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过年(上)

【一月二十八号,07:46,除夕】

睡到六点醒了一次,看到父母穿着衣服起床下楼。我还想多躺一会儿,又闭上眼睛睡到现在。

缓缓的爬下床,将新年的新衣裳拿出来丢大床上面,叫醒小妹招呼她起床。两个人穿好衣物一起下楼。楼梯没有扶手,看着挺悬的,我让她贴着木墙走下去。

走到洗漱台,把牙刷工具给小妹,让她去后门的水沟处刷牙。我拿起水瓢从水渠舀一勺冰凉的泉水倒进铁质脸盆里面,再拿起开水壶倒了一些热水中和水温。洗了脸再跟小妹交替流程。

父母这会儿都不在家,去长辈那干活去了。我打了个电话过去,让我们先吃锅里的黄果。

锅里面放着用猪肉汤煮熟的黄果条,我跟小妹依次盛了两碗来到桌上配着辣萝卜条,腌黄瓜慢悠悠的吃着。猪肉汤有点儿清淡,气味醇香,配着特咸的小菜刚刚好。就这一顿早餐,就已经是极大的享受。

吃饱来到大门口屋檐下瞭望远方。外面大雪纷飞,到处白茫茫。

已经下了一周,地上积着厚厚的雪。年尾,我懒得出门逛亲戚,带着小妹回到客厅拿出电暖盆通电,坐到沙发上两人挨得很近,一起吃着零食看着我手机下载好的剧场版动漫。

【09:50】这会儿父母踏雪回家,招呼我开始干活,拿出春联,福字,给每一扇门贴上。老爸搭着梯子往上爬。浆糊,春联我跟小妹一人拿一样。很快就把活干完了。

中午一家四口随便吃点,休息片刻,一点以后在大堂的烧黄纸祭祖。

村里同辈的表弟们知道我回来了,一个个找我玩。跟他们寒暄问候一番后,他们唤我不动,又去别的亲戚家里做客去了。我依旧是跟着小妹待在屋子里面吃着零食,看着视频。

小时候,还是我领着他们到处瞎逛的呢。但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带着小弟站在路口给人压迫感的未成年了。人,总是要学会成长。

到了晚上,去亲戚家家庭聚餐,八仙桌一共摆了两桌,气氛热闹。吃完晚饭,坐在亲戚家的客厅吃着零食,看着电视,同辈的聚集一块打起了扑克。

上次找村委干部办小妹的户口,我家里多了个小孩的消息,已经成为妇孺们饭后的谈资,全村的长辈都已经奔走相告。除夕夜都是家里的直。旁系亲属相聚,他们早就认识了小妹。封闭的客厅十分暖和,长辈们开始分发压岁钱,我是肯定没份了,轮到小妹收到红包了。

除夕夜很快就快过去,打了好几个小时积分扑克,赏完烟花,吃完夜宵,一个个困得不行,也是时候回床休息。

我先带小妹回家。父母还得善后一些杂事,老爸在亲戚家门口握着唯一的手电筒等老妈。

洗漱回到卧室上了床,聊了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一月二十九号,07:11,春节】

第二天清晨,爆竹声惊醒了梦中的我跟小妹两人。双方起了床,我掀开帘子,窗外家家户户的屋顶一片雪白,庙门口许多人聚集那里放着炮竹。

等炮竹放完了,会有一些小孩在那捡着没爆掉的鞭炮。记得小时候老妈常调侃我,说我捡的没有邻居的小孩多,人家手里一大把,我手里就寥寥几个,老喜欢拿我跟别的孩子比。长大后才知道,自己色弱,地上红红绿绿的爆竹纸屑自己看的不清楚。

作为小孩,我觉得自己除了成绩不理想,其他地方都挺称职的。一不赌博,二不犯法,三不强迫别人。就像这过年一样,待在自己家里舒舒服服玩着手机吃着零食不好吗?跟大我几岁的同辈人聚集游玩,其实也没什么东西玩的,也就是打扑克赌钱而已。

