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有点搞笑，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既然被看到了，爱丽丝也不再隐瞒，她一边说着，一边想要用手撑着身体坐起来。
“砰！”
只是她似乎没想到睡了一觉后身体比昨晚还要没力气，她手臂没支撑住又栽了下去。
“啊，有点麻烦啊。”爱丽丝看向顾明，“看样子我今天暂时还下不了床，能不能麻烦你把我扶起来坐着？”
等到顾明做完后，她又开口道：“我肚子饿了。”
“我怎么感觉你在借着身体的情况享受伺候呢？”顾明将放在门外的早餐拿进来递给她。
爱丽丝不满道：“喂喂，我可是为了保护你不被查出身份才那么卖命的。”
“灾厄控制局都还要走程序给你逃跑的机会，要是万灵兄弟会的灵巫发现你了肯定当场就把你弄死。”
“你照顾照顾我怎么了？而且你还是我的员工。”
顾明站在旁边靠着衣柜，看着房间里的装饰。
相比起分配给他的卧室，这间房间要更大一些，身后的衣柜表面有着美丽的花纹，靠窗户的位置多了一个梳妆台。床旁边立着一根衣帽架，不过上面不知挂了衣服，还有拐杖。
床头柜子上放着一盏花朵外观的小台灯，以及一副相框，相框中的照片上隐约能看到三个凑到一起的人。
爱丽丝一边小口小口地吃着早餐，一边回到最初的话题：“我也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我只是猜测它们可能是某位神明的‘恩赐’。”
“而我，很有可能是神选者。”
“神选者？”顾明想起了玛蒂娜曾经称呼他为神眷者，大概也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他是顾明用了某种方式蛊惑人心催眠别人做出来假身份。
“听起来就很强啊。”他很快就联想到了昨晚的战斗，“难道昨天晚上你用来逼退他们的那个术式也是和这个相关？”
“没错。”爱丽丝回答道。
“在我小的时候，和其他一部分儿童一样，身上的污染值很早就达到一定限度了，然后我自然就去进行了觉醒仪式，也成功成为了灵术师。”
“不知道你清不清楚，觉醒灵术师的仪式会带来很多神明的污染，在觉醒后人们就会逐渐被所获得的污染影响，慢慢成为某位神明的信徒。这也是污染就是神明赐予的力量的说法的最大支撑。”
“灵术师的觉醒肯定是不能少的，不仅是为了避免人们被污染堕化变成怪物或是发疯致死，而且灵术师本身就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资源。但是又不能让各种乱七八糟的神明信仰遍地开花，某些神明的信徒即便不是怪物也相当危险。”
“所以经过不断努力，前人改进了很多次觉醒仪式，以减少神明的污染，至少在一阶灵术师的时候基本上保证人的思维正常不受影响。”
“而灾厄控制局所持有的则是最安全的觉醒仪式，几乎没有任何神明的污染，他们也不信仰任何神明，甚至到了三阶都是如此。”爱丽丝回忆道：“可是虽然我使用的是灾厄控制局的觉醒仪式，却发生了意外，我的污染值飙升，超出了正常范围。”
“在后续检测中没有展示出丝毫我信仰某位神明的痕迹，我本来也以为只是普通的意外。可是我获得的污染却在持续增加，那段时间我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变得很差，而且没有解决办法。”
“等到我逐步适应并且恢复过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已经知道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术式，而代价是身体变得异常虚弱。”
爱丽丝吃完了早餐，继续说道：“我后来去查了很多资料，都没有找到过这些术式到底是什么，又或者有什么作用。最多只找到了几位有着和我相似经历的人，不过情况也各不相同，从中我了解到了神选者这个概念。”
“神选者，顾名思义，就是被神明选中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选中，不知道选择的过程是如何进行的，这就像个标签一样突然贴到人脸上，但是没有其他任何信息。”
“我所能接触到的都是同样不知道自己的神明是什么、有什么作用的倒霉蛋。唯一的相同点就是我们都能使用远超常人的力量，据说那就是来自神明的恩赐。不过似乎也有可能是诅咒，力量都是有代价的。”
“我所认识的最后一个神选者就在前几年死掉了，他有一种特性，那就是会变得相当不幸，很快就把他逼疯了。而他最后那段日子好像是终于理解到了自己的神明，然后进行了某种仪式后就死了，尸体至今都还混在一团泥土里，被控制着当成了一件异常物品。”
“听起来有点恐怖啊。”
被神选中谈不上好坏，力量与代价并存，而且不是并不是自己可控的，顾明突然感觉自己的辉光体也有点像这种情况。
他问道：“你昨晚用的那个术式代价就是变成这样吗？”
“是的，不过我的神明没有那么恶劣。我曾经尝试过几次那些术式，虽然不知道召唤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不过能感觉到它们很强，会攻击我选择的目标，而且召唤过程在我可控的范围内……大概。”
因为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所以没有其他人的经验可以参考，爱丽丝也只是估摸着来，她继续说道：“释放完后也只是感觉灵力都被掏空了，然后变得虚弱，不得不休息。而这种情况下休息的时候，就会有那种奇怪的东西冒出来。”
“它们好像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我影响不了它们。”
“但是你只要醒来它们就消失了。”顾明提示道：“你刚刚有没有做什么噩梦或是身体感到难受？我看到你睡觉时表情很不对。”
“虽然是和我睡觉有关，但是有这种事吗？没什么印象啊。”爱丽丝回忆着说道。
“总之，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我在家里弄了个防御术式，尽可能把这种异象控制在房间里，防止被人发现。不过这次好像超出预期了。”
尽管防御术式还没有反应，可是房门已经被损坏了，比以往要严重一点。
“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有什么办法？神选者又不是我定的。”爱丽丝说道，“多休息一下就好了，委托都不会耽误。”
“唉，好像有点睡不着了，要不你去桌上拿副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