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谷云萝朝采药,独穿空翠上嶙峋。
蛇盘瓦沟鼠穿壁,欲把灵药抢夺来。
“我师姐,她…”张鸣嗑下问心丹,古灵儿解开锁链。
“我爷爷的医术天下无双,你就放心吧,但是医药费嘛…”古灵儿食指轻点下唇。
“我那马车可以给你!马是华山派挑选的好马,车是天机阁亲自动手的好车,里面还有铺满的寒玉!”张鸣一躬到底。
“等见了我爷爷再说吧,跟我走!”古灵儿转身。
张鸣一想能看到师姐,心情无比激动,所以脚步紧着跟上。
过了三个院子,来到一间朴素的大屋。虽然朴素,但是墙上挂着的墨宝出自大家之手,桌椅是黄花梨木的,熏香是经过高人调配的中药。
刚一进来,就察觉到了不同。往里看,孟慧伊正躺在卧榻上,头顶三排银针。但是仍然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但好在脸色比之前好多了。
再看施针者,白发白衣,慈眉善目,仙风道骨,细细感觉,这老人最起码是准一品。
“爷爷,人我带来了,问心丹的考验他过了!”古灵儿微笑,撒娇。
“哦?少侠醒了?在下药王谷谷主,古长歌。”古长歌没有转移视线,但是语气十分和善。干净的手指轻弹细线,细线所连的银针都开始抖动,一丝丝药液顺着细线银针,渗入孟慧伊的脑袋。
“哎…这姑娘…想要医治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啊!”古长歌拔针,吩咐两个农妇照料好,便走到大堂。
“我师姐她病情如何,我…”张鸣开始语塞,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既然她躺在我的病榻,那就代表我能救,药王谷,要对得起药王二字。”古灵儿赶紧斟茶,古长歌满意的笑着。
“噗通!”张鸣泣不成声,当即下跪五体投地。
“只要能救她!我…我什么…都愿意!”张鸣开始额头接触地板,地板上溅起碎片。
“很好,做我孙女的保镖。最近流民多了起来,冬天来临。我的孙女要去西北开设善堂,你负责保护她。”古长歌吹了吹茶水,细细品了一口。
“嗯!我答应!”张鸣想到最近的状况,先是以秦镇为主的地方发生地震,这就出现一批流民。之后又是秦王古墓的出现,西夏开始蠢蠢欲动,盗匪出,百姓乱,又出现一批流民。
“这几天我先调理好这位姑娘的身体,顺便炼一批丹药给你服用。”古长歌喝完茶,向外走去。
“我管你叫张大哥,不介意吧?”古灵儿凑近。
“可以,药王老前辈是…”张鸣开始迷惘。
“我爷爷是要教学生啊,附近的那些郎中,基本上都是我爷爷的徒弟。”古灵儿乖巧的说道。
张鸣懂了,附近的百姓身体健康,尤其是上了年纪却依然活力满满,想必是和药王有关。
“做我的护卫可不是件轻松的事哦!走,看看我们的马车。”古灵儿转身退出房间。
张鸣点点头,跟着她也跟了出去。
“你的马车看着一般,但里面是真舒服!”古灵儿进入四匹马拉动的马车,开始在后面的软垫中蹦啊蹦。然后把软垫卷在前座,把后面宽阔的车厢给倒出空地。
“天机阁出手,自然不同凡响。”张鸣淡淡的答了一句。
“先跟你说好,我们是要开善堂,刘伯伯负责施粥,我们负责的是采药和煮药。”古灵儿难得正色一回。
张鸣“嗯”了一声,拍拍那四匹马,嘴角勾了勾。
五天后,天色阴沉。张鸣一甩马鞭,马车缓缓出发。前半车厢装了药材和简单的卧榻。后半车厢塞满粮食,弄得马车不得不降低速度。
三天后,安然无恙。张鸣每天都要吃掉一颗丹药,没有问,对自己肯定有好处。
五天后,到了一个大的十字路口。看来来往往的,一个个面黄肌瘦,紧缩着衣物,害怕那冷风带着自己的生命飘逝。看到有残破的墙壁,便倚着土墙休息。
张鸣面色严峻,抽出双刀,把一些木材分好。
“刘伯,刘大娘,你们看着古灵儿,若是有麻烦,就点燃这颗信号弹。我去上山伐木,顺带采一些药材。”张鸣开始吩咐,两位老人点头,古灵儿噘着嘴在那哼哼着。
夜晚的到来,消散了阳光给大地带来的丝丝热量。刘伯用火镰打着火,架好大锅,倒入粟米清水。
过了一小会儿,久违的粥香弥漫。顿时灾民们的眼睛开始冒绿光,恨不得把人都吃掉。
见众人开始走向他们,古灵儿吓得打了个激灵。
“灵儿,快!放信号弹!我俩先稳住情况!”刘伯也咽了口唾沫,声音略微打颤。
“嗖!啪!”红光一闪,当空爆炸。
“慢一些,慢一些,人人有份!不要抢!”刘伯稳住心神,试着控制局面。
“这个简单,你只要把所有粮食都留在这就得了!”
