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乐天酒楼是家很干净的酒楼,正儿八经吃饭的地儿,没有乱七八糟的陪酒、陪吃桃色类服务。
沈落没有看到莺歌燕舞,很是放心,待会杀人就不怕被人发现或误伤无辜。
回到包厢里,和耽当阳等人继续吃吃喝喝。
耽当阳:“小落,去了这么久,年纪轻轻不可能尿不畅吧?哈哈……”
沈落:“耽大哥,美酒都堵不住你的嘴哈,来,我要和干十杯!”
对于畅饮之士,酒桌是加深感情的好地方。
推杯换盏,双方变得很是熟稔。
沈落和对面5人在酒量上硬刚。
已经把酒拼上了。
沈落一副豪情万丈的刁样,杯到酒干,比别人喝白开水还要快数分。
毕竟,直接倒进蟠桃园空间了,不用经过食道和胃部的抵触。
耽当阳30来岁,正当壮年,是一位酒精考验的锦衣卫,自然不会对沈落的酒量服气。奋起反抗。
哪怕是五人轮番上阵,气势也不能怯。
“不是我吹哈,众位哥哥不要一次性和我干杯——轮流来就好,小弟年轻,酒量似海深!”沈落和耽当阳旗下头马潘小伟干了一杯后,抱住他的肩膀,看着他熏熏然的红脸,笑嘻嘻地调侃。
潘小伟17岁,只有1.61米,长相白嫩秀气,喝酒容易上脸。
此时被比自己年纪还小两岁的沈落调笑,脸上挂不住,佯怒道:
“好你个沈落,竟敢主动要我们车轮战!哥哥们,和这小子拼了!”
酒水消耗更快……
半个时辰后,耽当阳他们已经醉眼迷离,但都没有服输,硬撑着还要倒酒,却感觉脑袋太沉,只能双手支撑着脑袋在桌上傻笑、叫骂。
地上凌乱的摆了二十多个空酒坛。
“来来来……小,小落,再来喝一杯。”潘小伟舌头都大了,还在嘴犟,又端起了酒碗,摇摇晃晃站起来要干杯,却没发现酒碗是空的。
沈落也是醉容可掬,嘴里嘻嘻哈哈。
实际上都是装出来的,这二十多坛酒,起码有一半以上进入了他的蟠桃园空间。
“老耽!”几碗酒下去,称呼又有改变,“大家不能再喝了,吃点菜压一压,醉得趴倒了,今天晚上的巡街任务就麻烦了。”
主要是沈落不想他们喝醉,还要给自己做不在场的证人呢。
“怕啥,一个晚上缺勤不算事,上面有人!”耽当阳伸手指了指上面,脸上得意地笑着,“小落,说真的,你们小旗王大雄得罪了试百户郑大人,你俩未来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沈落不作声,点头应承着,醉眼蒙眬的样子。
好似有一阵风吹过,窗户微开,包厢内烛光剧烈晃动、摇曳,突然全部熄灭。
只有角落四盏灯笼发出蒙蒙的亮光,耽当阳五人对骤降的光线毫无知觉。
沈落腰间的皮囊里飞出了6支钢针,鱼贯而出,像一条长蛇,从虚掩的窗户穿了出去。
他一直很谨慎,即使可以将装钢针的皮囊放入蟠桃园空间,也没有这么做。从皮囊里取针,万一被人发现,也只会认为是暗器手法。
凭空变出钢针?
这可是有法术、有储物袋的世界。极容易被人怀疑沈落拥有空间装备。
怀璧其罪啊!
一个大包间的窗户被悄无声息地开启了,飞针快如闪电般钻入。
噗噗噗……
二十余混子,基本上已醉倒在地,甚至发出鼾声。
这种人的生存状态就是这样,醉生梦死。
还有三个酒量最好的,还算清醒,正勉强支撑着拼酒。
而这三人自然是被最先针对的,直接爆头。
剩下的就简单了,轻而易举就送那些醉倒的人在睡梦中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包厢内,耽当阳见沈落没回话,继续说道:“小落,我和你虽然才认识,但性情相契。要不,你来我的小旗,包你安全无忧。”
说着夹了筷菜,“来了我这,郑立大人都拿你没辙!”
