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你可想好,那女子将门之后,本来我们无妄崖就与其他门派敌对,若再招惹上朝廷,恐怕风雨飘摇。”林木青苦口婆心。
见林如风不说话,接道:“你为了留住她,竟然伤害自己,你是疯了吗?”
林如风答道:“青姨,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林木青虽然恨程青天叶碧海,林如风儿时苛待他,但是她早已视林如风如亲子,哽咽道:“你让我怎么放心,你还记得十二年前的事吗?”
林如风沉默了,十二年前的事,怎么不记得,那是忘不了。
十二年前,江湖上一片腥风血雨,各大门派和武林人士为了争夺绝世武功碧海青天剑谱,刀光血影。
一个年纪大约八九岁的男孩子地低着头靠着一位女子,一言不发,呆呆地看着地上,女子镇定的神情中透露着些许的紧张,她把男孩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身上,盯着窗外。
母子二人穿着朴素,但看两人面相,也绝非等闲之辈,那女子鹅蛋脸,几根零散的黑丝散落在额头两则,皮肤白如雪,脸上有几分倦容,很是消瘦。
女子俯下身子,用纤细如葱白的手指抚摸男孩的脸蛋,微笑道:“风儿,如果他们闯进来,娘挡着,你赶紧跑,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好好活着,娘一定会去找你的。”
男孩会心地点点头,没有说话。女子紧紧抱着男孩道:“风儿,要记住,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遇到多大的困难,哪怕娘也不在了,也要坚强,努力活下去。”
男孩趴着女子肩上问道:“娘,我不怕困难,风儿一定要活着,我还要替爹报仇。”
女子摸摸男孩的头,笑着说:“风儿,你长大了才能替你爹报仇,在这之前,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被坏人抓到,要变聪明,不要被人利用。”
这位母亲手捧着孩子的脸,说完,又把他紧紧地抱进了怀里,道:“风儿,你在这呆着,娘出去看看,一会就回来。”
女子亲吻了男孩的额头,若无无事地站了起来,拿起身边的宝剑,转身离去时眼泪夺眶而去,她不想自己的孩子去报仇,她作为一个母亲,只希望她的孩子才可以坚强地活下去。
她迈着看似轻盈的步伐,其实是那样的沉重,心中念道:“风儿,一定要活着,保护好自己,不要报仇!”走出了房间,越墙而过,离开了这户人家。
院子外,一位大婶对三四个带着刀剑的大汉说道:“您这画上的人,我可真没见过,我们这穷乡僻壤的,来什么人大家肯定知道的。”一大汉推开大婶,喝道:“少废话,我们几个要进去搜搜。”这时在不远处有人喊道:“叶碧海,在这,大家快来。”
叶碧海引众人去了郊外的草地,“看你往哪里跑,叶碧海?”“你这欺师灭祖的败类,我要替无为派清理门户。”一个身着枯叶色衣服的瘦的都能见到骨头的人叫嚣着,他就是枯木派掌门人于求胜,手里握着蛇棍,用铁桦树做的,雕刻成蛇的模样,刀剑砍上去,不留痕迹。。眼看她要被这些人包围住了,拔出自己手中得碧海剑,“还青天的命来。”剑来棍往,周围的树木发出嗦嗦的声响。
“于兄,可别伤了她性命,她可是个大美人啊!”一个肥头大耳的矮男子色咪咪道。他等不及一比一的决斗了,拿起手中的铁锤就冲了上去,他就是孔雀城城主田不要。这两人加在一起,也不是叶倾城的对手,叶碧海的剑法像是在跳舞,看似柔软无力,实则刚劲有力,田不要趁叶碧海专心对付于求胜之际,从背后给了她一猛锤,叶碧海口流鲜血,被锤倒在地,她使出全身的真气吃力地站了起来。于求胜道:“把剑谱交出来,我们或许会饶了你性命。”叶碧海冷笑了一声,道:“说我们是江湖败类,你们呢,畜生不如。”
从天而降的一个女人,妖娆着带着几分邪气,从背后给了叶倾城一掌,顺手抢走了背后的包袱。“哈哈,是我的了。”林木青大笑道。此人是无妄崖长使林木青,看起来年级大约三十来岁,尖尖的下巴,眼睛里流露着对叶碧海的憎恨。
于求胜看剑谱落入林木青之手,顿时神经紧张起来,道:“林木青,你卑鄙,把剑谱还给我们。”林木青轻哼一声,目光侧视道:“我可比你们好多了!我可是天天都穿着鞋呢,不像你们,光着脚!”
叶碧海面色平静道:“林木青,打开看看吧,不要为它丢了性命。”林木青气得震碎了手中的包袱,道:“叶碧海,你!”
于求胜看着满地的碎布道:“你竟然敢耍我!”众人正要动手擒住叶碧海之际,她眼神温柔多情,面带笑容,低声细语道:“青天,我来陪你了。”说完,用剑抹了脖子,她的身体慢慢地倒在地上。
田不要要上前搜索叶倾城身体,林木青用剑指着他的脖子,瞅着旁边两个女人,道:“她们可是你孔雀城的人,让她们俩搜!”田不要朝那两个女人使了个眼色,林木青放下了剑。那两个女人连搜好几遍,胆怯道:“没有!”
天色已黑,男孩许久不见母亲回来,偷偷跑了出去,他看到远处有火光,他悄悄走过去,听一女子道:“你们这下可以放心了吧,叶碧海已经烧成灰了。”男孩脑子轰的一声,脚发软,倒在地上,双手用力地抓着地上的杂草。
那些恶人连日来四处找他,一日他躲到了一辆马车里,这马车的女主人在茶铺里歇脚,随行之人身着军服,车内坐着一个小女孩,见到男孩,噤声不语,男孩才躲过一劫。男孩至今都记得女孩左手上戴着一个金镯子。
从马车下来后,男孩强忍着不要哭出声来,发紫的嘴唇抽动着,他隐约听到一个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他止住哭泣,屏住呼吸,抬头看到一个衣冠华丽的女子,女子开口道:“样貌和你娘倒有几分相像。”男孩听出是刚刚放火的女人,拼了命的跑上前,抱住林木青,不停地捶打着林木青的腿,声嘶力竭,“还我娘命来。”
“身为剑门之后,却只会用蛮力。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见你娘去。”林木青看了手中的碧海剑一眼。
林如风怒视着林木青,“你杀了我吧!”
林木青暗讽道:“有骨气能有什么用,你爹娘的仇你不想报了?”
“我要报仇,我要把你们这些坏人统统杀了。”
“想替你爹娘报仇容易,我可以帮你,不过你要做我的儿子。”
“我就是死也不做你儿子。”
“那你这辈子都别想报仇。”
天下着倾盆大雨,林如风躲在破庙里,一直哭着叫着“爹娘。”
他感到绝望,又感到不甘,不能这样毫无价值地死去,要报仇,仇恨的火焰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烧。林木青目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林如风冻的全身发抖,蜷缩成团,牙齿紧紧咬着发紫的嘴唇,喃喃自语:“我要活着,我要报仇。”他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林如风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木榻上,很是诧异,环顾四周。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林如风激动地想要从木榻上爬起来。“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就是想帮你报仇。”林木青冷冷地说。
“你会有这么好心,你就是想让我帮你除了你的眼中钉,肉中刺罢了。”
“还是有点脑子的,我们就做个交易,我教你武功,帮你报仇,你帮我杀人,我让你杀的人都是你的仇人,如何?”
林木青看着沉默的林如风又说道:“你如果不答应,我也不勉强你。那我就走了。林如风眼看林木青要走出房间,“我答应你。”
“好!”林木青得意一笑。