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灯会

走了许久终于回了府。

“小心！夫人！”

红梅小心翼翼地扶着母亲下了马车。

“谢谢你啊！”

母亲温柔地说。

“红梅！你去给公子备好热水让公子洗个澡。”

“好的！夫人！我这就去准备！”

时间过去许久，我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热水澡，坐在大堂里与母亲交谈。

“对了，长忆！不久之后便是京城的灯会了，人家墨姑娘初来乍到，到时候你带着她好好出去逛一逛。”

“好的，母亲！”

正说话时，红梅突然走过来。

“夫人！府外有客人求见！”

“这么冷的天会是谁呢？”母亲一脸疑惑，“是何人在府外求见？”

“是礼部尚书云大人！”

“云大人？”母亲更是疑惑，想不通他这次前来是为了何事，“你把客人带进来吧！”

“是！夫人！”

她转身离开，片刻之后便带着云大人来到大堂。

“老夫拜见北夫人！拜见少将军！”

他微笑着，一脸客气。

“云大人！请入座吧！”

“多谢夫人赐座！”

他坐在母亲右侧与我面对面相坐。

“这么冷的天不知云大人这次前来所为何事？”

“那老夫就直说了，不瞒夫人，老夫这次前来，是为了少将军而来！”

“为我而来？在下不知云大人此话何意？”

我一脸疑惑，完全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进来吧！”

他说完便有几个人抬着几个大箱子走进来，他们将箱子放在地上后便离开了。

“云大人！您这是何意？”

母亲对于云大人的行为甚是疑惑。

“夫人！小女倾慕少将军已久，如今也是到了适婚的年龄，所以老夫特来拜访，为小女求一个姻缘。”

“云大人说笑了！我听闻给令嫒说媒的人都要踏破云府的门槛了，云大人何愁令嫒求不到好姻缘。”

“少将军此言差矣，此言差矣！少将军战功赫赫，一表人才，小女倾慕少将军已久。小女可是非少将军不嫁啊！还望少将军成全小女！”

“长忆！你怎么看？”

母亲似乎是有点动摇，看了一旁的我，询问我的意见。

“少将军尽管放心，小女从小便性情温柔，并且相貌出众，气度不凡，琴棋书画那是样样精通。与少将军那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云大人！在下并非不喜欢令嫒，只是在下目前并无婚嫁的打算，而且在下与令嫒素不相识，若是这般草草订婚，想来实属是不妥。”

“少将军所言极是！少将军大可不必担心，改日我便带小女前来拜访，让小女与少将军相见。到那时，你们两个年轻人好好聊一聊。”

我不知该如何说才能搪塞过去，于是转头想母亲示意，母亲看了我一眼，心领神会。

“云大人！不如您先回去，至于婚嫁之事，我好好跟他说一说，必会给云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好好好！”

听到这话他显得格外的高兴，赶紧站起来向母亲道谢。

“那老夫就在家等着好消息了。”

“老夫告退！”

“云大人慢走！”母亲说，“红梅，你替我送一送云大人！”

“不用远送！不用远送！”

我们看着他出了大堂。

“母亲！孩儿不想成亲，云大人之女，孩儿都未曾见过，现在跟我说要我和她成亲，这实在是荒谬。”

“为娘还能不知道你什么想法吗？想来这件事，估计不是他女儿的想法，是云大人他一个人的想法罢了。这件事我们尽量拖一拖，想办法搪塞过去。”

“孩儿谢谢母亲！”

“好了好了！你也累了吧，回房间好好休息吧。天气冷，你要注意保暖！”

“孩儿记住了！孩儿告退！”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想着这件事。我不知该如何才能搪塞过去，让云大人打消这个念头。

大京，城北云府。

云大人刚回府，一姑娘便高兴地过来扶他坐下，给他倒茶捶肩。

“爹！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谈得怎么样？”

“你看看，你看看。你爹爹回来你不第一时间问爹爹怎么样，你现在满脑子都是少将军是不是，你都快忘了你还有我这个爹爹了。”

“爹爹！女儿哪有！”她听完顿时脸红，一脸羞涩，“女儿才没有了，这毕竟是女儿的终身大事，女儿当然得关心啊。”

“爹爹可不知道你是关心自己终身大事还是关心你心心念念的少将军啊！”

