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纷争的预兆

『光明城，圣-阿撒勒兹港』

奥术之风夹杂着点点湿咸轻抚过桅帆，些许微光就像舞动的精灵略过一个个高耸的穹顶，最终徘徊在雄伟的光明圣殿周边，殿内传来阵阵婉转悠扬的光明诗颂伴着竖琴余音缭乱了圣洁的阿尔，

或许是微光不再留恋，终究是越过了圣殿那充斥美感的穹顶，并在灯火阑珊的街道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直到纵横百里的飞舞，消磨尽元素的最后一点微芒，啪的一声消散在绵延万尺的城墙上空。

“我是古斯塔夫大主教，奉梅诺利奥教皇圣谕前来驻守光明城，请打开城门”，

守备队长伊卡莱斯借着火把微弱的光隐隐约约看着城下密密麻麻人影，企图找到刚刚说话的人，一番无果后不禁紧锁了眉头，

“大主教阁下，我并没有接到来自奥苏安圣城的调防令，有什么可以证明你的身份吗？”

没有期望中的回应，换来的只有对方的沉默和城下传来的只有海风与盔甲刀剑碰撞声寥寥作响，这让伊卡莱斯紧张的握住腰间的刀柄，

然而，一束温和的白光刺破黑暗闪耀了他的视线，那一瞬间，伊卡莱斯好若看到施术者白袍之上的紫色绣纹，暗暗地松了了一口气。

“打开城门，打开城门”，

在下达命令之后，伊卡莱斯匆忙跑下城墙，毕竟大主教这样的人物可不是他一个守备队长怠慢的起的，伴随着众人转动绞盘牵动铁锁，这座始建于亚力克西安帝国中期，被誉为九米之上的缇赫洛斯大门在轰鸣声渐渐升起。

“古斯塔夫大人，教皇陛下有什么命令吗？”

伊卡莱斯赶在城外军队开始进城之前，来到了大主教身边，毕竟他可不会放弃这次攀附权贵的机遇，

然而，满心期待的他借着手中的灯火，恍惚间却看到了主教袍下一张形似腐尸的脸。

惊恐的伊卡莱斯急忙转身高呼：“敌......”

随即，一把匕首刺入了他的胸膛，只听见古斯塔夫干枯的手扶着伊卡莱斯那渐渐无力的肩膀，轻声低语道：“教皇下令让你去死”，

他忍痛挣脱开古斯塔夫那干枯的手，重重的倒在地上，唯有凄惨的喊杀声渐渐朦胧了最后的意识。

『埃布洛里亚，不夜宫』

诺森兰的王都埃布洛里亚被誉为宫殿之都，常年与季赫塔拉帝国作战的他们不仅学习了这个类人国度的军事技术，还沾染了季赫塔拉统治者对雄伟奇观的崇拜文化，

威廉—诺森兰借助法师的力量从他国掠夺来难以计数的财富，为自己在王都打造了数目极其庞大的宫殿群-不夜宫。

每当夜幕降临，宫廷宴会的喧嚣就会打破寂静，而国王和他的廷臣们便在这里夜夜笙歌。

“莫雷，我们的那个盟友，这个时候也该行动了吧”，威廉—诺森兰对着王座侧身的青年说道，

据说，乌-瑟尔家族为保持血脉的纯洁性，一直是嫡亲通婚。

因此，很多新生的家族成员或多或少都有着生理以及心理上的缺陷。

当然，莫雷-乌-瑟尔也不例外，此人因强烈的女性扮演欲和异装癖所闻名，此时他便摆弄着裙摆，抿着嘴笑道：

“国王陛下，现在估计连光明圣殿都被攻陷了吧”，

威廉脸色一紧，一巴掌把莫雷打翻在地：“叫我威廉大帝，国王算什么东西，滚”，

宫殿中的歌舞一时间戛然而止，廷臣和侍女们都紧张的跪向王座上的人，所有人都颤抖着静默不声，

威廉起身四顾，抽出身边的剑，指着一众廷臣怒斥到，

“你们要造反吗，你，还有你，停下来干什么”，说着便抬脚踹向匍匐在地的莫雷，

莫雷侧身躲过这一脚，想要随着众人，亦步亦趋地逃离这令人发怵的宫殿。

“等等”，威廉低沉的声音又从众人身后响起，“李维斯那边，最近有什么消息？”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由谁来回答，

“怎么，都哑了吗？”威廉高声吼道，

一众廷臣却无一人敢于应答，都望向彼此，随后又将目光齐聚到莫雷身上，

莫雷已经明白，众人这是要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连忙跪下道：

“莫雷-乌-瑟尔谨言，据说光明教廷的人都吓破了胆，李维斯元帅的大军突破失陷之门时如同花园散步，奥苏安必定唾手可得”，

威廉听后倒是满意，扔下了手中的剑，快步跑到莫雷身边，将他扶起，

“莫雷内侍立下大功，以亚力克西安先祖之名，我册封他为掌玺大臣，赏庄园百座，现重设宴席为其庆贺”。

莫雷-乌-瑟尔暗暗庆幸自己保住了性命，随即跪谢道：“感谢大帝恩赐”，

众廷臣也跟着下跪附和道：“陛下圣明，恭贺...莫雷阁下”。

『光明城，缇赫洛斯圣殿』

茫茫亡灵尸海群聚在缇赫洛斯圣殿之外，光明执法官艾伦-卢修斯将手持长戟，立于圣殿门前，对着迎面走来的黑影说道：

“我始终不会想到，阴影下的老鼠竟然是你，古斯塔夫”，

古斯塔夫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艾伦，露出了残忍的微笑，

“卢修斯，看在多年同僚的份上，我可以选择给你留一个全尸，现在给我打开这道破门”，

“我只能告诉你.....教皇陛下知道你们会来，塔伊克教团”，

“啊...哈哈，那梅诺利奥就偏偏留你们在这里等死，艾伦，这值得吗？你还不如与我一同去追随更伟大的意......”

古斯塔夫用沙哑阴郁的声音抒发着狂热宣言，还未等他余音落定，一道戟影便随之而来。

“哼！执迷不悟！”

从古斯塔夫口中竟发出另一个人的喃喃呓语。

『奥苏安，圣-阿维农大教堂』

这是方文思来到异界的第二十个月升，一觉醒来的他就接到教皇在中庭品尝苦艾水的通知。

一路上所有人都在讨论着光明城沦陷的传言，很显然，这不是个好消息，但他也只能假装附和着梅诺利奥与他谈笑风生。

这不话题还未起，一个穿着清凉的女精灵就突然在梅诺利奥身后显现，看得方文思心里暗道，这是什么闪现胸器。

“陛下，审判庭绝密”，

女精灵声音若有若无，好似能够定向说给教皇听的，并呈上了一份盖有烫金印章的信件。

梅诺利奥却随手把信件丢作一旁，说了句，“下去吧”。

便品起苦艾水来，方文思能够看得出老头的手在颤抖，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恐......

精灵遁入阴影已然消失，直到远方传来阵阵急促的号角声，梅诺利奥才好似下定决心一般，对着方文思说道：

“隐藏在教廷的老鼠终于出洞了，伊文思，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