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企业与企业家被误解的四个原因

在市场经济中，企业家是真正的英雄，他们推动企业、社会和世界向前发展。他们用不同方式展望世界可能或者应该的样子，从而解决社会发展的问题。

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市场经济对人类产生了巨大的积极影响，它是一种促进创新和社会协作的非凡制度。这一制度能让数十亿人有机会获得生活资料，通过为彼此创造价值而找到生命的意义。在不到200年的时间里，商业已经改变了地球的面貌以及绝大多数人的日常生活。从这个制度中涌现出来的非凡创新让许多人摆脱了长期机械、单调的工作，过上了更有活力、更充实的生活。各种神奇的科技缩短了时间和空间的距离，把散落在地球上最遥远角落的人类无缝连接在一起。

虽然改变已经如此之多，但是还有更多的改变有待完成。这个非凡的制度给人类协作带来的希望还远远没有完全实现。当然，西方世界已经从中受益近两个世纪了。市场经济以难以计数的方式成功地提升了人们的生活质量，这是过去200年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故事，它使人类社会以历史上前所未有的速度得到了发展。我们看一下下面这些事实。

●　200年以前，世界上85%的人口生活在绝对贫困中，每天的生活支出不到1美元；现在这个数字是16%1。市场经济不只是为一小部分人，而是为世界各地数十亿人创造了繁荣。

●　自1800年以来，全球人均收入增长了10倍2。发达国家的人均收入增长了16倍。自1700年以来，日本的人均收入增长了35倍。根据支付能力和质量改善情况，美国普通人的生活标准自1800年以来增长了100倍3。也许最令人惊讶的是，自1960年以来，韩国的国内生产总值增长了260倍，从世界上最贫困的国家之一转型成为世界上最富裕和最发达的国家之一。4

●　数万年以来，由于大规模的传染病如鼠疫和流感夺走了上百万人的生命，人口增长很缓慢，而且经常出现下降的情况。到1804年左右，世界人口终于过了10亿大关，此后快速增长并超过了70亿，主要原因是卫生条件、医药以及农业生产力的改善和进步。5

●　在过去200年，全世界人口的平均寿命预期从长期以来的30岁左右提升到了68岁。6

●　短短40年时间，全世界营养不良的人口占比从26%降到了13%7。如果照现在的趋势，21世纪饥饿几乎能被消除。

●　我们已经在一两百年的时间内，从一个基本上都是文盲的世界发展到84%的成年人都能够阅读。8

●　因为经济自由的增长，53%的人口居住在民主国家，而120年以前，这个数字是零，因为那时就算是民主国家也否认女人或者少数民族的投票权。9

●　繁荣的国家有更高的生活满意度。人民自主和更大的繁荣会带来更强烈的幸福感。排名前25%的自由经济国家的生活满意度指数是7.5（最高10），相比之下，排名后25%的国家的生活满意度指数只有4.7。10

企业家与创新

芝加哥伊利诺伊大学的经济学家戴尔德丽·麦克洛斯基（Deirdre McCloskey）在其所著的《资产阶级的尊严》（Bourgeois Dignity）一书中辩称，市场经济能获得成功，其中最重要的因素是企业家与创新，同时还包括企业家的自由和尊严11。改变世界的发明，比如汽车、电话、汽油、互联网、抗生素、计算机和飞机，并不是自动产生或靠政府命令发明出来的，而是需要有大规模的创新。人类的创造力一部分是个人的，但是更大部分需要依靠协作和积累，这是所有经济发展的根本。

在市场经济中，企业家是真正的英雄，他们推动企业、社会和世界向前发展，用不同的方式展望世界可能或者应该的样子，从而解决社会发展中出现的问题。他们凭借想象力、创造力、热情和精力成为全球变化的伟大创造者。他们可以看到新的可能性，通过创造前所未有的事物来丰富他人的生活。