“就是!就是!”
“今天下午我看到你们有水灵灵的姑娘,能不能让她喂给我喝?放心,只要皮儿杯就好。”
古灵儿刚才还好,但是听到一些调息的话语,加上众人饿狼般的眼睛。不由得持续后退,心跳加速,感觉自己受到了危险。
“这位小哥,我们把粮食交给你,你能确保那些孤儿寡母也能吃到?”刘伯额角留下大滴冷汗,因为他看到了刀子。
“老头子,要不?咱撤?”刘大娘拽了拽刘伯的衣袖。
“哼,我还带曾经是四流好手,我不能怕几个乡痞!”刘伯调整心态,向前迈了半步。
“哥儿几个,我们把粮食一抢,小娘子一抢。到时候找个大城市一卖,咱们的生活就有保障了,对不对?是不是这个理儿?”
十多个乡痞被这么一说,便都起了心思。
“那小娘子长得好看的紧,我们把她卖青楼绝对银子哗哗的。”
古灵儿眼角一酸,眼泪快要滴下来。看到十多个乡痞逐渐靠近,刘伯纵身跃起,太祖长拳打起,瞬间便放倒了两个。
“好!”古灵儿叫好,想不到平时和善的刘伯竟然有这等身手。
短短五息时间,被放倒的两人又站了起来,口中骂骂咧咧的。
刘伯心里咯噔一下,原来自己已经衰老到打不动人了吗?
众乡痞看到刘伯原来是壁画上的耕牛,不中用,便邪笑起来。
“呼呼呼!”数根碗口粗的树木飞向乡痞砸得哭爹喊娘。
“大爷,我投降!”有的乡痞跪下,双手举过头顶。但是谁都没注意,小瘦子逃离了人群。
刘伯心想,必是张鸣小兄弟回来了。
“来来来,过来施粥了,人人有份?”刘大娘冲着人群喊道。
上百号流民灾民自觉的排着队过来领粥。古灵儿观察每一个灾民难民,眼中充满了同情。
张鸣走过来,背一背篓草药,肩扛十多根儿树木。走到古灵儿身边,放下东西,一脸冷漠的又走向众乡痞。
“大爷!我们不求吃的,只求能离开。”乡痞们哭的眼泪鼻涕一把抓。
“你们站过来站一排。”张鸣丝毫听不出喜怒,令乡痞心脏狂跳。
等到人站成一排,张鸣迅速的出脚,众人叫得无比凄惨。有人要逃跑,张鸣抬脚就是踢出气劲,直接断腿。
不一会儿,乡痞们的四肢被卸掉关节,只能在地上蠕动。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张鸣扭头跟喝着粥的人群说道。
一开始,还没人过去。等过一会儿,一个小男孩儿扔出土块。
“啪!”土块正好落在一个乡痞的脸上。
“小兔崽子!竟然敢扔我!”
“啪啪啪,嗖嗖嗖!”有了第一块土块,后面便跟雨点似的,络绎不绝,只不过砸过来的不是水,而是石块和土块。
“张大哥,你这样做未免太…”古灵儿说不下去。
“他们,该死,不信你听。”张鸣开始劈柴。
“我呸!村西头那上吊的寡妇,就是因为你们几个!”
“俺家的毛驴就是被他们偷去的!打他!”
“俺家闺女为啥划破脸?都是因为你们几个畜生逼的!”
……
第二天,古灵儿天还没亮,就熬起了药汤。等到众人喝完粥,便叫住一些人,当场把药喝下去。古灵儿告诉些注意事项,还有一些治病的小妙招。
等众人准备前往周围大城市去讨生计,领头的人鼓起勇气问道:“敢问昨天的大侠名讳?”
“张鸣。”古灵儿笑着。
“多谢张大侠!”灾民流民无不下跪,真心实意的感谢。
“你们路上小心点!”张鸣点头。
又过了两天,张鸣还是在上山采草,往下边送药。
周围的乡绅也都把米粮送过来。这几天,古灵儿瘦了,但是也精神了。
远处又来一批人,古灵儿大喊:“是逃难的乡里吗?这儿有粥棚。”
张鸣抽出双刀,迎风而立。
“来的是土匪盗贼之流的,保护好自己。”张鸣眼中寒意大盛。
正所谓:好人难做心疲乏,道路横生贼与匪。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