主要我很小的时候,应该是刚读初一,有了人生中第一台手机。那次跟他们玩,发现是打赌,还有点坑钱的行为。我就发短信给父母让他们接我回去。自己不敢直接甩脸色走人。

父母过了好几个小时才过来,自以为是的说让我多待那玩会儿没事。气的我出了亲戚家的门口,就直接把手里的雨伞丢地上踩烂了。

说实在,我父母教育孩子的能力是完全没有的。好多次不分析我的话,搞出很多后悔的事情。比如那次怎么都不带我回老家过节,留我一个人在丽临市。第三天,我外出骑单车被迎面飙来的摩托撞倒,两个车头想碰,对方逃逸了。

那个地段是没有摄像头的,自己也不敢报警。后来肚脐下面的地方特别疼,大概有一个多月挺不直身体。靠硬撑时间,等到不疼了这事就不了了之了。我还记得那几天,自己有多绝望。

父母对自己的孩子除了放养加祈祷,他们就没别的想法了。但是因为他们从小到老成长环境都是很艰苦,所以我也不怪他们,把这一切看成是命。因为这个命,一般人改变不了。

能改变的命,是因为自发的知道什么是对错,并且能挣脱的。小孩子在不同的环境成长,必然就有不同的命。小孩懵里懵懂,还在了解这个世界,连命都不知道是什么,更别说改变。只有某天意识觉醒,意识到对错,才能支配自己。就像现在,我可以选择待在家里。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零跟我说,这世界没有天命,自己能改变一切。这个‘一切’代表的是自己的未来。就算是犯了法,只要想回头,都是能登上彼岸的,他自己的发起善念最重要。

看着窗外,我思绪沉淀,有点儿想多了。

跟小妹穿上过年的新衣裳,下了楼重复昨天早晨的流程。

中午在亲戚家吃团圆饭。开始和小妹去亲戚家拜年。进门亲切寒暄几句,喝杯茶水。

到了晚上自己家里请客吃晚餐,亲戚们也来我家里做客闲聊。九点以后亲朋好友也各自回家睡早觉,这个年不知不觉又要过去了。

房间客厅一地的果壳纸屑,这边有风俗,要过了年才打扫卫生。现在一家四口团聚在此。我拿出给老妈买的围巾送给她。她的那个用了好几年,都缩水了早该换了。

给老爸买了把电动剃须刀,之前他老拿我的用。

再把MP4送给小妹,这个是自己用过,相当于二手的。自己使用的时间很短,看上去还是崭新的一样,以后她应该能用得到。

“呀!今年小凛还送我们礼物呐。”家人都收到我买的新年礼物。拿在手里,父母有些儿不好意思的说道。毕竟以前从来不会准备这些东西。毕竟是独生子女,父母的一切都是给孩子留的,一碗水怎么端都是端。

“以后过年我都会给你们买新年礼物的。”我看着父母笑着说道。

“哎!有了小月就是好。小凛都变得成熟多了。”老妈开心的站起身子端详脖子上的围巾。

一家人和睦的聊了一会儿,随后提议玩玩扑克。父母其实也有打牌的瘾,但是他们一年到头没有机会玩,也就过年的时候玩两天。现如今一家四口,除了打扑克还能打麻将。真好。

我拿出两幅新的扑克牌在窄小的白漆餐桌上洗牌,父母勤快的去厨房搬来了三尺凳。

一家人小赌怡情搞起彩头,一局一块两块钱的玩着。桌上吃的零食快没了,就从内室拿出一部分。有些是我自己买的比如:薯片,辣条,鸭脖子、猪肉脯、运动型饮料等等。在我的督促下,父母也一起品尝了起来。

这次新年是一家人打牌玩的最开心最晚的一夜,在睡前我甚至已经开始期待下一个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