教育家坎达丝·艾伦（Candace Allen）是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弗农·史密斯（Vernon Smith）的妻子，她用动人的方式描述了社会需要企业家英雄，以及企业家对人们生活带来的巨大影响：“英雄是新生力量的代表，他们是新时代的开创者，是新宗教的缔造者，是新城市的创立者，是新的生活方式或者保护村落免受破坏的新途径的探索者，是让社区人民和世界人民生活更加美好的产品和流程的开创者。我在这里要强调的是，在现代世界里，财富的创造者——企业家，实际上正走在英雄之路上，跟那些敢于与怪兽或者邪恶战斗的英雄一样，勇敢无畏。”

市场经济被攻击的原因

尽管市场经济让广泛的繁荣成为可能，但是它没有赢得知识分子的尊重，也没有得到普通大众的关注。为什么那么多人不喜欢它？它需要改变吗？我们需要用不同的方式来思考它吗？

企业没有被视作故事中的英雄，相反，它们经常被指责为坏人，而且后现代批评家把几乎所有不喜欢的事物都归咎于它。企业的形象是剥削工人、欺骗消费者、为富人谋利、造成社会不公、分裂社区、破坏环境。企业家被指责为自私和贪婪的人。与此同时，市场经济的捍卫者常常用行业术语自说自话，这不仅无法激励人们，反而常常加深了人们对市场经济只关心金钱和利润的道德批判，强化了企业只能通过“善举”来实现自我救赎的认知。这根本就是一个被误导的观点。我们认为市场经济长期以来饱受攻击是因为以下几个原因：

1．企业家已经被经济学家和批评家道德绑架，这些人不顾市场经济内在的伦理正当性，给它强加了一个错误标签，认为它是狭隘的、自私自利的。市场经济需要新的阐述方式以真正体现其本来的优点和品德。

2．很多企业在运营时对自己的真正使命和对世界的总体影响的觉悟停留在较低的水平。它们大都喜欢从取舍的角度思考问题，导致了很多无心的，但是对人类、社会和地球都有害的后果，最终造成反弹。

3．企业追求而且必须追求利润最大化，近些年来这个迷思已经根植于一些学者和企业领导者的头脑中，剥夺了企业在更深层次与人们互动和连接的能力。

4．政府的监管规模和范围都大大地扩展了，为权力与资本合谋创造了条件，并且限制竞争，以支持与政治有关联的企业。这样的经济形式根本就不是市场经济，只不过被很多企业家认为是市场经济。

这些都是重大的挑战，但是如果我们要继续向仍然处于困境的人们传播自由，给他们带来尊严和现代性的成果，就必须克服这些挑战。

原因1，对市场经济的知识绑架

早期关于市场经济的学术案例几乎完全建立在企业家只追求个人私利的理论上。经济学家、社会批评家和企业家很大程度上忽略了人性的第二部分，而且往往是人性中更强大的一面：人们对关怀他人、关怀理想和事业的渴望超过自己的利益。现代经济学之父亚当·斯密认识到了两者都是人类的强大动机。他的著作《道德情操论》比那本广为人知的《国富论》早出版了7年。在这本更早的书中，亚当·斯密提出一切道德情操的基础是人们可以设身处地地考虑他人、关心他人的意见。通过移情能力，我们能够理解其他人的感受，而且能够想象在那样的情况下事情会怎么样。

无论是在经济哲学还是道德制度方面，亚当·斯密远远走在他的时代前面。如果19世纪的知识分子拥抱并且完整地整合了他的经济哲学和道德哲学，我们可能已经避免了发生在19世纪和20世纪的相互竞争的政治和经济形态之间不同寻常的冲突，以及因此造成的苦难。

不幸的是，亚当·斯密关于道德的观点大部分都被忽略了，而且市场经济以先天不足的方式发展了起来，失去了更多关于人性另一面的标签。这就为市场经济的道德挑战创造了肥沃的土壤，事实上没有多久这就发生了。批评家借助达尔文的适者生存理论，把市场描绘成为一个天性残酷无情的地方。正如自然界被描绘成为“弱肉强食”，企业也被看作是严酷、非人性化和冷漠无情的地方。这些描述忽略了人类高层次的愿望和能力，市场经济其实能够把这些潜质很好地发挥出来。

