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燕南飞正挥舞着锄头,在群山中挖着土。一旁,亲卫统领卖力的挥舞着铲子,将燕南飞挖出来的泥土铲到框中。
须臾,两筐泥土装满,一个亲卫担起泥土,飞快的向山下而去。
一担一担又一担,就在燕南飞挥汗如雨的挖土间,突然,一个壮丁跑过来,禀报道:“公子,东野先生说有大贤至,请公子立即回山。”
“大贤来了!”燕南飞眼睛一亮,这大贤到来的速度比他预料的快很多,本来,他还以为大贤到来需要两月以上的,不想,这才一个多月而已。
于是,他立即扔下锄头,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渍,惊喜道:“才一个多月,大贤就到了,快,叔野,快随我回去。”
“诺。”
燕南飞带着众亲卫急忙往回赶,回到山上,见东野环正站在院中,立即问道:“东野先生,不知大贤何在?”
东野环见燕南飞归,立即一脸欣喜的上前:“公子终于回来了,子鱼正在洗漱,请公子稍候。”
“子鱼?!”燕南飞震惊的看着东野环,难以置信的问道:“东野先生,你说来人是子鱼先生,可是孔氏家主子鱼先生吗?”
“正是子鱼。”东野环点头,感叹道:“公子,臣也没有想到,子鱼会亲自前来,本来,臣以为会是子鱼的二弟,三弟前来拜访公子,不想,子鱼一听说公子事迹,竟千里迢迢赶到大野拜访公子。”
燕南飞一听真是孔鲋,心中惊喜万分。
孔鲋自身便名传天下的儒家大贤,且一直都没有向秦国屈服,加上其本是孔子后人,在儒家地位非比寻常,天下儒生大都要给他面子。
若是得到孔鲋相助,大事可成。
想着,燕南飞喜道:“子鱼先生在哪里洗漱,我去其门外等候。”
“在这边。”东野环向身后的一间木屋一指。
接着,他见燕南飞满身泥垢,又开口道:“公子,子鱼洗漱还需要一些时间,公子何不先简单洗漱一下。”
燕南飞一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点头道:“先生提醒的是。”
说着,燕南飞吩咐道:“叔野,走,来帮忙。”
“诺。”
很快,燕南飞在两个亲卫的帮助下,快速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然后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便急忙出门。
出门,行十余步,便见孔鲋所在的木屋大门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在一个壮丁的陪同下,走出来。
见此,燕南飞加速向前。
与此同时,孔鲋出了门,与东野环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在东野环的指引下,得知正带着一大帮人走过来的人,正是燕南飞,便与东野环快速向前。
近前。
东野环介绍:“子鱼,聚,这位就是燕昭王之后,燕南飞燕公子。”
孔鲋快速打量了燕南飞一下,见燕南飞虽然皮肤有些黑,但面容坚毅,目光炯炯有神,且其脸上,脖颈上,都隐隐可见水迹,知道这是燕公子匆匆从外面赶回来,又洗漱了一番。
急促又不失礼!
想着,孔鲋主动拱手行礼道:“孔氏之后孔鲋,见过公子。”
与此同时,孔鲋身侧的孔聚亦行礼道:“孔氏之后孔聚,见过公子。”
此时,燕南飞正打量着孔鲋,他见孔鲋满脸疲惫,就知道孔鲋之所以这么快赶过来,肯定是一路急赶。
见此,他心中就有底了。
孔鲋来的如此快,如此急,显然,孔氏甚至是儒家,都对推翻暴秦迫不及待了。
如此甚好,甚好。
正想着,他见孔鲋行礼,正欲向前搀扶之际,又听到那个壮丁的话。
孔聚?!
他目光从孔鲋身上转到他身侧的壮丁身上。
这个就是孔聚!他知道这个人,虽然孔聚名气没有曹参周勃大,但能力却一点也不小,是得到了韩信的认可的。
秦末风云动荡多年,孔氏一族都参加了推翻暴秦的起义,其中,孔鲋带着百余鲁地儒生投奔陈胜,没多久,陈胜战败,孔鲋战死,孔氏一族随败军离散。
而孔聚,他虽然没有参加陈胜起义,但反秦的时间比孔鲋还早,刘邦落草芒砀山后没多久,孔聚就投奔了刘邦,又跟着刘邦起义。
后来,因为种种缘故,孔聚投入韩信麾下,成为韩信的左膀右臂,垓下之战,韩信是主将,而孔聚是韩信的副将,两副将之一。
也正是因为韩信的缘故,孔聚的记录极少。
想着,燕南飞看了孔聚一眼。
所以,现在刘邦应该还没有落草芒砀山,故而孔聚还没有去投靠刘邦。
心中念头一转,燕南飞便有了定计,然后立即回礼:“燕县燕生见过子鱼先生,见过孔聚先生。”
说着,燕南飞真诚的看着孔鲋,喜道:“在下仰慕先生久矣,今日得见,幸甚,幸甚。”
孔鲋见燕南飞自称燕生,又十分仰慕他的样子,心中顿生好感。
“老朽亦闻公子之名久矣,今日一见,可谓得偿所愿,得偿所愿。”
一旁,孔聚见燕公子不仅向他世父孔鲋见礼,连他这个作陪之人也没有落下,同样心生好感。
“聚亦久闻公子大名,今日一见,公子英武比传闻更胜。”
燕南飞听着二人的话,立即哈哈一笑,然后拉着孔鲋的手道:“子鱼先生,孔先生,咱们里面说话。”
须臾,燕南飞将二人引到自己居住的军帐。
军帐中。
燕南飞将孔鲋引向右手首位的椅子:“子鱼先生,请坐。”
孔鲋看着椅子,露出迟疑之色。
作陪的东野环见状,想要开口,但又忍下,只是有些不满撇了撇嘴。
之前,他第一次见椅子的时候,燕南飞解释说腿脚不方便,他也就认了。可是,后来燕南飞腿脚好了,都能下地干活了,依然坐在椅子上,还将椅子推广众人,让众人都坐椅子,这就让他心里十分不舒服。
后来,他私底下多次向燕南飞进言,要求燕南飞遵守礼节,恢复坐席。
但···没效果。
而且其他人也都人也都认为做椅子上比坐席上舒服,竟没有一个人同意他的观点的。
苦劝无果之后,他也只能作罢。
不过,作为遵守礼仪的儒生,不管其他人坐不坐在席上,反正他自己一直都是坐在席上。
只是,后来每次大家坐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感觉有些别扭。
好在大家现在都忙着开辟田地,修建木屋,坐在一起的时间极少,所以别扭感才不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