这番话还没说完,钢针已完成杀戮任务,且在灯火间烧去血腥味,原路返回了沈落的皮囊。
沈落心中大定,掐诀关闭巫眼。
这才睁开眯起的双眼,笑着朝耽当阳道:“老耽,还没喝醉啊!想着挖大雄哥的墙角呢。”
耽当阳看着沈落清醒的双眸,惊叹这小子的酒量,也有点气恼他的不知好歹,笑骂一句,“你小子!”
继续吃菜。
沈落开门喊来侍者,重新点燃巨烛,又沏了一壶好茶。
与几人边喝茶边醒酒边聊天。
眼瞅着三更梆子响。
六人才摇摇晃晃地走出夜乐天酒楼。
沈落一直等着事发。
神奇的是,等到他们离开,竟然无人发现尸体。
开始时,有侍者进去给混混们倒酒,反而被拳打脚踢。
后来上齐菜,就干脆由他们自己斟酒吃饭,侍者不敢进去打扰这群大爷。
出了酒楼,沈路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陪着几人继续在外面转悠巡街。
“老耽,几位哥哥,要不要去找几个姑娘,胭脂楼?”
耽当阳眼神诡异地看着他,“你刚才介绍说,自己只有15岁,难道就要去青楼?”
“咳咳!我当然不去,但是几个哥哥今天帮我解决了大麻烦,相当于救了我和我的弟妹们。那可是救命之恩啦,自然是要竭尽全力照顾好哥哥们。”
耽当阳摇摇头,语气很是诚恳,叮嘱:“色乃刮骨钢刀。锦衣卫里但凡想有所作为的,都不会轻易去青楼。抽精损神,对身体毫无益处。体术修炼,不进则退。你小子以后也要注意呀!”
潘小伟笑嘻嘻地说道:“耽大哥家里可是娇妻美婢,自然不愿意去青楼……”
说完和其他校尉一起哈哈大笑。
气得耽当阳在潘小伟后脑勺拍了一巴掌,“你小子年轻,可是体术修炼的关键时刻。趁早别想这事,把体术练好才是正经。”
沈落只是想和他们待在一起,等到有人发现了混混们的尸体,可以给他提供不在场的证明。于是开玩笑道:“李哥他们年纪大了,总能去放松一次吧。”
“算了,算了。今天晚上还有任务。最近一段时间据说不太平,晚上巡逻需要警惕一点。”耽当阳想都不想,直接摇头拒绝。
沈落撇撇嘴,暗自吐槽:“刚才是谁说了,旷工一晚无事的。”
李哥等人更是用幽怨的眼神看着耽当阳。
几人提着灯笼,边说边聊,摇摇晃晃又走了一程。
对面街道转角处,突然出现一道瘦小的身影。
隔着好远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注意!”
耽当阳竖右掌举起。
一个手势,众人齐齐振奋精神,散开站好队形,向对面那人围去。
对面那人也发现了他们,竟然站在原地不动。
走到近处一看,只见他全身黑衣,包裹得严严实实,露了两只眼睛在外,火把光线下,映照得炯炯有神。
此人左手提着一把剑,右手提着一个包裹。
刺鼻的血腥味就是从那包裹散溢出来的。
“人头!”沈落有经验,看那包裹的形状,加上血腥味,就推测是一个人头,不由失声叫出来。
锵锵锵!
沈落的声音未落,众人同时拔出掌中绣春刀。
训练有素,比储才季等人强多了。
沈落仔细打量这位夜行衣打扮的蒙面瘦子,总有种熟悉感。
此时,不方便开启巫眼查看。
“你是谁?”耽当阳喝问。
瘦小蒙面人不作声,扬手将人头包裹向着几人扔了过来。
耽当阳让过人头,挥刀向蒙面人扑过去。
跟在他身后的潘小伟拿刀轻轻拍在包裹上,用巧劲将包裹打落在地,滚了几圈,包裹散开,露出里面的人头。
拿火把凑近了一照。
“白展翅!”众人齐声惊呼。
不愧是京城恶少,出了名的家伙,几人竟然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