另外一个让人们不信任市场经济的因素是，没有把固定馅饼概念或者重商主义的零和博弈概念与市场经济的可扩大的馅饼概念区分开来。当今人们对市场经济的仇恨大多源于一种误解，即大家需要公平、平等地分享所有资源。但现实是，通过巧妙地结合资源、劳动力和创新，财富可以得到极大的扩展。穷人致富并非一定要让小康人群变穷。馅饼在扩大，每个人也能分到更多。这个思想是市场经济非凡的、独特的财富创造能力的核心。

原因2，低觉悟公司造成很多意外后果

如果企业家对企业目标和影响的觉悟比较低，在经营企业时就会陷入权衡取舍的思维中，并且造成很多有害的意外后果。这样的公司会认为企业目标就是利润的最大化，而且把相关参与者都当作完成这个目标的工具。这种做法可能在短期内能够成功创造物质繁荣，但长期的系统性问题造成的代价将会越来越难以承受。大多数公司都没有认识到它们对环境、其他物种（比如野生动物和家畜），以及员工和顾客的身体健康和精神健康方面的重大影响。许多公司创造了紧张和令人不满的工作条件，培育和滋养了顾客的不良欲望和嗜好，而它们往往把这些都看作是外部性因素，超出了自己能关注的范围。

在企业界，功能障碍和不满比比皆是。过去十多年，美国的企业员工对于工作的平均投入程度保持在30%左右，而且几乎同样多比例的人对他们的雇主心存敌意。13许多大公司的领导者操作各种把戏，以牺牲企业和利益相关者的利益来充实自己。美国的企业员工的工资几乎几十年不动，但是高级管理层的薪酬却火箭式上升，破坏了工作场所的团结一致。根据美国政策研究院的报告，首席执行官的薪酬与普通员工的工资的比例在1982年是42：1，在1990年是107：1，到了2000年是525：1，2010年有所下降，是325：114。

考虑到这些状况，企业的名声受损一点儿都不奇怪。企业被广泛认为是贪婪的、自私的、充满剥削的，而且不值得信赖。特别是大公司，在今天更是声名狼藉。盖洛普咨询公司（Gallup）的研究发现，美国人对于大公司的信心一直在稳定地下降，从1975年的34%下降到2009年的历史新低点16%，在2011年又反弹到19%。15

原因3，利润最大化的迷思

公司的最大目标是为投资人实现利润最大化，这个持久不变的观念发源于工业革命时代最早期的经济学家。这个观念有两个来源：对人性的狭隘理解，以及对公司成功原因的不充分解释。

为了给经济系统建一个精致的数学模型，理论经济学家采用了狭隘的观点，即人类只是寻求自我经济利益最大化的机器，对于其他一切都无暇顾及。根据这个逻辑延展开来，企业也是纯粹的利润最大化机器。这些简化的假设让经济学家创建了一些似乎可以解释大规模经济体运作方式的模型。

他们的观察中有一点是正确的，即成功的公司总是盈利的，而且创办和运作这些成功公司的企业家总是想赚取利润。古典经济学家也通过观察和描述不同类型的企业家和他们创办的企业，以形成自己的理论。没有盈利能力的企业在一个竞争性的市场中根本无法生存，因为利润对于企业的长期生存和繁荣至关重要。没有利润，企业家就不能进行必要的投资以替换旧的厂房和设备，不能适应不断发展且充满竞争的市场。在一个健康的市场经济中，所有的企业都需要利润。

令人遗憾的是，早期的经济学家不仅把追求利润描绘成企业家的一个重要目标，还因此直接得出利润最大化就是企业唯一重要目标的结论。再进一步，经济学家很快断言，利润最大化是企业家应该追求的唯一目标。古典经济学家描述了他们所观察到的成功企业家运营公司的行为，然后就把所有企业家都应该有的行为简单概括为企业家唯一正确的行为。他们是怎样得出这个结论的？