“爹爹！”

越说她越不好意思。

“爹爹，您再这样女儿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爹的好女儿，女儿的终身大事爹爹能不关心吗？爹今日特意去拜访不就是为了你的事去的吗？”

“那，谈得怎么样，少将军怎么说？”

“他说他需要再考虑考虑，到时候定会给一个满意的答复。”

“啊——”

她听完一脸失望。

“爹爹不是说这件事十拿九稳，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吗？”

“你别着急啊，你着什么急啊。少将军什么人，战功赫赫，少年英雄，人家对于终身大事，自然会多加考虑。而且这大京城，倾慕少将军的可不止你一个！”

“不行！我说过，我今生非少将军不嫁，若是不能嫁给少将军，我这辈子都不嫁人了。”

“别呀，你可千万别吓唬爹爹！我女儿相貌出众，气度不凡，而且才华横溢，什么样的人不能嫁啊！”

“就之前来说媒的那些人，就京城那些公子，根本就没什么能力不不说，而且全都是花花公子，怎么跟少将军相比啊。少将军一表人才，战功赫赫，而且正人君子。你叫女儿如何那他与京城那些花花公子相提并论！我不管，我非他不嫁，不然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成亲了！”

“别呀，女儿。爹爹年纪大了，还想这辈子可以抱个孙子了。”

“可以啊！我要嫁给北长忆，其他人，不可能！”

“好好好！好好好！爹爹这不是正在谈吗？女儿放心，为了你的终生幸福。爹爹一定想办法谈成此事！”

“真的？”

她轻轻地为父亲捶着肩，凑到父亲耳边轻声说，期待的眼神看见父亲点了头。

“爹爹真好！”

在得到父亲的肯定答复后她满脸高兴地说。

“女儿先回房间了！”

她拥抱了自己的父亲后便高高兴兴地一蹦一跳地离开了。云大人没有说话，只是颤抖着端起茶杯喝了一杯茶。

“哎，这该如何是好啊！”

接下来的几天，云大人接连几天都登门拜访，每次都带着满满一箱子礼物，都为了给她女儿说亲一事。只是每一次都被母亲搪塞过去，这么多天过去，依旧没能谈成。

一段时间过去，大京城一年一度的灯会正式开始，开始迎接即将到来的新年。

云大人有一段时间没来了，想来他也是失去了耐心决定放弃了，我以为这事会就此过去。

“长忆啊！灯会要开始了，你带墨姑娘出去逛一逛吧，带她出去在京城好好玩一玩！”

“好的，母亲！”

冬天的夜晚来得很早，已经连续几天没有飘雪的大京，在今天却又飘起了小雪。

“尘霜！尘霜！你在房间吗？”

在墨尘霜的房间外，我轻轻地敲了敲门。

“长忆，是你啊，你现在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在房间里大声的回应到。

“京城的灯会开始了，母亲要我来问问你要不要出去逛一逛灯会！”

听到灯会她顿时来了兴趣，打开房门脸上满是好奇。

“灯会！好玩不？”

“挺好玩的，这可是京城一年一次的盛大宴会，不仅有好玩的，而且还有很多好吃的。”

“真的？有很多好吃的，那我要去！”她随即关上了房门，“你等我一下，我换一身衣服！”

“走吧！”

没一会儿她便开门出来，看得出来她很高兴，走起路来都是一蹦一跳的。

“哇！好热闹！”

来到街上，街道两旁全是琳琅满目的各类商品。各种各样的玩具，各种各样的美食，以及各种各样的表演，令人目不暇接。

“哇！京城原来有这么多好吃好玩的东西啊！”

显然，初到京城的她被这盛大的灯会吸引了，盛大的灯会让她应接不暇。

“长忆！长忆！我想吃这个！”

她在一个摊子前驻足，眼神盯着眼前的香喷喷的大饼，伸手拉了拉身后的我。

“好好好！”

老板看着我认出我来一脸惊讶。

“少将军！少将军的到来让小贩甚是荣幸，不知少将军想吃点什么？”

“来一份饼吧！”

“好嘞！”

随即，他便开始摊饼，熟练的手法片刻过后，一张香喷喷的大饼新鲜出炉。

“少将军！饼好了，给！”

