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箭术

日上三竿,苏龙家院落门前坐着的羽依旧想念着逝去的父亲,往日父子欢乐的幻影,家人围坐的时光,依旧幻印在自己眼前,伸手触及却是那么的遥远。不争气的眼泪再次布满了脸颊。

城中人群虽已正常开市,但玉枫城的残破不堪,失去了往日的繁华。早晨母亲早已和叔母外出帮人做工。

“明日姮娥姐姐会来吗?冥界是什么地方,冥族的人是和姐姐一样拥有神力吗?会不会比那些九黎的人面兽心的家伙还要厉害吗?”

“如果他们比姐姐还厉害,我是不是不应该如此过分的要求姐姐?万一有去无回,自己死了不说,反倒害了她啊?”

虽然年幼,但此刻的小羽经历了战争的屠杀,眼看着众多的人族和自己的父亲惨死在人面兽心的畜生手上,明白了人族的弱小。自己的确如蝼蚁一般手无缚鸡之力。

“如果不是有幸遇到这位神族姐姐的相救和无微不至的保护,自己和母亲片刻便会步父亲的后尘。”

“那晚,姐姐若不是为了保护自己和自己的母亲们撤离,也不会受伤了。”

“原来神族也会受伤。以前只听父亲们说过,神族是永生不死的。”

此时的小羽突然有着一丝自责,感觉到了自己作为人族的微不足道,更感受到了作为小孩的弱小。如果自己足够强大,那自己父亲和其他人就不会死了。

“这样,我宁愿再也不要见到姮娥姐姐了。既然父亲已然逝去,再多的哭泣也是无用,不能再让姐姐为自己闯那未知的凶险。”

“做为人族,安安稳稳的过一生就行。我想的太多也是白费。唉!”

就这样一系列好奇的问题在小羽的脑袋中浮现着,一个人在院落门前无序的思索着。

突然,远处传来烦躁的打闹声。

坐在门前的小羽思索着,“发生了什么事呢?”

“羽哥救我。”呼声传入小羽的耳中。

迎面跑来的是黑蒙,他身后追着一个大汉。

“你手里怎么抓着只鸡啊?”羽疑惑地问着黑蒙。

“先别管这么多了,快跑。慢慢跟你说。”

羽于是拉着黑蒙往东城门跑去,不一会儿就跑到了城外的河边,找了一丛芦苇躲了起来。

“现在可以交代了吧?”

羽早已看出来,手里的鸡肯定是偷别人的。

“我饿了,然后到一个后院拿了只鸡。”

“你这哪是拿啊,你这是盗窃。”羽怒斥着黑蒙。

羽看了看黑蒙手里的鸡。好嘛,已经熟了,这样也不能还回去了。

于是找个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一人一半分着吃了。

吃完后,羽叮嘱道:“你在这里给我待着,哪儿也不许跑,等我回来。”

于是自己赶忙跑回去带上自己的木弓和抓山鸡的陷阱,一个竹篮一些谷物。然后又快速的跑回河边找到黑蒙。

“行了,上山抓野鸡。快。”小羽命令道。

“昂?又爬山。”

“不愿意吗?谁叫你偷他人鸡来着,不抓一只还回去,我怕你被人家打死。”

于是两人上山抓野鸡,在玉枫城东边的山林中。羽先是背着木弓四处观察,蒙则跟在其后无所事事。不一会儿,在一处巨大岩石的角落密林灌木错中复杂,但走近便可发现山鸡的踪迹,想来附近周围就有其藏身之处。

羽观察地形后,沿着附近山鸡可能出没的地方设下了多个陷阱。然后便与黑蒙离开了,漫步的在山林中走着,不一会儿来到了这座山的东北面的悬崖岩石上坐着静待山鸡上钩。

羽手中拿着自己的木弓瞄来瞄去,来回的玩弄着。突然羽像是记起了什么重要的事,转头看向同在一旁无聊玩耍的黑蒙身上,齐声笑问道:“你说我要不要把你今天干的好事告诉你娘亲呢?让他好好教训你。”

“羽哥,我求你了。别告诉我娘亲,我不想挨打。”黑蒙眼神祈求的看着羽哥,苦苦哀求道。

“你说,你我父亲都因为战乱离开了人世,我们和娘亲相依为命,但是你为什么要去偷别人的东西了。按理说,我比你大,就如同你兄长一样,父亲叔父不在,长兄如父,我对你应有管教之责。如若放纵此事不管,怕是你日后还会惹祸上身。”

黑蒙在一旁沉默不语,只是眼神静静的看着羽哥,恳求着。

小羽继续认真地说道:“不说也行,你此后若是再犯,我先把你打个半死,然后再一并告诉你母亲。你可记住了?”

黑蒙连连答应道:“嗯、嗯,以后再也不敢了。谢谢羽哥。”

“这样吧,我等会教你箭术。如何?”

“可是我没有弓箭啊?”

“我这不是吗,你先学着,等以后我有空给你做一把不就行了吗。”

黑蒙愉快地答应着:“好,那什么时候开始?”

“就现在啊。”

于是两人练习了起来。一人教一人学,他们先是站在悬崖的岩石上,高对低,羽将自己知道的诀窍一一诉说给黑蒙听,并让他记下。然后又教他持箭。

片刻后,又来到悬崖下方的平躺开阔之处,远处是山坡下的农田。此地教他平射和低对高。但由于力量过于弱小,无法像羽哥一样,箭意箭锋收发自如。

“好了,今天先到这儿。以后自己慢慢练吧!”

“想着山鸡应该落入陷阱了,去看看。”小羽期待的说道。

于是二人走向刚才抓山鸡的前山。走近看去,果然,运气太好了,中了三只。小羽拿出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竹篮,将三只山鸡的脚用藤蔓拴住,放入竹篮。

二人漫步下山,小羽边走边看着时辰,暗想道:“此刻已是午后酉时了,要快些回去了。”

转头看了看身后跟着的黑蒙,不经意地说道:“等会,你拿着山鸡,我陪你去还给人家。这样想来,别人就不会责怪你了,听见没。”

“嗯,好的,羽哥。”

片刻后。两人走进了玉枫城,在羽的陪同下,黑蒙将山鸡还给了那户人家,他们看在小羽的面子上便没有继续追究此事。

二人各自回到了苏龙和黎越家中,不久后他们的娘亲也从外面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