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聚会正式环节差不多就到这里，各位如果有想要离场的可以从这边出去，有兴趣交流讨论的也可以留下来继续，我们会在这里继续等待两个小时。”
“如果想要和某位嘉宾单独商讨事项也可以知会我们一声，这边安排了房间。”
随着台上的会议举办方说完话，顾明感觉身体好像被人拍了一下，昏昏沉沉的脑袋变得稍微清醒了些，就像打了下课铃一样。
听着那些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词句，什么“灵力在体内的回旋式运转方式详解”、“术式搭建三圆结构”等等，每个字应该都认识，但连起来却像是天书，顾明觉得自己还没有睡着就已经很好了。
尽管对于术式十分感兴趣，但顾明也就才看了两天书，稍微学了点术式的种类和表现，根本没办法上手这么高级的东西。
实在是没有办法，作为一个普通人，他在这里和文盲也差不了太多。如果他真的听懂了什么，那肯定是污染已经侵袭大脑，马上就小命不保了。
而反观在场的灵术师，这不仅是他们超凡力量的基础，基本上都懂个大概，而且只要是有兴趣和能力的，甚至还能直接上手尝试，爱丽丝之前都参与讨论了几次。
“这些都是你们在学校里学的吗？”
“有些是，有些不是。”爱丽丝回答道，“即便不进学校不看书本，只要觉醒成为灵术师，就会慢慢学习到部分术式。只不过灵术师们会在此基础上总结一部分知识然后由学校来教授后来者，既是统一说法，也是加快灵术师的成长。”
“而基于总结出来的可行的知识和规律，就会有人开始研究改进术式，或是根据一些虚无缥缈的想法开发新的术式。”
顾明吐槽道：“太不讲道理了，有的人辛辛苦苦都没有机会，竟然有人躺在家中就能变强。”
“那种学习一般来说成长是相当有限的，除非他真的能从污染中悟到了很多别人没有的。”
“走吧。我们去给你伪造身份。”
爱丽丝站起身，带着顾明走向前台。
她取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要求的事项，然后一个人影就带着他们从某条通道走了出去。
这里的结构有点像宾馆，走廊两侧有很多房间，没走多远，两人被带进了其中一个。
房间里的布局十分简单，只能看到一张凳子和桌子，桌后坐着一个披着长袍的人，在他身后是一张用于遮挡的幕布。
明亮的灯光下，长袍中却是一片漆黑，丝毫看不到有东西存在的痕迹。
顾明走过去坐在凳子上，看着柜台后的人，而爱丽丝则站在他身后，递过去了一张纸条，纸条上记录了性别、年龄、容貌大致方向等内容。
“给他捏造一个新的样貌，连带配套证件。”
那人伸出长袖笼罩住纸条，连手都不露出来，然后收了回去，像是在阅读一样安静地坐着。
过了一会儿后，一个普通的中年男子声音响起：“没有问题。怎么支付？”
“直接转账。”
长袖之中递出了两张纸和一支笔，顾明看着上面的内容，其中一张是照片，照片上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男子，看起来没有任何特点，扔到人群中都很难找出来，相较之下，顾明就显眼多了。
而另一张纸上则写着几个公司的名字，以及一份支付契约。
“这张脸怎么样？”
爱丽丝看向顾明，确认他没有意见后点头道：“可以。”
然后她拿起笔稍微感应了一下上面的术式，在纸张上签上了一个代号，然后安静地等待着。
“把手给我。”中年男性的声音再次响起。
顾明将手放在柜台上，紧接着对面的人伸出长袖笼罩住了他。
顿时，一种像是被海鲜市场里的乌贼攀附住手腕的感觉传来，冰凉而滑腻的东西在手腕上不断蠕动，还有中轻微的吸附感，令人感到些许恶心。
顾明不禁在心中猜疑面前的这个东西到底是不是人类。
约莫过了几分钟后，那种感觉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种温热，就像是有血液在上面顺着某条路线流淌一样。
“好了。”长袍中发出声音，慢慢将长袖收了回去。
顾明拿回手臂一看，上面已经多了一副仿佛是纹身一样的东西，一个圆形带着复杂花纹的背景中间，是一片朦胧的烟雾，但那片烟雾中好像存在着什么东西。
紧接着，长袍人不知道从哪里拿的东西，再度伸出袖子，在桌子上留下了一袋放着常用证件的塑料袋，以及一个装着类似油的液体的玻璃瓶。
顾明看着证件上的人脸：“以后我就要一辈子顶着这张脸生活了。”
爱丽丝之前介绍过，这是一种类似于【生人面具】的术式，用术式遮掩住真实面貌并且呈现出假象给别人。
只有披上这层“人皮”，顾明才可能过上正常生活，而不是随便谁都能举报有奖。
“好了，我们走。”
爱丽丝走上前来检查了一下东西，然后将口袋和玻璃瓶拿起来递给顾明，领着他走出了房间，然后在人影的带领下从一条通道离开房屋回到了巷子里。
等到只剩下两人的时候，顾明看着自己的手臂，问道：“为什么会有个纹身？”
“虽然是通过术式达到的效果，但是你并非灵术师，不知道如何调用灵力去运转它。考虑到我也不可能随时在你身边，所以就要求用上了某些特殊的材料做了个能存储灵力的特别术式，而这瓶灵魂油是用来每隔一段时间就填充其中的灵力保持这种术式的运转的。”
“原来如此。”顾明点了点头。
“那个给我做术式的是人类吗？我感觉有点奇怪。”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两人朝停车点走去，忽然，爱丽丝朝顾明稍微靠近了些，低声说道：“有人跟踪我们。”
“啊？”顾明惊讶道，“说好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呢？”
“做的再好也只能管到聚会时，如果有与会者非要蹲点，倒确实蹲得到人。”
“只是我想不通为什么会盯上我们？我们又没参与交易什么的……他们来了！”
爱丽丝话音未落，顾明也察觉到身后有人跑了过来，他转头看去，是两个带着面具的末影人。
为首的那人问道：“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密巫之印。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