劲。

许铁匠就说了,“这对铁戟,一根三百斤,一根三百五十斤,寻常汉子举起不易,挥舞这么沉的兵器非武者不可。”

赵琥耍了耍,说道:“兵器正好趁手,可取了名?。”

许铁匠说:“不曾。”

“那就叫恶来。”赵琥说。

三百五十斤的重物对一般人而言只能望洋兴叹,对八品境的赵琥来说,却是吃饭喝水一样的家常便饭,常年修炼铁砂掌力量远超常人,又有【熊胆大力丸】和【虎豹丹】增强体魄,千斤重物亦可举高过顶。

兵器是每一个武林高手的第二具身体,趁手的兵器千金难求,试想力拔山河的高手拿绣花针攻击,岂不贻笑大方?

补交了铁戟的锻造费用,在许铁匠依依不舍里赵琥启程上路奔赴虎头山,而许铁匠暗自苦恼,为了让铁戟更重手,他特意添加了许多贵重金属,目的是让赵琥知难而退,可没想到弄巧成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夜晚,赵琥在一座年久失修的山间土地庙休息一晚,庙里的泥塑没了,当晚下起瓢泼大雨,天亮时雨歇,赵琥又继续赶路。

中午时分,总算来到了虎头山地界,可孤寂的山头残垣断壁,火烧的一片焦土,干涸的血迹斑斑不断冲击他的嗅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