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了洛乐音说的话,纳兰忱除了睡觉无时无刻不跟在苏奕身后,苏奕烦不胜烦,问道:“纳兰忱,你到底想干什么?”
纳兰忱尴尬地笑道:“我就是觉得在你身边,格外的安心!”
安心?苏奕无奈地叹了口气,纳兰忱倒是安心了,身体稍有异样他就得给她输内力,虽然李娆和寇延之也十分愿意效劳,但是纳兰忱担心他们内力损耗修为不济,他突然觉得有时候武功高强内力深厚也不是值得高兴的事。
苏奕仰天长啸:“苍天啊!”
能回应他的只有纳兰忱那张看似人畜无害的脸,正睁着一双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北川城外二十里,宁祁正躺在一棵树上,双手抱着头,剑挂在树梢上,漠然地看着树下之人,来人正是隐匿多日的景生花。
“这可是将褚天仲闻人炤纳兰枭一并除掉的好时机,你为何让赦玉儿现在就召集人马,等褚天仲杀了纳兰枭,你做什么都是名正言顺,无妄城的人也会帮你。”
“我心中自有我的打算。”
“打算?我看你是被纳兰忱迷了心窍,忘了自己的血海深仇!”
宁祁跳下树拿起一旁的剑架在景生花的脖子上,景生花笑道:“怎么,要散伙又何至于此。”
宁祁将剑锋又抵的深了些,直到在景生花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他看着景生花,眼神中难掩杀气,说道:“往生蛊的解药,交出来,我们还有的谈。”
景生花伸出手移开剑,笑意渐散地走到宁祁身边,说道:“我向来不喜欢被人威胁,只喜欢同人谈交易,你若想得到你想要的,就必须拿我想要的来换!比如,纳兰枭的命。”
“我答应你,”宁祁毫不犹豫地应下,又说道:“给我往生蛊的解药。”
景生花将眼睛眯成一条缝,随后大笑道:“哈哈!真有意思!宁祁,我不得不告诉你,若你杀了纳兰枭,纵使你救了纳兰忱,有朝一日她知道了真相,她也只会怨恨你!”
见宁祁无动于衷,景生花又说道:“十世镜的镜中世界,有一株十方草,可解往生蛊毒。”
宁祁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正欲去往北川,此时赦玉儿带着大批人马赶来,景生花见状立马飞身避之于林中,赦玉儿挥了挥手,众人在她身后停下。
“杀了褚天仲,灭了北川,若烟雨阁之人不识时务,一并斩杀!”
身后众人皆应声,气势磅礴,宁祁也上了马,跟着赦玉儿一同前往北川城中。
褚天仲将纳兰枭关进密室,正于闻人炤一同探查十世镜的秘密,门外弟子来报,大批人马朝北川城而来,为首正是那日逃走的赦玉儿和宁祁。
褚天仲没想到二人这么快就卷土重来,还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召集了这么多人,立马派人在城墙之上架上弓弩,城门之处派弟子守卫,其余人则将城主府团团围住,布置好一切之后,闻人炤说道:“是否需要我传信回烟雨阁,派人过来?”
“不必,”褚天仲稳操胜券道:“都是些小角色罢了!”
宁祁与赦玉儿刚到城门外,城墙上的弩箭就如雨点般射了过来,不多时便损伤了一半的人马,宁祁飞身踏上城墙,剑法干净利落,几招便将城墙上持弩的弟子尽数封喉,随即跳下将城门打开,赦玉儿带人从城门外杀了进来,直逼褚天仲府中。
褚天仲面无波澜地坐在府中,正当宁祁等人与北川弟子厮杀之际,刚要将密不透风的防护撕开一个口子,另一队蒙面之人也参与其中,将赦玉儿的人马打的措手不及,为首之人招式凌厉,正是那日追杀纳兰忱的杀手阁之人,不多时便在赦玉儿身上留下诸多伤痕,面纱亦被挑飞,那人猥琐地说道:“小美人,何必跟着纳兰枭,不如跟了我,保你日日销魂!”
赦玉儿气急攻心,招式愈发凌乱,被那人乘机一掌重伤,单膝跪地吐出一口血,她将嘴上的血擦到一边,血迹印得她的脸愈发美艳,她重重地甩了一下鞭子决定殊死一搏,此时宁祁解决完身边的杂碎,前来相助,并说道:“这个人交给我吧!”
说罢,使出全力与那人打斗,那人虽剑法凌厉,但架不住宁祁杀意四起,自知再打下去必死无疑,几十招之后便欲逃脱,飞上围墙,被宁祁一剑追上从背后贯穿了胸膛,宁祁拔出剑,一脚将他踢了下去,然后同赦玉儿一同杀进了府中。
闻人炤见情势不妙,提议将纳兰枭作为人质,好分散他们的注意,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褚天仲见杀手阁的人已被尽数杀死,亦不能坦然坐之,命人将密室中的纳兰枭带出来,此时的纳兰枭几缕头发散落眼前,衣服上尽是血迹,为让纳兰枭无还手之力,还穿了他的琵琶骨。
赦玉儿见如此狼狈不堪的纳兰枭,怒火中烧,飞身甩鞭就要去褚天仲的姓名,奈何不是对手,被褚天仲一掌击飞,用剑柄抵住赦玉儿的身体,方才没有倒下,但内里气息已乱,难以支撑。
宁祁刚要动手,褚天仲便以纳兰枭相要挟道:“若敢再向前一步,我便杀了你的主子!”
宁祁轻笑一声,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剑,褚天仲不知宁祁从不看重纳兰枭的死活,反倒没有防备,躲闪不及被宁祁划伤了手臂。
褚天仲和闻人炤已经见识过宁祁的武功,两人联手方得一丝胜算,褚天仲在前,闻人炤从背后偷袭,宁祁以一敌二轻松应对,就连一旁被铁链锁住的纳兰枭也不禁心中暗自思忖:没想到他竟然隐藏的这样深,以他现在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为何这些年甘心当一个护卫,目的何在?
从方才宁祁毫无顾忌的动手,纳兰枭心知,宁祁表面这些年认他为主,心中却从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原以为他尽心尽责的保护纳兰忱,是对缙都的忠诚,如今看来,只是对纳兰忱一人罢了。
褚天仲和闻人炤被打的节节后退,闻人炤自知再打下去,必然要败于宁祁手中,若到那时,他与褚天仲必死,纳兰枭决不会让他们再有翻身的机会,想到这,闻人炤撤了手,直接飞身逃离。
没有了闻人炤,褚天仲几招便败下阵来,心中暗骂闻人炤小人行径,口中吐血不止,心有不甘,还想继续动手,被宁祁一掌击飞,震断了经脉。
赦玉儿捂着伤口走到纳兰枭身边,将锁着他琵琶骨的铁链解开,纳兰枭就地打坐调息,不多时内力已恢复了三四成,恢复之后第一件事,便是一剑杀了已成废人的褚天仲,转念又想到十世镜,命人翻遍了整座城主府,都未见十世镜踪影。
纳兰枭想到逃走的闻人炤,大失所望道:“定是被那闻人炤带走了!”
没有十世镜,便拿不到十方草,那纳兰忱…宁祁自请去追闻人炤,纳兰枭应允之后,宁祁便追了出去。
虽一派恭敬的样子,但方才的举动,让纳兰枭对宁祁心生忌惮,良久,纳兰枭看向远处,对着赦玉儿说道:“宁祁此人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