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三道拦路箭

秋莫寒低估一声,道一剑抱在胸前,脸色不悦,“反正我不讨喜他。”看到道祖要离开,跟了上来,问道,“师傅,大师兄和二师兄什么时候出关啊。都三年了,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大师兄和二师兄呢?”

道祖站在城楼上,望着那深邃的东方,神色默然,“吃了虫草花的毒,想活命都是难事。要不是千罗仙子拿了琼浆酒,怕是你那大师兄二师兄性命堪忧。为师为了两人寻常日子不动用功法,只能让他们闭关修行,好彻底解虫草花的毒。如果你这两位师兄知道千罗仙子已经嫁给了石鸿钧,估摸还是会去闹腾。后果不堪设想啊。”

秋莫寒无奈地说道,“大师兄和二师兄都喜欢千罗仙子,可千罗仙子只能嫁一人。听说石鸿钧是金圣大神的亲儿子,能力在天界翘楚级别,相传还是个温柔的公子哥,待人温和,从不惹是生非,大师兄二师兄为了千罗仙子和石鸿钧翻脸,这其中到底是为了什么?”

“听说过千罗仙子的美貌,就知道你大师兄和二师兄为何会执迷不悟了。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有时候你会放弃什么,哪怕是名誉尊严甚至性命,我做为师傅,竟然管教不了这两个顽徒,想想是没法见金圣大神这同胞师兄了。”

两位师徒扯了一些闲话,就离开了中城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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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秀自从那夜被虎精骚扰,心里烦躁的很。此日一早,就整军清点,被昨晚伤着的军士不下百十人。虎贲军从来没有吃过如此大亏,如今被一个妖精畜生折损颜面,着实令陈天秀过于生气。

前线派出去的使者传来飞哥传书,说就是报出了陈都王的名号,甚至爆出天楚皇帝的人前来接管淮南城防,照样吃了闭门羹。

虽然最终被接待到了中军城,坐在偏堂吃了半日茶,也没见到楚墨云。晚些时分,有人来说,时日不早了,请使者明日再来。此日早上又去,又吃了半日茶,依然被请出了中城。如此,看来,想见到楚墨云,怕是有点难了。

陈天秀看过传书内容,坐了下来,脸色沉郁,“天楚皇帝的侄儿,如今怕是坐镇了淮南城。我们接管淮南城,怕是需要一场决战了。吩咐下去,中军改前路,火速赶往淮南城。”

传令官领命,将令便下达到了各处。

大部队出发不到半日,便过了湘河,狮驼岭,快到清都的外城乱坟岗。时值曙红当空,春末的热伏天,早一点迎接来了夏初的味道。黄杨翠绿的枝叶热的垂头丧气,梦桃的果子藏在绿荫下不敢露头生怕被嗮的遍体鳞伤,官道上的尘土颗粒可见,军马踏上去就是尘土飞扬。没有一丝风动,周围所有事物好像都被热的快要静止一般。

盔甲的兵士狂喝着牛皮袋里的水,有的甚至想要丢盔弃甲,负重二十多斤的盔甲着实在大热天急行军是种要命的行为。陈都王的大黄旗也在烈日下死气沉沉。

突如其来的热天,令陈天秀及众将士始料不及。

军士的疲惫不堪令陈天秀不得不下令原地休整。大热天水成了必需品,可惜,过了湘江之后,路上就很难看到像样的河流了。按常理来说,江南地界,水流应该是常见之物,可惜,探知下来的所有河流,几乎都断流了。也许是天热久不下雨的缘故。

陈都王异常烦躁,从小就怕热,这天一热,心情烦躁到了极点。

突然,中军探子来报,前营大道之上,射来一枝箭,箭上有字,陈都王轮着扇子问道,“写的什么?”探子盛了上来,陈都王道,“念!”传官打开纸条,端详一番,张了张嘴,不敢口念,还是冒死交给陈都王,陈天秀极不耐烦接过纸条,看了纸条上的字,写着几个字——问候你妈!陈都王气的暴跳如雷。

纸条被撕得粉碎。

还没安稳,又有探子进帐,拿着一枝箭和一张纸条。

陈天秀走过去,一把就把那个探子推开,箭丢在一边,看了一眼纸条,上面写着:问候你全家!

“何人射得箭?从何方射来?”

陈天秀第一次乱了方寸。

这个时候,又有一个探子进来拿了一枝箭和一张纸条。

陈天秀这次上前就打开纸条,上面赫然写着:陈都王,如果前行,三思而后行!

陈都王怒目圆睁,疾步走到配刀处,果断拔出配刀,这是一把重两百八十八斤的重金刀,宽大的刀身泛着金灿灿的光泽,乌黑的刀柄篆刻着一头狼头的模状,配合着陈天秀人高马大的魁梧身形,也算相得益彰。

这把配刀陈天秀很少用了。因为很久没有让他拿着此刀去会的敌将了。

中军在场的风郎将大气都不敢喘,也不敢言语。

陈天秀走到中军大帐口,停了下来,随即转身,冷静了一口气,脸色铁青但不失稳健,“所有行军,停止前行,方圆一里,布置警戒哨,所有探路先锋,务必摸清前方路况,既然兵诈诡道,敌方有意警告,我们便顺他的意。我倒要看看,到底何人前来骚扰送死!”

当即相关令官探子领命出帐。

谋臣徐子端想了一阵子,然后看到陈天秀坐了下来,平静下来才道,“都王勿恼,那楚墨云诛江边候高胜,收百里无双得淮西城池,又安抚百姓笼络人心,招兵买马一时兵数急涨,如今,整个淮南淮北偌大区域,足见狼子野心,定是盘据于此,对南都形成割据,形一方诸侯。此时,我军使者不见其尊,三箭拦路为猖,想来是铁了心要与都王一战。如果还是靠天楚皇帝名号诏安,恐怕以为不妥。”

“这厮本以为是自家人,没想到成了对手。也是一个无教养的货色,本都王少说也是长辈,论资历也是那厮的叔叔辈,竟然三箭拦路两道问候本都王全家,剩下那道竟然是个警告。看来,本都王接下来不亲手手刃这厮,难消对这厮没大没小无法无天的气。”

一拳砸下去,檀木红漆案牍差点当即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