在美国，大家常常想当然地认为有大量的资本可以用来投资新公司，这是因为美国经济在过去250年中积累了这些资本。然而，在工业革命的初期，资本是很稀缺的资源。成功的企业积累了利润，企业家和投资人再把资本积累转向有希望的新机会中，资本逐渐积累到前所未有的水平。古典经济学家醉心于利润的重要性，这一点不足为奇，因为利润在历史上曾经很稀缺，而且对于社会的持续进步至关重要。

利润最大化原则甚至被编纂成公司法，作为受托责任的事实定义。经济学家以及商学院学者把这些观点整合到教科书中，影响了几乎所有接受高等教育的学生的思想。市场经济的敌对者把这些观点作为对市场经济道德基础的强有力的攻击点，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但是，有一些成功的企业家并不是因为利润最大化而获得成功。当然，他们想赚钱，但金钱不是驱动他们前进的全部力量。这些企业家被激励着去做一些他们坚信需要去做的事情。市场经济的英雄故事就是企业家用他们的梦想和激情作为燃料，为顾客、团队成员、供应商、社会以及投资人创造非凡的价值。

这是一个非常不同的阐述方式，与通过利润最大化的视角看待历史完全不同。比尔·盖茨并不是因为想成为世界首富而开创微软。他看到了计算机能够改变人们的生活，梦想创造一个让计算机有用的软件，使得人人都想拥有一台计算机。这个梦想让他激动不已，他跟随自己的激情，在这个过程中变成了世界首富。但那只是一个结果，而不是他的目标和使命。

企业的唯一目标就是利润最大化，这个迷思对市场经济的声誉以及企业在社会中的正当性造成了巨大的破坏。我们需要正本清源，重温这些阐述方式，并且让它恢复到本来面目：企业的目标是改善人们的生活，为利益相关者创造价值。

原因4，权力与资本合谋

真正的市场经济对企业实行严格的责任制和强大的内部约束。美国经济用了一个多世纪向世界证明了市场经济能给所有人带来利益。它创造了一个庞大而富裕的中产阶级，推翻了当前的错误批判，即市场经济必然向少数的特权阶层集中财富，并且以牺牲其他人的利益为代价。

然而，随着政府规模的扩大，一种突变的经济形态也在生长，那就是权力与资本合谋，以霸占和垄断社会的财富。但它不是由市场上那些通过创造真正价值、赢得利益相关者的爱戴和忠诚的方式进行竞争的人所驱动，而是利用政府的权力野蛮生长。权贵资本家和政府沆瀣一气，将少数人的私利凌驾于大众福利之上。他们利用政府的强制权力来确保自己的特殊权益，比如制定有利于自己但妨碍竞争对手的法规，颁布阻止市场准入的法律，成立政府认可的卡特尔组织。16

市场经济存在其固有的道德，而且对于民主和繁荣极其必要，而权力与资本合谋的经济形态本质上是不道德的，会对人们的自由和幸福构成严重的威胁。不幸的是，现有的制度存在一些缺陷，把一些受人尊敬的企业家也拖下水，逼迫他们为了生存，不得不成为权贵资本家。

责任的力量

企业是好的，因为它创造价值；企业是道德的，因为它是基于自愿的交换；企业是高尚的，因为它能提高人的存在感；企业是有英雄情怀的，因为它把人们从贫困中摆脱出来并创造了繁荣。

伊顿公司（Eaton）是一个年收入160亿美元的全球能源管理公司，它的首席执行官桑迪·库特勒（Sandy Cutler）说得很好：

一段时间以来，当很多关于社会主要机构的问题和对其的质疑出现之时，企业在讲述自己的故事方面做得不是特别好。不是说它们的广告做得不好，而是它们没能真正帮助人们了解资本的作用，以及它对于维持家庭生计多么重要；也没能帮助人们了解企业对社区、学校这样的机构做了什么，以及企业在解决这么多社会问题时发挥了什么作用。当今很多人不是这么看待企业的，他们把企业作为社会问题的根源。实际上，绝大多数企业都在从事令人非常振奋的工作，很多人在这些企业提供的工作岗位中找到了重要的、充满激情的事业，为家庭赚取生计，为他们的社区带来影响。这才是一个值得讲述的故事。17

