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双生镜域

坐标:上海浦东,地下700米,时墟主控中心

林夕博士的指尖悬在全息控制台上,投影中7325号克隆体的生命体征正急速归零。实验室冷光映出她眼角的泪痣,那是十年前植入的量子通信器——此刻正因异常数据流灼烧她的神经。

“认知污染突破临界值,镜像世界已崩溃。”AI管家的机械音带着罕见的波动,“建议启动【涅槃协议】。”

她看向环形玻璃幕墙后那排克隆体。第419号舱内的王川突然睁开眼,瞳孔泛着幽蓝荧光,颈侧浮现金色蝶翼纹路——这是时墟细胞深度觉醒的征兆。

“暂停协议。”她按下耳后芯片,神经导管从天花板垂落,“接入419号脑桥接口,同步率调到85%。”

剧痛撕裂意识。再睁眼时,她已置身镜像世界废墟。焦黑的机械乌鸦尸体堆成小山,修正者首领的残骸被钉在扭曲的路牌上,伤口处爬满发光的菌丝。

“你终于来了,造物主。”沙哑的男声从背后传来。穿灰袍的拾荒者蹲在废墟顶端,手中把玩着王川遗落的棱镜碎片,“或者说……‘背叛者’林夕博士?”

她认出那人的机械义眼刻着衔尾蛇标记——是时墟外派的高维观测员。

“你们越界了。”她启动袖中脉冲匕首,“《泛宇宙伦理协定》禁止直接干预低维文明。”

“协定?”观测员捏碎棱镜,菌丝突然暴起缠住她手腕,“当你用弟弟的基因培育首个时墟细胞时,早就撕毁了所有道德锁链。”

全息投影从他掌心展开:十岁的小海被紫色光束吞噬的瞬间,现实世界的林夕正冷眼记录数据。她的泪痣在画面中格外刺眼。

“住口!”她的匕首刺入投影,却穿透虚像扎进自己左肩。剧痛让她清醒——这是脑桥接口过载引发的反向痛觉。

“你以为王川是救世主?”观测员俯身耳语,“他不过是你人性残片的投影,就像这些菌丝……”他抓起一把荧光菌丝,菌丝竟化作小海的脸,“是你亲手把弟弟的意识碎片撒进七千次循环,只为收集足够的情感熵重启时墟!”

AI管家的警报在现实与镜像间共振:【涅槃协议强制启动,剩余600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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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标:时墟第七层,遗忘黑市

王川的匕首抵在药剂师喉头,刀锋映出对方瞳孔深处的衔尾蛇纹章:“再说一遍,【现实锚】在哪?”

黑市帐篷在数据风暴中摇曳,货架上的记忆胶囊叮当作响。药剂师咧嘴一笑,露出嵌着量子芯片的牙齿:“高维观测员已经锁定你,就算拿到锚点……”

枪声炸响。药剂师的头颅如西瓜般爆开,蓝血溅在王川脸上。穿纳米作战服的女人吹散枪口硝烟,肩章上的蓝翅蝶徽记泛着冷光:“导航员叶筝,奉觉醒者同盟之命接应你。”

她踢开尸体,从药剂师脊椎抽出发光的神经索:“他的记忆链已上传至暗网,【现实锚】坐标在时墟第三层的‘记忆坟场’,但那里有观测员的猎犬镇守。”

王川的时墟细胞忽然躁动。他扯开衣领,胸口浮现星图纹身——正是林夕博士镜像体消失前投射的图案:“这不是导航图,是基因密码。”

叶筝的瞳孔收缩:“这是‘墓碑计划’参与者的身份码……你体内有时墟初创期的原始细胞!”

帐篷外传来机械猎犬的嘶吼。叶筝拽起王川冲进暗巷,纳米服在奔跑中切换成环境迷彩:“听着,时墟不是虚拟监狱,而是林夕为复活弟弟打造的灵魂熔炉。我们这些觉醒者,都是熔炉里煅烧的燃料!”

他们在下水道口刹住脚步。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数据库深渊,亿万条记忆链如发光水母漂浮其中。叶筝点燃信息炸药:“猎犬靠嗅觉追踪时墟细胞,跳下去或变成饵食,选吧。”

王川纵身跃入深渊。下坠中,他看见记忆链里闪过陌生画面:

现实世界的林夕博士跪在营养舱前,抚摸419号克隆体的脸。舱内人突然抓住她的手,瞳孔金光大盛:“找到你了,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