他将大饼递给我。说时迟那时快，墨尘霜一瞬间便接过大饼大口吃起来。

“哇！真好吃！”

吃完还不忘夸奖一下。

她拿着大饼冲出人群又前往下一个小摊。

“姑娘！你还没给钱了姑娘！”

看着刚才抢饼的墨尘霜，老板极力地想要叫住她。

“少将军！您看这……”

“老板，方才那位姑娘的饼，钱我出了。”

我从衣服里拿出一点碎银，老板在摊前，鞠躬摊开双手。

“多谢少将军！多谢少将军！”

我将碎银放在他手上，他接过碎银连连道谢。

“谢谢老板！”

我微笑着朝他道谢，转身离开了。

“多谢少将军！多谢少将军！”

我已经离开了小摊，但是老板还在连连鞠躬道谢。

街道上人群攒动，我放眼望去，映入眼帘只有街道上的百姓。

“人呢？跑这么快！”

我正纳闷墨尘霜跑去了那里，透过人群，我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姑娘！拨浪鼓要不要来一个？”

她好奇地拿起一个摊上的拨浪鼓，老板满脸微笑。

“姑娘！拨浪鼓十文钱一个，姑娘要不要来一个？”

我挤进人群来到她身旁，她手里拿着拿着拨浪鼓，回头看见了我。

“他，他付钱！”

她伸手指着一旁站着的我，随即拿着拨浪鼓，手一直摆弄着拨浪鼓离开了。

“少将军！您说这……”

“没事没事！钱我给了。”我又开始在衣服里摸碎银，拿出一点碎银，“多少钱来着？十文钱对吧！”

“对的，十文钱！”

和刚才那个摊贩的老板一样，他也摊开双手示意将银子放在他手上。

“少将军！冒昧地问一下，方才那位姑娘是……”

老板收银子时好奇地问了一句。

“是我府上的一位客人！”

说罢，我便离开了摊位，离开时，老板还连连道谢。

我转身又去人群中寻找墨尘霜，我一直跟着她走，我们两个人。在街道上逛了许久，路过的百姓都朝我打招呼，我也朝他们点头示意，和他们打招呼。

“哇！没想到灯会这么好玩了！”

逛了许久，逛累了的她来到落情河边，她手里还拿着刚买的美食，自她来到灯会，她手里的美食从未间断。

“你要不要放河灯？”

河边有许多来此放河灯祈福的百姓。我将一个河灯递到她面前，她正吃着手里的美食，看到突然出现的河灯愣了一下。

“好啊好啊！”

她一瞬间便将手里的美食给吃完了，接过河灯看到我在河边弯腰将手里的河灯轻轻地放在河中，河灯顺着河流缓缓流淌着。

她见状，也来到河边弯腰将河灯放下，她看着自己的河灯顺着河流缓缓流淌，一脸高兴地回头看我。

“许个愿吧！”

“许愿？许什么愿？”

“可以许任何愿啊，你有什么心愿就许什么心愿。”

我跪着一边说话一边闭眼双手合十祈福许愿。她见状也跪下来，学着我的样子祈福许愿。

“长忆！长忆！你要不要猜一猜我刚才许得是什么心愿，我给你三次机会哦。”

“找一个如意郎君？”我凑到她耳边，用好奇的语气轻声说。

“当然不是啦！你猜错了，再猜！”

她笑着摇摇头。

“那还能是什么，让我想想！”

正当我思考时，她打断了我。

“我就知道你猜不出来，我许得心愿是，希望我身边人永远开心快乐幸福！希望我身边可以永远陪在我身边！”

“你身边人？……”我很好奇她身边人是谁。

“对啊，我身边人，我身边人就是你啊！希望你永远开心快乐幸福！希望你可以永远陪在我身边！”

她回头微笑着闭眼跟我说，我看着她，脸上满是高兴。

“对了。长忆！你刚才许得是什么心愿啊？”

我们在河边待了许久，看着从上游流下的河灯，看着身旁接二连三不断来此放河灯的百姓。

“你也可以猜猜看啊，我的心愿很简单！”

“简单的心愿？让我想想……”

“我的心愿是，希望一个叫墨尘霜的姑娘永远开心快乐幸福！”

我不知她是否听见了，不过我希望她能够听见。她转过头时，正好和我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