市场经济根本不是必要的罪恶，它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制度，能够激发并利用人类的聪明才智和勤劳，为他人创造价值。我们不仅要站在它产生的利润的基础上，也要站在其基本道德的基础上为市场经济进行辩护。市场经济必须建立在为所有利益相关者创造价值的道德体系基础上。金钱是衡量价值的一个标准，但不是唯一的标准。

世界精神中心（Center for World Spirituality）的联合创始人马克·葛夫尼（Marc Gafni）高度尊重企业对人类福祉的巨大影响，他说：

市场经济在帮助人类摆脱贫困方面发挥了巨大作用，而且它通过自愿交换的方式实现这个目标。摆脱贫困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婴儿不会夭折，人人有饭吃，女孩也可以到学校接受教育，再也不会有奴役。这还意味着伟大传统（精神上）的所有价值能够在两个层面上得以实现：第一，结束贫困对身体的压迫；第二，打开一扇让人类能够在情感、道德、精神和社会层面成长的大门。

让人类摆脱贫困从来不是企业的自觉意图，而是成功企业的副产品。现在，企业正在觉醒，并且变得更有良心，而且意识到了良心是一股拥有强大能量和责任的力量。当企业有良心的时候，事情可以做得更好。它可以让系统中的每个人参与进来，创造更多的社区和更多的互惠，同时也创造更多的利润。18

全新的市场经济阐述方式

在一定意义上，市场经济的实践者给自己挖了个坑并跳了进去。他们接受了一个狭隘的商业概念，并且以这种方式去实践，创造出一个自我实现的预言。假如他们当时拒绝了这个夸张的版本，而是拥抱一个更加丰富、更加复杂的市场经济定义，这些情况也许就不会发生了。艾德·弗里曼（Ed Freeman）是利益相关者理论的先锋，他和同事写道：“企业不仅仅是赚尽量多的钱，更是为利益相关者创造价值。把这个道理说清楚并且去实现它，这很重要。不管是大公司还是小公司，只要它们都在为利益相关者做正确的事情，我们就要支持它们，这才是真正的企业典范，而不是像安然这样有深度缺陷的公司。”19

我们需要重新发现是什么造就了市场经济，紧接着需要重新思考为什么以及如何参与商业，以便更好地反映我们在人类发展过程中的位置和今天所生活的世界。我们需要一个更丰富的、更符合伦理的、更令人信服的诠释，向充满怀疑的世界展示市场经济的真相——至善、至真、至美、至勇，而不是继续喋喋不休地讨论那个关于自私自利以及利润最大化的陈腐理论。否则，我们将面临这样的风险：管制程度日益加深的政府、通过与权贵合谋产生的公司腐败，以及由此造成的在自由和繁荣方面的双重损失。

那些承认并接受市场经济的生命力的人，必须重新站上知识和道德高地。葛夫尼雄辩地提出了一个新的市场经济诠释：

这种诠释让我们的生命充满了意义。对企业的诠释很重要，不仅对商业界，而且对每个人都很重要。地球上大部分人都在某种形式的企业中工作，但是关于企业的主流诠释是：它是贪婪的、充满剥削的、善于操纵的和腐败的。按照这样的逻辑，地球上大多数人都在同流合污，推动和支持那些贪婪、剥削、操纵和腐败的行为。当自己有了那样的体验，就真的会变成那种人。但是正确的诠释是，人们通过在企业中工作，能够创造繁荣，并摆脱贫困。企业为家庭成长创造了稳定的条件，帮助建立了配备学校的社区。它们创造了一个场所，让人们在这里可以交换价值，找到意义，建立联系，并体验亲密的关系和信任。当人们意识到自己是历史上社会转型中一股强大的积极力量中的一部分，自我感知就会发生变化。20

在下一章，我们将介绍良心企业的关键原则，这是一种思考和实践商业的方法，在升华商业意义方面大有希望，这种方式能够准确地反映良心企业中巨大的向善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