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万众推戴黄巢称王 屡败屡战逆转乾坤

万众推戴黄巢称王屡败屡战逆转乾坤

由于李克用兵变与黄巢之事时间上重叠,但事件的地点与人物基本上没有交集。所以我只得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先说李克用之事,接下来再说说黄巢之事。

黄梅之战,王仙芝大众被围歼,部众溃散,欲退无路。尚让见退路都已被阻,便带领部分人穿越崇山峻岭,披荆斩棘,从人烟罕至的地方开出一条路来侥幸逃脱,之后又重新收集了数千人,前去投奔黄巢。

见到黄巢后,尚让向黄巢哭泣着说道“当初王仙芝欲要投降朝廷,让我哥哥前去请降。我认为朝廷没有信义,极不可靠,怕哥哥一去不回。一再的劝说。可是我哥偏不听,最终落了个如此凄惨的下场。从此我与李唐誓不两立。王仙芝曾有意接受招抚,他只顾自己前程,已让很多兄弟灰心。而黄将军则为大家的前途考虑,众兄弟们都已经心向黄将军。今日我们愿推将军为首,为我们做主,推翻李唐江山,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黄巢听闻王仙芝死后,已是心中窃喜。如今王仙芝余众归附自己,更是无比得意。他的野心此际暴露无遗。于是,在大家的拥戴下,黄巢称“冲天大将军“,建元王霸,为属下分拜官职。原王仙芝麾下八大王未战死者,也都纷纷派使者前来庆贺,并称愿意追随黄大将军,听从调遣。

黄巢带领河南、山南之民十馀万众侵掠淮南,后又引兵度过长江,与尚让等攻陷了江西的虔、吉、饶、信等州,继而转掠福建诸州。他还令八大王之柳彦璋、曹师雄攻掠浙江诸州。如席卷而来,声势大震,朝廷震恐。唐僖宗聚集一帮朝臣商议,卢携提出荆南节度使高骈深谙战阵,先前几次讨伐安南都大获全胜。况且高骈在天平有威名,而黄巢党与又多是山东人,可令其讨伐黄巢。于是皇帝便令高骈为镇海节度使,讨伐黄巢。

在879年,镇海节度使高骈遣其将张璘、梁缵分道击黄巢,黄巢屡战屡败。其八大王之曹师雄、柳彦璋均为张璘所败,毕师铎则被活捉。此外,还阵斩了黄巢骁将李罕、许勍等十余人。黄巢只得带领余众向广南进军。见威势大弱,黄巢与尚让商议,向朝廷诈降,求得一节度使,暂时休养士卒,等兵雄财足之后,再向朝廷发难。他对尚让说道“为今之势,我们被高骈所逼,损兵折将,元气大伤。再打下去怕会对我们不利。我的想法是,先委屈众兄弟一段时间,暂时向朝廷称臣,求得一藩镇来安置诸位兄弟。待我们兵精粮足之后,再杀向皇帝小儿的老巢。兄弟,你能理解我的苦心吗?”尚让虽然内心极为痛愤,但心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得先忍辱负重了。他说道“我与众兄弟都将性命托付于将军,一切但听将军做主!”黄巢所命置的诸位官员也都赞同。于是黄巢委托浙东观察使崔璆、岭南东道节度使李迢上书朝廷,求为天平节度使,朝廷当即拒绝了。

黄巢又亲自上表请求为广州节度使,唐僖宗再次召集大臣商议。田令孜说道:“广州市乃海舶宝货所聚之地,若令贼得之,我们将损失一笔巨大财富!我想这黄巢本就一商贩,给他在宫中安排个职事也就知足了!“经商议后,皇帝决定让黄巢做太子率府率。

这时镇海节度使高骈的奏书到达朝廷,奏书中说:“现如今黄巢已大败,部众离散。请以舒州刺史郎幼守浙西,都知兵马使张璘将兵五千于郴州守险,兵马留后王重任将兵八千于循、潮二州邀遮,臣自将万人自大庾岭趣广州,急击黄巢。黄巢听说我要亲往,必当遁逃,请再使王铎以所部兵三万于梧、昭、桂、永四州守险。届时黄巢逃窜无路,必将授首。此一举灭贼之大好时机,万不可失。”高骈果真不是浪得虚名之将,这番策划确实是天衣无缝。若一众朝臣能好好考虑,或许历史将会改写。然而由于刚商议好给黄巢封官,而大家又都以为此时的黄巢已不足为惧,无力翻身,不如就索性给他个官,以示朝廷的宽大仁厚。因此高骈的请求没被允许。

黄巢得到朝廷的封赐后大怒,骂道“这狗皇帝欺人太甚。想我黄巢也能振臂一呼应者云集。带领数十万众搅动天下,四海沸腾。如今拿一个小小的府率官来敷衍我,让我去给太子守大门。哼!又让我如何处置手下这些出生入死的弟兄们?罢了罢了,即日起,我黄巢与李唐彻底决裂。异日若不杀入长安,誓不为人!”太子率府率就是在宫中掌管太子兵仗仪卫队的,这让黄巢感觉到了一种赤裸裸的羞辱。朝廷到这时仍然不清楚黄巢之事的严重性。黄巢那是屡败屡战,不以战败为耻。每败后,部众随即离散,但随即又能聚集。每到一处都有大量的饥民愿意附从。这正是其难以对付之处。

黄巢立即带众急攻广州,在众人的盛怒之下,攻击极其猛烈。当日就攻克了广州,擒获原节度使李迢,之后攻掠岭南诸州县。但黄巢之众在岭南由于水土不服,因瘴气疫疾而死者十有三四,士气大为受损。这时尚让劝说道“我们兵士多为北方人,不习惯南方的暑湿之气。不如北还,众人必定都欣然愿往。我们直向中原,迅速拿下长安,此乃一劳永逸之举!”“好!”黄巢听从了尚让的建议。

于是黄巢带领众人自桂州编造大筏数千,乘激流,沿湘江一路而下,历衡州、永州,在攻克潭州后,杀尽戍兵,尸体遍江、顺流而下。尚让乘胜进逼江陵,众号五十万。时诸道兵未集,江陵兵还不满万人,守将王铎已然吓破了胆。他留其将刘汉宏守江陵城,自己帅众前往襄阳,说是要去会和刘巨容之师,其实是因害怕黄巢而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