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藩镇再阻拦 勇士飞夺雁门关
李克用认为盖寓之言很有道理,便令军队小追一阵就停止了。此一战,杀敌数千,伤敌更是倍之。
考虑到赫连铎虽败,但同州乃重镇,屯驻有重兵。李克用与盖寓等经商议后,一致认为不宜继续从大同境内南下,决定转而向西,准备绕道经河东境南下。
李克用一众来到有“天下九塞,雁门为首”之称的险要关隘雁门关。“雁门山重峦叠障,霞举云飞,两山对峙,其形如门,而飞雁出于其间“正是雁门关得名由来。东西两座山峰对立、高耸峭拔,中间仅有一条小路通往,路之陡如同天梯,还盘旋崎岖。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自唐朝以来,就在绝顶处设置关楼、依山修建了十余里长的城墙,派军队防守。险要的关隘每每令想从此进塞的突厥、回纥等游牧民族望关兴叹。
李克用令手下拿出皇帝诏书向镇关将领展示,并说明想要从此进入,南下勤王之意。不料镇守官极不友好的回道“虽有皇帝诏书,但县官不如现管。请容我先向我们节度使禀报!”
李克用有些恼怒,盖寓看出来后,劝道“我们且先答应下来。现在还不知河东节度使郑从谠打的什么算盘。慢慢计议吧!”
日暮后,盖寓单独进见李克用。李克用说道“郑从谠远在晋阳,从此往返需要好几天。我怕等也等不出个结果。我想要强行攻关。只要入了关,我们就在忻州境内了。距离驻兵数万在代州外的叔叔李友金就不远了。到时我们联合,谁敢抗衡。”盖寓劝说道“攻关是最迫不得已之计。此关极险,四面都是陡峭高耸之绝壁,无旁路可通。若强攻的话,即便能克下,但势必会多损伤士兵。”李克用问道“可否选出有特能之勇士,攀岭而上?”盖寓这时慢慢说道“我倒是想出一计,因此前来与你商量。我已令探卒探视了此关形势。此关共开有三处关门。北门与东西二门。北门为正门,驻守军士最多。东西二门虽驻守军士略少,然而城门建在高处,两侧城墙又绵延于层峦叠嶂之上,险要程度不亚于正门。况且这的山石高陡且滑,不可攀爬。即便插刀而爬的话,刀刚插入寸许,石头就碎裂开来,也是不行。
我想可以这样。我们一边等待郑从谠的回信,一边谋划夺关。关西门较近,附近城墙所处之山又稀稀疏疏有树木生于其间。有一条间道可以绕至西门城墙之后。大约需要两三天时间。我们选出几十名善于攀爬绳索的勇士,让他们绕到关西,然后用绳索套住山上树木。爬上所套之树后,再解开绳索,套住另一棵高些的树。如此慢慢靠近城墙,最终夺取西门。在正北门,我们可以佯攻,使敌人将注意力放在北门,以此来作为勇士们的掩护。另外,郑从谠消息来到也就是几天的功夫。我们耐心等待一下,若其拒不让过,我们再夺关不迟。这样可以使曲不在我!”李克用大喜:“太好了。先生考虑的如此周全,计划又如此之妙!有先生陪同,即便是黄贼又岂足虑哉!”于是,数十名勇士每人带了数日的干粮,按计划出发。李克用与他们约定好,数日之后,举火攻城为号,夜半夺关。若无信号,则不可夺关。
四日后的下午,雁门关守将回复李克用,说道“我们郑军使怕外军入境,有所侵扰,多所不便。但认为李将军忠心可嘉,决定让李将军及随从数十人入关。其余军士,一概不得入关。”李克用大怒,向关上喊道”天子有诏,让我带领达靼军士去讨伐逆贼。我们是为收复长安而来。只让我一人进城,分明就是置皇帝诏书于不顾。郑军使真是好样的,国难当头还如此处心积虑的防备着自己人。那就请恕我不客气了!”
李克用下令军士攻关。他们仰攻而上,关上守兵矢石急下如雨。克用见兵士受伤不少,便令他们退下来休息。关上守兵开始了警惕,但好久都不见李克用发动第二次攻击。心中都在狐疑李克用这葫芦里卖的是啥药。
入夜,守关兵士见李克用军中开始生火做饭。他们便放松了些,也准备吃饭。但就在此时,李克用命军士发动了第二拨攻击。关上之兵急忙备敌。奇怪的是,李克用军队大声喊叫,声势浩大,但他们进到关前,还未进入对方矢石射程就停了下来。
为了防备李克用,守关将把东西两门镇守的兵力大部分调往北门。一直到子夜,未见李克用再发动攻势。正在他们精神倦怠之际,李克用军士高举火把,个个大呼攻关,又来攻打了。守关将士强打精神应敌,你攻我守,战不多会只见李克用之军又退了回去。
这正是李克用的疲兵之际。让自己的军队轮番休息,轮番来诈攻。而使得敌军无法休息。半夜时分,李克用发动了最后一次攻击。雁门关兵士以为还是会像之前几次那样闹着玩似的打一会就退了,但这回他们可错了。李克用动了真格,他手下兵士们蜂拥蚁附而上,激烈抢夺。疲惫不堪的守兵陷入了艰难防守。战着战着,忽然关内喊杀声大起,无数士兵从关内杀了过来。原来李克用之前派出的那些勇士远程绕道,接收到信号后,通过绳索攀爬至西城墙,与百余名守城兵士展开厮杀。他们一直杀到城门边,打开了西门。李克用的军队纷纷从西门进入。
如此一来,守关兵士还怎能抵挡的住,而不久后北门又被李克用的军士从里面打开,李克用大军如流水般涌入,雁门关就这样被李克用顺利拿下。进入雁门关便入了忻州境。日暮饭后,盖寓提醒道“此处距离忻州城池不远,需提防忻州兵士夜里劫营。”于是他们进行了一番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