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她!那个红色鸭舌帽的女人,奇怪……非常奇怪……我下午做梦还梦见她了。
刘主任留意着我,发现不对,问我是不是感觉不适?
我回答没有,和刘老师说明白了见过这个女人几次,刘老师的神情有些凝重,问我有没有和这个女人有过说话或者接触,我回答没有,刘老师松了一口气。
我看着这女人脸上的疤有些沉重,一个生命明明前几天还看到过,现在却成了一具死尸,我的手僵在半空中迟迟没有放下,刘主任说这具尸体死亡时间不长,不用担心尸体内积累气体,现在要做的就是清理尸体脸上的血疤和结痂,那是血液凝聚后附着在脸上,要用硬质木刀清理,在小疤痕伤口处擦粉底,在稍微大点的伤口滴加凝胶,再打粉底,因为这个女人本来就白,现在用的粉底液都是相对较温和的颜色,使他具有一些活人的生气,刘主任说有的尸体死亡后皮肤会变的松垮,那时需要在脸部打上凝固胶,而有的家属不同意的话就会使用夹子和别针。
“苏安,你敢不敢把她头抬起来下。”
“啊,我……好的老师。”
我戴着口罩和白手套,两只手缓缓触碰到女人的后脑勺,然后慢慢抬起,刘主任朝着后颈打了些粉,然后用腮红,眼影,口红分别对这具尸体化妆,半个小时过去,我看的聚精会神,夏禾在一旁不断的递给刘老师工具,仿佛习以为常。
这时,异变突生!
她睁开了眼睛!
“啊!”我被吓得后退了一步,而刘老师很淡定的说:“没事,只是你刚刚给她抬头了,血液回流下让眼皮睁开了而已,夏禾你手上干净,你给她合上。”
“好的老师。”
我还没缓过来,一手摸着胸口,心脏在不断跳动着,这是害怕的预警,是身体的排斥,我突然有一瞬间不想做这个工作了,但在现实面前,我还是低下了头。
化完妆,已经是四点多了,这个时候不好打车,夏禾提出可以送我回家,那是一辆粉色的宾利,她家应该很有钱吧,那她是为什么要学这个专业,难道是兴趣?
“你是做我车的第二个男人。”
“嗯?那第一个是谁?”
夏禾微微一笑:“驾校老师。”
我不自觉的系紧安全带,手把提手,说真的,给尸体化妆我都不怕,这一刻我简直想立马下车。
“哈哈哈,别害怕,我都拿驾照一个月了,稳得很。”
我表面处变不惊,心里波涛汹涌,才一个月啊,嗯,上帝保佑。
熟练的起火踩油门,她说:“你住哪?”
我说:“xx街xxx区xxxxxx楼xx”
路上有些困,但我不想睡,害怕一睡着就睁不开眼,于是我看着窗外,街边的行人很少,路灯在不断后退,一抹异样的红!
那个鸭舌帽的女人!怎么回事?她不是死了吗?我的心脏猛的收缩,冷汗侵袭了后背,怎么会?
“停车!快!”
夏禾不明所以,只好慢慢减速直到停下,她疑惑的问:“怎么了?”
“那个女人,我看到那个女尸体在走。”
夏禾有点……有点兴奋?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下车就往那个女人去的方向狂奔,还好路上没有车,我跨过两个路,很奇怪她居然消失了。
夏禾也追了上来,看我有些恍惚就问:“怎么,没追到?”
“她消失了。”
夏禾眼里是兴奋,是狂热,她问:“你确定是她,不是你眼花看错了?”
我很确信是她。
“是她,那个鸭舌帽,还有,她脸上是咱们晚上给她化的妆。”
“走?”
“去哪?”
我说:“回医院!”
如果她跑了出来,那肯定医院里的尸体肯定没见了。
坐上宾利,夏禾熟练的倒车。
我有些奇怪,她一点都不害怕,而且似乎,还很相信我说的话。
没有多想,我很确认我当时的清醒程度,那个女人绝对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