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秉烛夜谈

小吃摊边。

孙义荣好奇问小何:

“我看你对这里很熟,是本地人?”

“我不是啊。”

安保小哥放下碗筷,摆摆手,道,

“我是靠帮衬我堂姐,在这里混了个脸熟,打时间差碰巧知道了疗养院的招聘信息,然后入了职。在入职前,我已经在这里转了近大半年的时间了。”

“哦?你堂姐是疗养院的职工?”

“也不是。”

“其实是我的堂姐夫一年前转院到这里,我堂姐......”

说到这里,小何神色一变,再次压低声音道,

“我堂姐家也是可怜,中年丧女。她说她在这里见到了去世了五年的女儿,所以才硬把老公转院到这里的。”

听到这话,程秉公忽然眼睛一亮,随即将臀下的小木凳朝小何那里挪了挪,

“我问个问题哈。”

“是啊,您说。”

“你堂姐真的看到了过世的女儿?”

“怎么可能!”

小何马上反驳,随后将手在太阳穴附近花了几个圈,

“来了半年,欸,人都有点不太清醒了......所以我爷奶找我来帮忙照顾一下。”

“她说是在哪里看到的?”

“听说最早是一次出差到的这所疗养院,肯定不是半年前的事了......唔,再之前所有人还都在旧楼。是啊,就是我们之前去过的地方。”

“那你堂姐她人呢?”

“前天说是回他们公司请假,要今天晚上才过来。”

“我们,能和你堂姐聊聊吗?”

“应该可以吧。”

“下午到晚上,你还上班?”

“是啊。今天晚上,我负责旧楼的守夜。”

“哦,难怪......”

“是啊,所以派我来接待你们嘛。”

“那我们还想去旧楼转转......要不,我们一起?”

程秉公提出一个不容拒绝的要求,除非是拥有钢铁意志的人,或者是孙义荣这种带有特殊体质的人,应该都不可能不答应。

安保小哥小何也不例外。

.

疗养院旧楼安保室。

“我去巡夜了,你们看到一个四十多岁,扎马尾戴眼镜的女的找我,那就是我的堂姐。到时间,你们让她打我手机。”

小何交代完事宜,就带着手电和安保胶棍出门去了。

这间保安室还挺宽敞,头顶两盏灯照的得房间十分明亮,只是12月份的晚上气温比白天低了近十度,小何还特地嘱咐保安室不要关门,所以屋外刮大风,屋里刮小风,室内温度更是低上加低。

孙义荣裹了裹身上的军大衣,抬眼瞧见程秉公也难得将皮衣的领子翻起并搭上搭扣。

“是有点冷。”

小程如是说,接着聊道,

“三公会注重的是血缘传承,关家旁支的超能力者出现了一些不是传统意义上......”

“那有什么区别?”

小程回道:

“现在很多能力者是混血,可能本身拥有几种不同的能力。”

“同时拥有几种?”

听到这个答案,孙义荣有些诧异。只听小程继续说,

“我之前提到过的“领导者”的能力,听说过去的三大长老都有这方面的能力。”

“他们都是同一类型的能力者?”

“不是,“领导者”属于是基础能力,三大长老可能还有其他异能,尤其听说大长老,好像拥有了三种以上的能力。”

“三种以上!!!怎么可能?是天生的吗?”

试想了一下拥有三种以上能力的能力者该有多么厉害,孙义荣不禁咂舌。

小程沉思片刻,答道:

“不太可能是天生的,即便是天生的,那也是有人刻意为之的结果。”

程秉公的这话说得有些刻意难懂。

“什么意思?”

随即联想到了什么,孙义荣的眉头又皱紧一些,

“你是说,就像人工培育出来的小孩?”

“嗯,接近了,不过详细的内容,我还算推荐你去问问唐家人。”

“唐家人?”

“唐研究员,不是给你介绍过吗?你忘啦。”

见到孙义荣双眉紧锁的样子,小程进一步提示,

“他还是唐瓷的儿子。”

“额......”

这些信息孙义荣自然是不记得。看来前三年的光景,“他”经历了很多,在特察局也延展出不少人脉关系,这是如今的他所艳羡的。

好在程秉公没纠结这个细节,继而讲述下去,

“说到这个案子,我想起点事来了。我一直有个疑问,像我平时催眠别人虽说不需要花大量时间,可必须面对面操作,而且需要有始有终。”

程秉公若有所思,

“早上我们见的那个匠人大部分时候都有人看守,如果由我来做这件事应该很难完成......”

“怎么说?”

“以我的能力,做不到完全规避自己在场的那个瞬间。这个瞬间总会被之后调查的能力者察觉到,除非......”

孙程二人异口同声道:

“除非是内部相关人员!”

“你说说,能洗脑别人的人究竟用的什么能力?”

小程同孙义荣探讨起了这方面的话题。

最终他们得出这样的结论。

还有一种可能,除非那人的能力是隔空传话,总之就是让人看不到真面目的那种。

那些话被伪装成受害者的内心独白,或者让受害者以为是神怪作祟,那就能顺理成章地进行洗脑了。

由此推演,孙义荣忽然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如果对方会隐身的话,再加上从旁言语催眠,成功率便会更高。

这也让他联想起了一个熟悉的场景,那位曾经出现在六院住院部里的“角落之神”。

‘那家伙难道是靠着同样的特殊能力办到的?嗯,等等?’

孙义荣记得自己是先后听到了两种不同年龄的声音,当时才萌生了对方是团伙作案的判断。

这样说来,后来他顺着小平台进入小门之后撞到的那个年轻人,说不定也是这个团伙的成员之一。

好像也不对,前不久,在医院所见所闻,这个长相英俊的年轻人更可能是把吸烟者推下楼的施暴者,做完事,从楼上下来,正好与自己撞了个正着。

这样比较解释得通些。

思索至此,孙义荣觉得脖颈处的衣领好像包得过紧了些,不觉有些没由来地燥热。

“这小何去了挺久啊?”

“嗯,好像快一个小时了。”

“他的那个堂姐怎么也没过来。”

“确实。”

程秉公也掏出手机看时间。

此刻已然是凌晨时分,被山野包围的疗养院旧楼在冬日的冰寒,独有风声环绕。

在“呜呜”的风声中,程秉公站起身。

“要不我们出去走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