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没有理她,或是林惠韵不想跟她有过多的语言交集,她们不是同一路人,严格意义上讲,是不死不休的敌人!
聂臻明自证清白地说道:“小韵,你别误会,我和她真的没有什么。”
确实没发生什么,但对于女人而言恰恰相反,没发生不代表不会发生,现在不发生不代表以后也不会。
她可以接受薛媷玉,甚至甘愿做小的,这一点在京师监狱就想明白了,否则,她也不会选择和聂臻明同居。
当然,这当中也有环境和药物上的作用,但最重要的是她爱他,除了薛媷玉,她真的无法再接受另一个女人拥有他。
啪!
林惠韵撤掉面罩,二话没说直接抽他一嘴巴,秀眉微蹙地盯着他。
见此,何蔓连忙上前说道:“林惠韵,你也太霸道了吧?”
林惠韵目光转向她,一字一顿地道:“你说什么……”眼睛里的寒芒一闪而逝。
何蔓到底是格格脾气,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说你霸道,横蛮不讲理了还,臻明和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倒是你,那天一声都不打,跟着聂家老三跑了,没有我从中周旋的话,臻明早就去当太监了!”
唰!
寒芒出鞘,刃锋直指向何蔓的喉咙,林惠韵如即将喷发的火山般,眼中闪烁着怒意。
“你找死……”
“小韵,别胡闹!”
聂臻明抬手抓住她的手腕,挡在前面直皱眉头,此刻,他头一回觉得女人多了很麻烦,即便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林惠韵用力甩开后,复又直向他身后,气愤填膺地说道:“我胡闹?那她呢?”
“我……”
何蔓刚要回怼一句,却见聂臻明朝她使个眼色,这才没有继续说下去,心里不服气,但理智告诉她如果再激怒对方,自己保不齐会有性命之忧。
何蔓与林惠韵都有天性洒脱的一面,但二者却有根本上的不同。
前者因身份地位的关系多了一份从容,遇事也比较理性。
后者长年进行刺杀活动行事果决,但也更容易感情用事。
林惠韵并非一走了之,她也不可能那样做,什么跟聂老三跑了的事绝对不可能发生。
事实上,从聂臻明被困宫里的头晚开始,她就一直穿着这件夜行衣,脏了、臭了也就这么穿着,一直在暗中保护着他的,不是别人。
是她!
甚至,聂臻明和何蔓钻狗洞的时候,她也尽收眼底,难道她看不出来何蔓在帮忙吗?
她看出来了。
不仅看到了何蔓在帮他,更‘看’到了旁人看不到的,何蔓心里有他!
她无法确定聂臻明对何蔓动没动心,但这一点就足够了,说到底,还不是聂臻明不自持地沾花惹草,到处留情。
在上海是这样,和张书玉不清不楚,更是把人家接到家里养着。
是!
张书玉瞎了,这也算个说词,但何蔓可是堂堂一国公主,郡主格格的身份。
衣食无忧,吃穿不愁。
更重要的是,她代表皇家,而林惠韵则是一名坚定的革命党人士!
两者根本不可能融洽在一起,甚至,林惠韵好几次都想把这个民家格格也刺杀掉,就像曾经丧命在这把短刃刃锋上的贝勒、贝子一样!
聂臻明当机立断,放开何蔓的手后,直接讲林惠韵一把揽入怀中,深情地说道:“我就在这里,聂臻明就在这里,在你面前,永远不会背叛你,永远是你值得将后背交付的人。”
在月光之辉的映衬下,他低下头吻了上去……
“你,呜……”
林惠韵没想到他会突然间这样,虽说两人在监狱同居过,但还是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而且是在紫禁城的南大门。
这也太……
林惠韵此刻什么气都没了,心里又羞又恼,同时又有一丝欣喜。
无它,聂臻明能在何蔓面前对她这么做,足以说明一切,这比任何口头上的解释更能令她心满意足。
何蔓没好气地看向四周,她也没想到聂臻明会以这种方式消解林惠韵的怒气,心里多少有点羡慕,除此无它。
至少,她现在是这样认为的。
“咳,我说你俩还有完没完?这里可是金水桥,当心让午门的侍卫们把你抓去见你家大哥。”
唇分……
扯出一条细细的甜蜜丝线,像月老的姻缘线珍贵且无价。
林惠韵抿着嘴,低着头,双颊绯红,如此小女儿模样,哪还有半分盛怒之意?
聂臻明一脸真诚地说道:“小韵,或许在你的眼里,我曾经是个花花公子,但我发誓,我不会、永远都不会变成盛老四那样的人。”
林惠韵抬头看着他,用力点头道:“嗯,我相信你!”
何蔓捂嘴打个哈欠,一边说道:“这就对了嘛,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开心,林小姐,或许在你眼里这家伙完美无缺,但他真的真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为了让林惠韵更加放心,她决定违心地说一次谎话。
“载搏知道吧?”
林惠韵下意识摇了摇头。
何蔓解释道:“爱新觉罗丶载搏,皇室宗亲里面……不不,是整个大清朝公认的俊公子。”展开双臂接着说道:“最最最最最俊的……俊公子!”
林惠韵和聂臻明对视一眼,都没听过载搏这个名字,不过,经何蔓这么一说,气氛倒是缓和下来了。
聂臻明歉然地道:“何蔓,我……”
何蔓没等他说完便摇头打断道:“不必道歉,你也不欠我什么。”转而又眯眼笑道:“我可不想死在林小姐的匕首上。”
聂臻明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小韵是刺客出身,又是单亲家庭长大,从小便以乞讨为生,这导致了她的性格偏激,产生这种行为情有可原。
林惠韵微微蹙眉纠正道:“我这是短刃,不是匕首。”尽管何蔓主动放低了姿态,但她还是不喜欢对方。
聂臻明将她们看在眼里,心说:小韵和何蔓还有一段长路要走,路的尽头是冰释前嫌?还是不死不休?
不管怎样,眼下的她们还算是朋友吧!
聂臻明回头望着午门,巍巍峨峨,充斥着陈腐与朽衰的气息,这样的地方……
不该存在于……
任何时代!
这一刻,他突然产生一种想法,他想效仿黄、汪二人,行壮举,炸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